书城文学精灵鬼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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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小头儿汗王

很久很久以前,有这么两口子,由于他们很晚才结婚,所以到四十岁时才得一子。

孩子长得非常可爱,被他们视为掌上明珠,对他也非常宠爱。那孩子长到五个月时,有一天晚上,父母将他包好放在摇床上睡了。半夜时分,父母被一阵响声惊醒。他们急忙起来查看,原来吊着摇床的皮绳就要扯断,吊床在剧烈地晃着,声音就是从那里发出来的。他们连忙去抱孩子,但在慌乱中不小心把孩子摔在了炕上,孩子的头被碰破,顿时血流满面。孩子的母亲慌忙将自己的裙子撕下一块,紧紧扎住了孩子的头部。从那以后,这孩子的其他部位都长得很好,惟独头部不见长。父母给他起名叫“巴特布克”,但大家都管他叫“小头儿”。小头儿很快长大了,十岁时,已经能骑马独自去打猎,开始养活父母了。他机智、勇敢、力气很大,他同龄的小孩都不是他的对手。十五岁时,他就能能手持梭入熊窟虎穴捕捉野兽。渐渐地名气大了起来,各地也纷纷来人请他去消灭猛兽,为民除害。这事没过多久传入国王的耳朵。有一天,国王派人叫小头儿进宫,想试一试小头儿的本领。小头儿想到:“自古以来,很多为民着想、为民除害的勇士们都遭到国王的惨杀,今天他对我也决不会怀什么好意的,我得小心应对。”于是,小头儿来到王宫答应了国王的条件,说道:

“国王陛下,如果我能做到,你给我什么?”

国王说:“你要什么?”

“能把你的宝座给我吗?”

“不仅宝座,连我的女儿也嫁给你。”

小头儿说:“那就请讲你的条件吧!”

国王说:“第一,在白哥日湖有只四岁牛那样大的猛虎,你要把他活捉来拴在我的门前;第二,南面黑山头有一千只豺狼,他们保护着一只公狼,你把那只大公狼给我抓来;第三,从有九个头的蟒盖那里找来能让人死而复活的、返老还童的花。”

“遵命,国王陛下。”

小头儿答应后,回家将国王的刁难告诉了父母,然后匆忙准备了一下,就上路了。他走啊走,走了一年才走到白哥日湖边,他疲倦不堪,在湖边停下来歇息。第二天早晨醒来,看到有几只天鹅在湖面上漂游,他上好箭瞄准最大的天鹅一射,正中那只天鹅的翅膀。其他的天鹅立刻都飞跑了,那只受伤的天鹅飞不起来了,留在了水面上。一壶茶开的功夫,他过去看,仍未见那只天鹅动弹。他想:天鹅死后可能会被水冲走,也就不再去管它了。沿着湖边找四岁牛那样大的猛虎,可找了一圈也没找着。累了一天的小头儿找了一个隐蔽处躺下,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突然一只巨大的黑鹰将他叼起飞向天空。小头儿喊道:“喂,黑鹰,你要把我带到哪儿去?”黑鹰不回答,在湖面上空盘旋,当飞到湖正中时,把小头儿扔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小头儿苏醒过来。它环视四周到处都是金光闪闪的奇珍异宝。当看到离他不远的地方有一只四岁牛那样大的猛虎正逼视着他时,他立刻毛骨悚然,不知如何是好,只好闭上了眼睛,等待着猛虎扑过来。过了一会,他听到:“你这可怜的人类的孩子,站起来。”他睁开眼,看到有位银胡子老头正瞧着自己问:“你是从哪里来的,来这儿干什么?”

小头儿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告诉了银胡子老头。老头生气地说:“你惊吓了我的女儿们,又打伤了我大女儿的胳膊。”听了这话,小头儿吃惊地说:

“我实在是不知道。”

“你还想活捉我的儿子,我要立刻把你绞死。”

银胡子老头儿说完转身对他的儿子,也就是小头儿刚才看到的那只猛虎说了些什么。只见那只猛虎大吼一声,便扑向小头儿。小头儿毕竟还小,抵挡不住。猛虎毫不费力地就一把抓住他,使他无法反抗,两下就把小头儿吞了下去。这是一只非常馋的虎,他经常伤害来湖边的人。当然对这小孩儿也决不轻饶。

被虎吞进肚子的小头儿,在虎腹内用匕首在其肋部猛刺了一刀。匕首穿透了虎的脏腑、外皮,从这个捅破的洞,马上有一束亮光和新鲜空气进入。这时小头儿在虎肚子里坐好,对虎说:“你要是想活命,就按我的话去做”。伤口的剧痛使虎无法忍受,无奈只好同意。小头儿命令它去王宫,那只虎浮到湖面,问清了路就开始竭尽全力奔跑。用了一昼夜的时间,就到了王宫门前。宫内人见了那只虎都吓得四散,国王更是吓得要命,他跑进房内,用被子蒙上头藏在床上。当小头儿要国王拴上虎时,国王说:“我的好宝贝,还是你自己想点办法处理吧。”

小头儿这时对虎说:“如果你按我的吩咐去做,我就把你的伤口缝好,不然的话……”还没等小头儿说完,虎马上说:“可以可以,你有什么吩咐呀?”

小头儿命令虎去到王宫门口一个石柱子下,让国王的卫兵将虎拴在宫门口。然后将肋处的洞开大,钻出,又将伤口缝好后回到家中,歇息了一会,又要上路了。临走的时候他父母对他说:“我的孩子你去干什么危险的事,可要多加小心。”小头儿来到黑山头,满山遍野的豺狼,真有点让人望而生畏。小头儿有点怯意,但还是壮着胆子走向狼群。他两手舞刀,左右开弓。有上百个狼围着他,它们虎视眈眈,无所顾忌地直扑小头儿。小头儿不断反击,没有一点空闲时间,他感到疲惫不堪。突然有一个山洞引起了小头儿的注意,他设法退入山洞。但是豺狼的进攻仍然未停止,死了一个又上一个。豺狼大约死了一半时,响起了一阵巨大的响声,豺狼停止了进攻,接着有一只巨大的、毛茸茸的嘴巴大张着、舌头着地的巨大的公狼,站在洞口对小头儿说:

“喂,你是干什么的,为什么把我的子女都打死,想活着就赶快从洞里给我出来。”

小头儿说:“我是来要你命的,我们的国王需要你,你不活着去就把你的死尸送去。”说着走出山洞。

小头儿同大公狼搏斗起来,谁也斗不过谁。打了一昼夜,小头儿用刀刺伤了大公狼。大公狼受伤后,准备逃跑,小头儿趁机骑在它身上,揪住它的耳朵使劲往下压。吃亏的大公狼只好认输,答应小头儿的要求,并载着他回到了王宫。

第二天,小头儿又上路了,他翻过一座座高山,涉过一条条急流。他碰到许多渔民,向他们说明了自己的来由。渔民们对小头儿说:“我们是本地人,你要找的那个蟒盖就在那座高山里,我们每天捕鱼用车给它送去。否则它每天会来我们这儿抓人吃,你如果不用好的办法是很难对付它的。”

“那该怎么办呢?”小头儿问:

“我们也希望能消灭这个有九个头的蟒盖。如果你能做到,我们选你做我们的首领,给你无数金银财宝和牲畜。”听了渔民的话,小头儿说:“我不消灭蟒盖,不拿到花决不回去。”渔民看到小头儿信心十足,就决定帮助他,大家集中在一起讨论对付蟒盖的办法。其中一个说:“最好将小头儿装进鱼肚子里让蟒盖吞下,然后从它肚子里刺死它。”对这个办法大家都很赞成,小头儿也同意。

随后,他们立即撒网捕鱼,捕到一条大鱼,将其内脏掏尽,让小头儿躺在鱼肚子里,再将鱼腹缝好。到傍晚时,把装有小头儿的那条鱼压在鱼堆中,没有多久,那个蟒盖匆匆赶到,几口就吞下那一大车鱼,吃完后又回到山洞中。渔民们在洞口等着小头儿出来,过了煮一锅肉的工夫,从洞内传出一阵惨叫声,顿时山崩地裂,洞口被一片浓烟笼罩。稍许,安静下来了,只见小头儿一手拿着匕首,一手拿着红光闪闪的花从洞中出来了。他告诉渔民们蟒盖已经死了……

渔民们高兴地前来向他祝贺,感谢他为民除害,称赞他的机智和勇敢。国王将花拿在手中,爱不释手。他欣赏小头儿的气质和胆量,遵照自己的诺言把宝座让给了小头儿,还大办了九天宴席,将女儿嫁给了小头儿。从此,小头儿成了一个真正的国王,实现了自己的宿愿。

(讲述者:郭·巴尔登)

(采录者:郭·白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