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其实你也不必太过自责。嫁到姜国,一部分是为了成全你和清澄姐姐,更多的是为了我自己。”
“我受的伤,同姜国有着莫大联系,更何况,我还有事要完成,所以,你不用太难受的。”
颜沁忧走到他身旁停下,脸朝天。
“不论你是真的失忆,抑或是假装失忆,颜府,永远都是你的家,我们永远都是你最信任的亲人。”
颜烈偏过头,看着她的侧脸,真切的说道。
“嗯。”
她淡淡的应着,眼底却搅起一股波涛汹涌。
“只是,你的身体还太虚弱,你在姜国的安危,也实在让人放心不下。”颜烈幽幽的说道。
“二哥,你也要相信我,相信我一个人也会好好的,我还等着看你和清澄姐姐的孩子,等着当姑姑呢。”颜沁忧挽起一自然的笑,明亮的眼眸里盛满憧憬。
“二哥?”
“嗯?”
“不舍,何来得。大哥很称职。”
“替我跟他说。”
“还有,”
“你没来时,我们都把爹娘照顾的妥妥帖帖,更何况你不在呢?”
“一切有我和哥哥,放心吧。”
颜烈知道她要说什么似的,便率先接话道。
“那天的大宛马,哪来的?”
颜烈问道,嘴角暗含若有若无的戏笑。
颜沁忧一怔,唇角慢慢漾开一圈涟漪,仿佛初绽的花朵:“是你未来岳父的私藏品。”
“我去他那儿抢来的。”
“哈哈,丫头,你可真够大胆的。”
“他那样的人,应该好好惩治一下。而且,就算他知道我的马是抢来的,他敢抓我吗?”
“这匹马的来历,二哥也是了如指掌的吧。”颜沁忧反将他一军,笑得开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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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去姜国时,颜问给了她一个不大不小的方形木箱,说是里面的药材都是给她补身用的珍贵药物,就当是嫁妆。
宝清不放心她,便把府里的最得人心的秀儿给她当陪嫁丫鬟。
至于大哥颜洛,至始至终都没出现。倒是二哥颜烈,给了她一封信笺,让她到车上才好看,有些莫名其妙的。
而清澄姐,自己,第一次见她哭的这么伤心。
这些,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亲人吧,会关心她,会担心她过得好不好。
一路无语,外边一大队的送亲队伍很长很长,前方还有一个号称北国大总管的朱红色缎袍的中年太监。
面孔很生,更何况她也不是真正的公主,和他搭话,未免太奇怪了。
至于秀儿,她的真正身份,和自己的一样可疑。
思及此,她索性取出一个软垫,放在身后,眯了眼,找了一个最舒适的角度安静的靠着。
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夜,以后我们的婚礼,不需要太隆重,安静就很好。”
“我想着,就你和我两个人,一起从城门跪到宫门。那样的虔诚,是代表着想要一生一世在一起的愿望。”
“这样,好不好。”
沉默,长久的沉默将她淹没。
她微惊,从梦中醒来。
手心里握着的纸张略略**。
梦境中,他的脸越来越模糊。
夜,你的样子,我都快忘记了。
近来,许多事都记不太清楚了。是因为每天都想着,太过于深刻才会遗忘吧。
她定了定心神,将手中的信笺撕开,一行颇有劲道的字迹映入眼帘。
“忧儿,对不起,原谅我的自私。”“
虽然把你当亲妹妹看,但阿烈他和我有着不可分割的血缘关系,他是我的弟弟,他和清澄的幸福只能依靠牺牲你来换取。”
“我知道你会赢的,还记得庙会那天我曾说过“你不一般”的话吗?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你没失忆,你在逃避着。尽管在爹娘跟前,你总是表现的很开心。”
“如果你不怪我,我还是你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