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励志品悟季羡林人生的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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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人生造化的大小取决于自己(3)

提到过日子,大多数人马上就会想到一个字“钱”。确实,无论是老百姓还是王公贵胄,没有一个人的日子能够离开钱,因为日子是一个很现实的提法。至于怎么过好日子,则大家的看法可能就略有不同了。季老也是肉体凡身,也需要过日子,而在提到关于花钱过日子的话题时,季老很谦虚。他不断地说,自己的金钱与消费观不具有典型意义,不见得是过好日子的最佳地选择。他的金钱消费观并不新潮,只需两个字即可概括:清简。季老曾用玩笑的语气详细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和做法,他说“天天想吃想喝,太俗”,所以他从不挑食,一切以简单自然最佳。对于服装,他说自己是“利己主义者”,反正穿来也是给别人看的,足以遮体就可,无需讲求排场,珠光宝气。因为天天对镜自怜的人世间少有,仅有的两个就是一疯一傻。季老这样的金钱和消费观对老一辈的人来说,也许是很普遍的。然而对成长在新中国的年轻几辈来讲,很可能会被视为顽固不化的苦行僧式的老派思想。然而季老这样说的目的,并非想让所有的人都像苦行僧一样,故意劳其筋骨,饿其体肤。而是像培根所说的那样,提倡一种物尽其用的生活:“不要追求那种耀眼的财富,而是去追求你可以正正当当获得、合情合理地使用、高高兴兴地分配、心安理得地留下的那种财富,但也不要一概采取苦行僧式的鄙视态度,而要区别对待。”同时为后人储蓄大量的财富,也不是季老和培根这样的智者所提倡的。在他们看来将万贯家财留给后人无疑是将贪婪、懒惰这样的恶习留给了他们。《汉书》中记录着这样一个人,他叫疏广,宣帝在位时,曾任太子太傅。无论是皇帝或是太子,对他都是赞赏有加。但疏广却在太子学成后,急流勇退,坚持要求辞官回乡。皇帝和太子看到疏广确实已是老态龙钟,便答应了他的请求,并赏赐了他大量黄金。此时社会上的富人不断增多,很多官员动用不同手段置办了大量田产,而疏广虽在朝为官多年,且位高权重,但却从来不置田产。告老还乡之后,大家都觉得他有了那么多的黄金,一定会大肆为子孙买地屯田。然而疏广却令乡里的人们大吃一惊,他不但没有购买私田,反而仗义疏财,将皇上和太子赏赐的黄金用来购买好酒好菜,招待乡里的人们。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黄金越来越少,疏广的子孙们看了后,焦急万分,但又觉得直接和老人说不太妥当,于是他们想到一个办法,让族老们去找疏广谈谈。族老们找到疏广对他说:“你看皇帝和太子赏赐了你这么多黄金,你怎么也不替你的后代们想想,给他们留下些财产,置办一些土地田产,反而把钱全花在请人吃饭喝酒这样的事情上?”疏广听后,神色严肃地说:“我虽然老了,但还不糊涂,我怎么可能不为后代子孙着想。家里现在还有一些田产,如果我的子孙们能够勤劳工作,一定可以自给自足,过上一般人家衣食无忧的生活。而如果我现在再为他们置办田产,等以后生活富裕了,他们就会好逸恶劳,不思进取,这才是在害我自己的子孙。古人说:‘贤而多财,则损其志;愚而多财,则益其过。’既然我自己没能很好地教育子女,就不要为他们消磨意志、不思进取创造条件。还是让他们过上平平淡淡的日子就好了。”季老之所以提出清简的金钱消费观,也是为了让年轻人用更多的时间去追求精神上的愉悦,不被欲望所累。人人都想过一种好日子,可是人间宣扬的美德、品质在凡人看来,都太过虚妄,其中的非凡快乐与平静也只有少数人能够领悟,对多数人来说最直接获得快乐的还是得到数之不尽的财富时的虚荣,与此后大把大把地将之散去时的洒脱。有一次,石头禅师外出留宿在一家客栈之中,半夜里听见房间中传出什么声音,就以为是店主,随即开口问道:“天是不是要亮了?”来人回答说:“还没有,现在还是半夜。”这时,石头禅师想在夜半时分不睡而四处游走,肯定不是店主,应该是一位得道高僧或者罗汉才对。于是禅师又问:“你究竟是何人?”没想到对方竟然回答:“小偷。”石头禅师听后不慌不忙,继续说:“是小偷啊,那你一共偷了多少回了?”小偷说:“我已经数不清了。”黑暗之中,石头禅师摇了摇头,又问:“那你偷一次能快乐多长时间?”小偷想了一下才说:“那要看偷到的东西到底值多少钱。”禅师听后竟然还继续问小偷:“最长能快乐多久呢?”“只有几天而已。”小偷又想了想后才回答。“原来只是个小毛贼而已,你为什么不大干一场?如此一来,你就可以一生都快乐了,不是吗?”小偷听到这里,异常兴奋,赶紧问禅师:“你也是个小偷?你做过几次了?”石头禅师回答他说:“仅一次而已。”小偷赶紧上前靠近禅师一连问了几个问题:“那是什么东西?你是在哪里偷的?能告诉我吗?”话音未落,越问越激动的小偷竟然上前就要拜禅师为师父。这时禅师突然起身拍了小偷的胸部一下,然后大声地说:“这里才有无数的财富与宝藏,如果一生侍奉于它,即可受用不尽。你懂了吗?”小偷满脸愕然若有所悟地回道:“好像懂了一点,又好像不懂,但我从未有过这样的感受,真是舒服。”日子过得好不好,本就不在以一种什么样的身份,过着一种什么水准的生活,而全在自己心中。季老曾说过:“吃饭穿衣是为了活着,而活着绝不是为了吃饭穿衣。”其实大可不必像有些人那样为了追求更奢华的享受,操劳一生,苦心经营。正如德国哲学家海德格尔所说的那样:“人之所以可以不诗意的活着是因为生活的本质是诗意的。”

风头正劲,不骄傲

对那些交了点好运就昏昏然,骄傲得仿佛得了天下的人,季老引用了老子的一句话:“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孰知其极?其无正。”无疑,季老对这样的生活态度是持反对态度的。骄傲是很多人都会有的一种心态,有时候骄傲是一个人自信与自尊、自爱的表现,其积极意义无可厚非。但更多时候骄傲是人身上的一种寄生虫,它会啃食人的意志,吞噬人们的成功,让人们陷入被动与失望之中。中国古语有云:骄兵必败。西方文学大家莎士比亚也曾说过:“一个骄傲的人,结果总是在骄傲里毁灭了自己。”自古以来因骄傲而失掉优势,最终陷入自设的失败的人数不胜数,从吴王夫差到西楚霸王项羽,再到后唐庄宗李存勖乃至太平天国的洪秀全,不知有多少曾经不可一世、极度靠近成功或已经成功的人,由于骄傲自满而在顷刻间成了阶下囚。这些曾经风光的人,可以在困苦厄运中挑战自我极限,成就一番霸业,却统统败于骄奢的生活及自我满足的虚荣之中,就仿佛一个人没有在山脚下被其壮伟所威慑,却绊倒在紧邻山巅的一小块石头之上。前秦时的皇帝苻坚,自幼好学,博闻强记,少有大志。他刚刚即位的时候,前秦社会萧条混乱,天灾人祸时有发生,百姓的生活苦不堪言。此时的符坚一心强国富民,广招天下贤良之士,辅佐自己治理前秦,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好皇帝。苻坚早期执掌国务时,魄力十足,丝毫不惧朝中的顽固势力。尤其是他破格任用了出身贫寒但博学多才的贤士王猛,为了给王猛立威他还诛杀了保守顽固而居功自傲的元老樊世。为了整肃朝政,恢复社会安定,对于那些自恃皇亲国戚身份而仗势欺人的官员权贵们,苻坚从不手软。史书上就曾记载,苻坚的妻弟强德为人蛮横骄纵,在社会上欺男霸女,为所欲为,苻坚为了平息民愤、树立国威,毫不徇私,将强得斩首示众并陈尸街头。 除此之外,苻坚还努力整顿吏治,在各地恢复创办太学。每个月苻坚都要亲自到太学中视察,询问学生们的学习情况,为国家挑选合适的人才。符坚初登大位时,百废待兴、国库空虚,于是他就派人到各地恢复生产,倡导农耕。有一次,前秦遭遇了旱灾,苻坚甚至下令缩减自己的饮食开支,并撤销了宫中的各种娱乐活动,还让后宫的嫔妃们穿着和百姓一样的粗布衣衫。对于贫困的百姓,苻坚还予以特别的抚恤。在苻坚的努力之下,前秦经济复苏,百姓安居乐业,国家也开始富强起来。然而,此时的苻坚却开始骄傲自大起来,一心想要统治天下的苻坚决定南下攻打江南,一举称霸整个中国。公元383年,苻坚集结了一只近百万的雄师气势汹汹地从长安出发,直逼偏安建康的东晋王朝。此消息传到了建康,东晋的大小官员像热锅上的蚂蚁般不知所措,因为东晋此时仅有五万多人马可以应战。东晋的朝政此时主要握在谢氏一门手中,其中以谢安为首,但此时此刻的谢安面对敌军的百万雄师也是无计可施。然而就是这样一场连敌人自己都深感没有希望的战争,苻坚却不战而败。这就是历史上有名的以少胜多的战役“淝水之战”。当时面对没有希望的战争,谢安孤注一掷,让侄子谢石率领仅能调度的五万多军队横渡淝水,而苻坚此时却骄傲轻敌,下令撤军以诱敌深入。然而这一骄傲的举动却让苻坚的百万雄师瞬时兵败如山倒,后方的部队得到了撤军的命令竟然四散而逃,甚至还有不少士兵制造前秦战败的谣言,倒戈相向。虎落平阳被犬欺,面对瞬间逆转的形势,苻坚不胜欷歔,但也只能随着乱军逃回前秦,甚至途中还差点死于乱箭之下。不久后,苻坚死于乱世之中,风光一时的前秦王朝也就此灭亡了。苻坚的失败是偶然的也是必然的,苻坚携百万兵士出征本是有必胜的把握,所以他可以发出“投鞭断流”的豪言壮语,这样一场战争最终却以失败告终,这其中有着众多偶然的因素。然而苻坚的失败又是必然的,因为他盲目轻敌、骄傲自满,即使没有淝水之战,他抱持着这种不良心态,终究也会沦为自己的囚徒,其失败也就是必然的。历史从来只以成败论英雄,虽然苻坚一世英明,雄才伟略,曾经称霸半个中国,然而就像西楚霸王项羽一样,最终他也只能是历史上一个悲剧的英雄,而非真正的王者。与苻坚正相反,历史上也有不少人在风头正劲之时,不骄不躁,最终获得了成功。东汉末年,全国各地兴起了不少农民武装起义反抗朝廷统治。在长沙、零陵一带就流窜着这样一伙农民武装部队,他们盘踞在深山之中,占山为王,甚至有时还会出外打家劫舍,骚扰百姓,他们之中为首的是卜阳和潘鸿。东汉政权派荆州刺史度尚征讨他们,度尚到了此地之后,见自己手下的部队显得骄躁而散漫,于是并没有率先派遣他们出征,而是先招募了不少熟悉本地情况的少数民族,并让他们进山去征讨卜阳和潘鸿一伙,面对这种形势,卜阳和潘鸿等人暂时不敢轻易出山。此后,度尚又对底下的兵士们说,卜阳和潘鸿都是强盗匪徒,他们深知攻守之机,我们不能轻举妄动。尤其他们现在又占有有利地形,而我军舟车劳顿已经非常疲惫了,不如先向其他州郡请求一些援军,然后等援军到了和我们会合后,再一起进山剿匪。在此之前,我们就先留在此地一边休息等待援军,一边操练兵马,韬光养晦吧。度尚手下的将士听了他的话,各个都精神奕奕,每天不是打猎游玩,就是在营中休息。有一天,度尚看所有的人都出去了,就偷偷地放了一把火,把全部的营房都烧了。傍晚时分,士兵们回来之后,看到被燃烧殆尽的营房都傻了眼。这时度尚缓步走来,假装自己也才发现营房被烧一事,然后在士兵们面前大声哭号道:“这帮可恶的匪徒,竟然胆大到火烧营房,这是我考虑不慎,才让他们有机可乘,大家放心吧,你们的损失我一定会让这帮乱臣贼子们加倍奉还的。”听到自己的长官如此一说,大家都气愤填膺,各个都大骂不已。这时,度尚又说道:“大家的损失对这帮匪徒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他们抢的钱财几辈人也花不完,如果我们将他们一举拿下,大家的损失就可以找回来了。”听了度尚的话,大家都觉得很有道理,于是都表示愿意听从度尚的调派。而此时的潘鸿和卜阳以为度尚畏惧他们的势力不敢打来,于是就骄傲自满放松了警惕。谁想,第二天一早,度尚就率领大部队出发了,气愤的士兵们士气空前高涨,一会儿工夫就到达了卜阳和潘鸿的老巢,卜阳和潘鸿当场被杀,这股占山为王的匪徒就此被歼灭了。度尚手下的士兵们本来个个骄傲自满又不服管教,度尚深知如果就这样进山剿匪很可能会无功而返,甚至于损兵折将。通过一个小小的计策,他使手下的士兵们戒除了骄躁、增长了士气,因而也就很容易打败卜阳与潘鸿这伙悍匪。相反,卜阳与潘鸿错估形势、骄傲自大,就此失去了本来拥有的地利,最终战败而死。这个故事虽意在表彰度尚的聪明才智,但也从侧面反映出了一个人如果能戒骄戒躁即可成事的道理,反之如果骄傲自满则一事无成乃至兵败垂成。由上述的两个故事已经可以轻易看出一个“骄”字的力量,它竟然能够轻易改变战场的形势,甚至左右人们的生命。有人曾说,骄傲是一种病,这种病不在体肤而在人心。这种病的病因有可能是位高权重,有可能是才高八斗,也有可能是风华绝代,还有可能是德高望重。然而殊途同归,只要是患上了这种名为骄傲的病症,其前途之渺茫,已由无数前人所尽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