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琅。”宁轻陌扑倒在他毛发上,纤细雪白的手抚摸过他额头,蓝紫色的毛发,衬托着她尤为的白皙,她指尖流连,停在他纵然是变成了真身,却依旧是满目伤疤的狼脸上。
“蛊毒又发作了是么?”她小声问他。
独琅轻轻哼了声,将脸埋在了双腿间。
“别怕,别怕……”她宽慰着他,希望他能将杀气全部淡化下去。
独琅安心的闭上眼睛,眼中湿润润的。
“宁五当家,你可有两只宝贝呢,你想要哪个出战呀?”
这都是闹的哪一出,要是独琅不变出真身,知道那个是死人的是漠北狼族的还真没有一个。
不过看他现在那样子,貌似很虚弱呀。
“他。”宁轻陌摸着是独琅,选的是独琅旁边那个男子。
那个瘦瘦弱弱,不堪一击的么?
所有人都噙着笑意。
男子的铁笼被砍碎,宁轻陌宽慰好独琅,走到他旁边,问道:“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乍然听到兄弟两个字,他整个人都很激动,但是他将宁轻陌看了好几遍,都不觉得她眼熟。
“亦桓。”他嘶哑的声音好像是一把锈掉的锯子,丝毫没有在关口时的清脆,没有抢她的火珠时的得意,就连那双丹凤眼都黯淡无光,被屈辱全部遮住了去。
“亦桓兄弟,既然被抓了过来,就要有自己活着走出去的自信,你不要忘记了进关时自己的抱负与义气,独琅身上有蛊毒,根本不能战斗,所以,就靠我们了。”
亦桓怔愣的看着她,看着她明亮的笑容,就觉得好像是这么多日日夜夜以来突然出现的一颗启明星。
那么富有希望,好似他只要伸伸手,他就回到原来的生活,就能找到他的兄弟,就能回家。
“你要我,怎么做?”只要能活下去,他什么都愿意。
“我要你输。”
亦桓连忙摇头,眼神慌乱:“不,不,我不要输,输了会死的,会死的。”
“你输了,不是还有我吗?”
宁轻陌拍拍他的肩膀。
亦桓迟疑了,他看着她,沉默着。
宁轻陌起身,大声道:“我让亦桓出战,不知各位,谁愿意迎战呢?”
“我来。”有个中年男人忍不住冲了出啦,鄙夷的眼神溢满眼底:“宁五当家,进关出关都不容易,只是可惜,你估摸着要看不到关外的太阳了。”
说罢,他就让盔甲蒙面男子将他选择的奴牵了过来,然后塞了一颗丹药给他。
一下那男子好似跟打了鸡血似得,好斗无比,眼神凶恶。
“你给他吃了什么东西?”宁轻陌顿觉预感不好。
男子哈哈大笑:“你说呢?”
宁轻陌死死攒着眉头,扭头看着不明所以却很紧张的亦桓,捏住了拳头。
那种丹药如果她没猜错,是会让人忘却痛觉的丹药,不仅会忘记一切疼痛,还会对鲜血格外的兴奋,才第一个就这么下狠手,真是要把她往死里头逼呀。
“宁五当家,如果害怕了,可以求饶呀,我会给你求情的,我会让他们放了你的,不过,你可不能忘了我的恩情噢,是要还的。”男子眉梢挑动,是那么的色欲冲天。
宁轻陌拂袖,冷哼:“谢谢的好意,不过我不需要。”
她拉住亦桓:“冲着那人的喉咙打,知道吗?”说完她退到独琅旁边,依偎着他,他那么巨大那么毛茸茸,散发着温度包裹着宁轻陌,让她觉得无比的安心。
亦桓哆嗦着迎面上那男子,那男子好似一头野兽般喘着粗气,二话没说就冲了上来。
元力如同流星一般凝聚成一个拳头就要打上来,亦桓单手翻转能一把元力盾牌,又接上另一只手接住那招招想要致命的元力。
身子被那人推着急速后退,眼看就要撞到结界上,想到宁轻陌的话,想来是对付这种吃了药的人不能硬来,于是他身子一个幻影就消失不见了。
那人以为亦桓会出现在他的背后偷袭他,不料亦桓却是在他收手要扭头的时候突然又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双手往他的脖子处一掐,刚才他吞进去的丹药一下就吐了出来。
亦桓瞪大眼,他能明显的感觉到面前的人的力气在极速流逝,身子越来越软,越来越无力。
然后他手一松,那人就软在了地上,好似没了骨头似得。
选择那人的男子已然呆在了那里。
因为他并没有想过,亦桓会一下子抓住弱点,速度快的根本没让那颗丹药有下去和消化出更强大力量的机会,就给他挤了出来。
“杀了他。”三个字,一下出现在他脑海之中。
他想也没想的举起手,一掌拍了下去,直接拍碎了那人的天灵盖。
宁轻陌面前的中年男子后退一步,汗水已经滴落在鼻尖。
不用宁轻陌出手,自然有人去收拾他,一张困仙网洒落,直接将那人困住,然后都不给他说一字的机会,一把荒芜之火就燎上了他的头发,连骨头都烧的精光。
尽管这场面有几个人已经看了许多次,但是每一次都会有一种死里逃生的侥幸感。
修为到了一定的高度就觉得寂寞,如果不找点乐子就觉得难受,然这种几乎是变态的较量方法,站在死与不死的边缘,最能刺激出人最本能的求生欲望。
太猖狂不行太低调也不行。
宁轻陌抓住独琅的毛,眼前忽然出现的黑暗让她极为的不适应。
“宁五当家,好运气呀。”边上有人啪啪啪啪的鼓起掌来,然后稀稀落落的鼓掌声传来。
宁轻陌不敢看过去,她怕他们看见她眼中的呆滞,看见她被灼伤了双眼之后无能的样子。
“唔……”独琅好似能感觉到她的不安,将脑袋凑到她边上蹭了蹭。
“没事。”宁轻陌闭上眼睛,努力让眼睛恢复,再睁开眼,是一片灰暗,却恢复不到之前的完好无缺了。
她要瞎了吗?
就被符山悬崖下那不知道什么东西喷出来的火给灼瞎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