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警没用,这案子已经过去十年了,接手的警察都换了几批人,没人会因为十年前的无头案就把这栋房子给推了,这栋楼的居民也不会同意的。”
“那该怎么办?”
幻首大声道:“你是不是傻啊?解决这件事的手段有很多种,报警是唯一不可用的,你要真想帮他就得拿出诚意来,想当大侠又怕沾血这有可能吗?”
我脑子都被他吼疼了,看来这位从来只会为自己打算的“老油条”这次也怒了,
只听旷工幽幽叹了口气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知道伸冤无望,也没存这方面的念头,只是希望你能带个口信给我老婆,我存了点私房钱在床头柜的夹层里,你让她取出来用了,我没法子照顾她了,让她自己好好保重。”
我听得心里一阵阵发酸,平静了一会呼吸道:“说罢,你想怎么对付鲁辛维,这种人不遭报应简直天理不容。”
旷工露出了十分诧异的表情道:“你说愿意帮我报仇,这话我没听错吗?”
“你没听错,这种人让他继续活在世界上只会伤害更多的人,你说罢需要他怎么个死法?无论是否违法我都帮你做好。”如果说之前我对于杀人还有非常强烈的抵触心理,那么杀死鲁辛维这种人是最好的选择,我相信自己不会犹豫的。
“小伙子,我真的谢谢你,不过如果你真的愿意为我们父女做这件事,咱们就得想个完全之策,我不想拖累你。”
“没问题,我也觉得一枪打死这种人实在过于便宜了,你觉得这件事应该怎么办?”
旷工想了很久道:“如果可以的话麻烦你搞清楚他目前居住的地方,和工作的地点,然后在商量下一步动作。”
我隐约了解他可能要采取的行动,第二天早上便去了房管所,不过得到的消息是三年前鲁辛维就已经辞职下海组建了自己的公司,依靠当年在房管所建立的关系承接房地产商的水电工程,早已赚的盆满钵满。
得到了他的手机号码,我借口是电缆提供商询问了他的所在,凑巧的是这位“老混蛋”正在大合山上修建电视台的视频发射塔,我立刻赶去了施工现场,路上幻首道:“咱们正好再去山洞一次,看看能不能找出修炼鬼灵的人是谁。”
“这种人既然连上古邪术都能修炼,灵修力肯定远高于常人,你肯定是无法捕捉到的。”
“成不成的大不了白跑一趟,也耽误不了你的事情,万一能够得到消息呢?这也是预防狼骑尉的手段,他们很有可能栽赃陷害你,进而除掉你,所以咱们不能留话柄给那二人。”
“狼骑尉和我想象的不一样,我总觉得这应该是一群能力通天,气势通天的人,谁知道就是两个阴险狡诈的侏儒,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狼骑尉是最顶级的猎杀者,他们性格的形成是因为他们宿命所决定的,这些人一辈子都在追杀最顶级的邪术修炼者,你指望他还能拥有一个正常人的心态吗?”
幻首说的确实也有道理,所以这些人看似能力超强,其实是非常值得同情的一个群体,我胡思乱想着来到了那个洞里,进去后只见里面的物件原封不动的摆在原地,便伸手按在其中一具尸体的背上,忽然周围环境转变,我看见一个瘦子将一个胖子吊在山洞顶部,瘦子穿着一件背心,裸露出的两条胳膊上满是纹身,看就不是好人,胖子却一脸憨厚模样,只见他闭着眼睛眉头紧皱,承受着瘦子用皮鞭对他的一下下鞭挞,很快后背便被打的皮开肉绽,鲜血横流,接着瘦子从身边燃烧着的木炭堆里取出一把映的通红的铁块,一把按在胖子早已伤痕累累的背部,只听“跐溜”一声轻响,胖子背部顿时腾起一股白烟,虽然我闻不到味道,但是那种惨烈的景象让我心剧烈颤抖了一下,胖子再也吃痛不住,发出一声响亮的惨叫,我吓的顿时返回了现实,只觉得心脏剧烈跳动。
我是第一次亲眼看到这种酷刑场面,被皮鞭抽烂的皮肉在烙上通红的铁块那种钻心的疼痛想想都让人不寒而栗,瘦子为什么要对胖子下次狠手,估计肯定是与鬼灵有关,如此凶残的人相比较鲁辛维怕也好不到哪去,看来有必要还是得将他给找出来,否则迟早要出大事。
我想着这事儿爬出了洞口,忽然又觉得奇怪道:“我现在管的这些闲事你都没有出言阻拦,难道觉悟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幻首叹了口气道:“我拦着你有用吗?不过说实话我觉得你能够积极介入这些事情中去,对于提升自己的灵修力是有绝大好处的,所以我愿意成人之美,只是不要过于盲目冒进,否则搭上自己的性命就不划算了。”
之后在山顶上找到了坐镇施工现场的鲁辛维,这个在心里被我咒死了千百遍的人对面看却长着一副文质彬彬的外表,和我想象的外形有很大的出入,此时他以步入中年,消瘦的身材穿着西装衬衫,戴着一副金丝眼镜,说话轻声细语,与之打交道感觉不到任何气势逼人之处,让人觉得非常舒服。
我骗他说自己是一家电缆公司的业务代表,他很客气的接待了我,两方做了前期的“试探性接触”,我便告辞走人,当然我的目的是对他采取跟踪手段,找到他的家庭所在。
等到了大约傍晚我看见他和一帮助理下了山,在山下的停车场开了一个简短的会议,便独自驾车离开了,我立刻开车跟了过去,只见他把车子停在一家高级西餐店的门口,起初我以为他是要会见自己的小情人,没想到过了一会儿只见一个姿色平庸的中年妇女带着一个花枝招展的小女孩走进了西餐店,小女孩见到鲁辛维便笑着扑进了他的怀里,鲁辛维对自己的女儿看样子也是十分疼爱,他抱着女儿走到车旁打开后备箱,只见小女孩咯咯笑着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绒毛的维尼小熊,一家人无比温馨的吃了这顿饭。
看着这幅场景我忽然产生了一种错觉,难道鲁辛维已经浪子回头了?因为不是一个好男人是无法做一个好父亲的,杀死一个残忍的凶手不是难事,可是杀死一个称职的父亲对我而言就不容易了。
“你很矛盾对吗?”幻首道。
我望着西餐馆里的一家三口叹了口气道:“没错,我没想到能看见他这种状态。”
“人都是有两面性的,很少有坏蛋是从头坏到脚的,对于自己的孩子有爱心这不是宽恕他的理由,你千万不要乱用自己的同情心。”
幻首的话说的很有道理,我想了想道:“既然承诺过那对父女,我不可能半途而废,就如你所说不可能因为他偶然的善举而宽恕他曾经的罪恶。”说话间鲁辛维带着家人走出了咖啡馆上车回家,我则一路跟到了他家,那是潞城一家高档小区,我一直目送着他走进了自己家所在的公寓楼才转身离开。
当晚我将情况告诉了旷工,他得知我还没有去他家里,表情有些失望,我道:“调查鲁辛维家里所在花了不少时间,不过明天应该能去你家了。”旷工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在他要离开时我道:“能问一下你女儿为什么会扛着一柄大铡刀吗?”
“那是鲁辛维听别人所说这种刀可以镇鬼,所以他将铡刀困在我们父女两尸体上,目的是镇住我们的魂魄。”我没再说什么,因为实在没必要浪费口水了。
晚上睡觉时我不断给自己打气,第二天继续去了施工现场,因为我要想办法把鲁辛维给骗到自己家来,这也是旷工的意思,没想到我刚刚走进他现场搭建的简易办公室猛然觉得后脑一疼,接着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当我再次醒来发现自己生平第二次被人吊了起来。
鲁辛维浓浓的书卷气此时完全被阴险的表情所替代,我想不到自己那里被他看出了破绽,正自疑惑只见他微微笑道:“你知道自己哪块露出了马脚?”
“鲁老板,您是不是对我有误会,我可是……”
“别他妈扯蛋了,老子混社会多少年,能被你这样雏儿给骗了?你说的那家公司几年前就和老子翻脸了,你别告诉我这次来是想撮合我们言归于好。”这时的鲁辛维放下了“矜持”,一脸地痞流氓相显露无疑,看来狗改不了****,那些外在根本无法代表他的真实内心。
“鲁老板,既然你识破了,咱们明人不说假话,我是受你妻子的委托,跟踪调查你的。”
这话是幻首说的与我无关,鲁辛维听罢更加暴跳如雷道:“老子辛辛苦苦赚钱养家,就是给她用来调查的,妈的,这个贱货一点都不识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