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想帮他除掉你这颗‘定时炸弹’!”话音刚落,宫音上前一个腾空侧踢击向水若晨的脸部,水若晨毫无防范之下硬生生地接了她一招,皮制的黑色高筒靴擦过的细腻的皮肤时传来的细小的刺痛感让她的注意力高度集中起来。刚想出手反击,对方却早已用她那镶着水钻的手指甲掐住了她的脖子,让她丝毫无法动弹。“知道现在只要我手上稍一用力,你就会断气吗?”她好似把玩猎物一般用手指甲轻轻刮过水若晨的脖颈,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我不会死!”水若晨依旧冷淡地说着,但那直射着宫音的眼神却无比坚定。她不会死,她还不能死,因为小含还需要她。
“……”宫音微微一愣,被她的眼神所震慑,“如果你放弃暗杀冥焰,我可以放了你。”
“不可能。”尽管呼吸已经有些困难,但她的口气仍旧坚决。
“你……”宫音真是气结,她恨不得把眼前的人都脑子挖开,看看那里面到底装了什么东西。“为什么非要把上一代的悲剧祸及到下一代,冥焰对于那个家并没有感情?”谈到那个令冥焰无法面对的家庭连宫音也不免有些感伤。
“……”水若晨紧抿着双唇不发一语,她知道这并不是冥焰的错,只是一面对他就会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起当年所发生的一幕幕鲜血淋漓。她无法忘怀,也不能忘却!
盯着眼前这张倔强的脸,原本想一手解决她的冲动竟奇迹般地平静下来,宫音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松开手,小声地嘀咕着:“两个死脑筋的家伙。”一个抱着家族仇恨不放,一个固执地守着一个死去的女人不肯罢休!
得到自由的水若晨退后了两步,轻咳了几声之后开始旁若无人地挑选其衣服来!坐在一旁的宫音眼睛在房间里转来转去,最后还是把目标锁定在房间的另一个活物——水若晨身上。一向对设计极度敏感,具有极高天赋的宫音仔细打量起那一个俏丽的身影,身材满分,脸蛋满分,皮肤满分,就连一向自视甚高的她也不得不暗自赞赏水若晨,如果脾气不那么倔的话,那就完美了。还有一点,宫音不得不说,她挑衣服的眼光真的很糟!
“唉,我帮你挑吧!”实在忍受不了她那样摧残名牌,宫音率先一步夺过她手中的衣服,然后不顾她的反对把衣服挂回衣柜,“不要老是穿冷色调的衣服,又不是要去送丧!”接着,她从里面拿出一条吊带雪纺纱裙搭配在纯色长袖裙外,甜美又不失稳重。“这件去试一下。”
水若晨看着眼前的衣服,虽然脸色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照宫音的话去试衣服,没想到……
“啊!真是漂亮啊,不愧是我挑的,哦呵呵……”某人看见水若晨的装扮后自顾自的在一旁自豪起来。
“……”水若晨有些黑线地忽略掉宫音的魔音,转身看向镜中的自己。有些不可思议地拉拉身上的裙子,她还是第一次发现,一件衣服可以让人焕然一新。
“走吧!我送你去见你想见到人。”宫音整理了一下衣服,重新拉开门。见水若晨目光仍有些疑惑,她才又说了一句,“是冥焰让我带你去的。”这才打消了她的疑虑,乖乖上来宫音的红色跑车。
坐在急速移动的保时捷上,宫音不时抬头望向上方暗灰色的天空,不满地嘀咕着:“明明白天天气很好的说,怎么现在乌云密布了?”
而此时的水若晨内心也如同这漫天乌云一般压抑,忐忑。她甚至还没准备好要如何去面对任水含,方才那种即将见面的喜悦感渐渐被不安多代替。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跑车渐渐减速,最后稳当地停在一所白色建筑面前,定睛一看才发现原来是一家医院,而且是私人诊所。
“走吧,到了。”宫音打开车门,回头催了一下还在发愣的水若晨。
当水若晨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身在这所白色建筑里头,莫名汹涌而来的白色让她有些不适,是太过庞大的空虚和寂寞了。绕过大厅,在走廊的两旁各有一个典雅美观的小花园,柔软翠绿的草地上盛开着点点绛红色的野花,其余的别无他物,却反而给人带来心灵上的宁静。走过花园进到一个圆拱式建筑的房子,里面竟是用大片的玻璃隔开来的空间,除了四周的白色墙壁,其他一概一览无遗。
水若晨巡视了一周,最后在最角落的玻璃房中发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小含。”她再也顾不得那么多想法,只想好好看看她,知道她好不好?
只是当她奔到玻璃门前,想要进去见任水含的时候,从角落处迅速冲出一个人制止了她的动作。
“你想干什么,上官宇,给我让开!”没错,眼前这个年过半百,留着花白胡子,穿着中式长袍,行动却十分敏捷的老人就是一个星期来一直给水若晨进行深度催眠的医生。
“你现在不可以见她,如果你想她好的话。”上官宇严肃地开口警告道。
“你什么意思?”水若晨一愣,明显有些不知所以。
“她现在是一个病人,”老人苍老的声音一阵阵划破宁静的空间,水若晨握住门把手的关节渐渐变得泛白,“她现在的精神出了点问题,现实和回忆交织在一起,特别是过去不愉快的记忆会让她觉得痛苦。为了使她平静下来,我才隔绝她与外界的一切联系,那些以前的事,以前的人,都是被禁止的。”他停顿了一下,看着水若晨坚定的侧脸补充了一句道:“当然,你也是被禁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