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科幻梦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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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在封闭的房间里

不知道这种半睡半醒的瘫痪状态维持了多久,直到醒来的前一刻,依然能感受到一股意识洪流在疯狂涌动。当然了,现在的我真是清醒的不得了。

清醒到发现自己整个人趴在地上,全身都酸的要死。至于为什么会这么酸痛,都要拜压在我身上的林安世所赐。但是此时的我丝毫不关心这件事,围绕四面的光滑墙壁,冰冷坚固的地板,唯一的光源是从天花板透过的白色灯光,我们被困在了一个完全封闭的立方体房间里。这种像是只会在恐怖片里出现的场景,我们遇到了更大的麻烦。

绑架——这是我的第一时间想到的。下意识的摸了摸我的肾,还好没丢。不过既然绑架都图个谋财害命,如果抓我只是为了敛财,那么我以一位未来失业者的身份深深替你们在这行业的前途感到担忧。如果犯罪分子们是想用我的性命来要挟国家,胁迫人民,追封英勇少年外加一套一室一厅作为给我家人的补贴,不能再多给了。另外如果我被俘虏的照片被这伙人公开,请网友们一定不要拿去恶搞。

这样一想的话我被绑架的可能性倒是低了许多。既然如此你快从我身上下去啊,已经要喘不过气了!。

此时的安世微张着嘴巴睡觉,对现在的危险处境毫不知情,虽然几分钟前的我应该也是这个样子,但我还是情不自禁的想用手指去捏他的脸。

被捏醒的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先是看到眼前幽暗封闭的坏境吓了一跳,然后垂下了眉毛,一副要哭的模样。这才是一个正常十四岁孩子该有的可爱嘛。

不要怕,大哥哥一定会带你出去滴。“你还记不记得睡着之前发生的最后一件事?”

“水。”他和往常一样只用最短的单字或句子回答我的问题。

如果有第三个人在场,一定会以为我们是在打暗号。不过还是记起来了,我是在喝了张逵给我的东西之后昏迷不醒的,这样看来安世的遭遇和我一样。现在张逵不见踪影,一定和他有脱不开的干系。

按照五个W一个H的六要素,现在时间(when)和人物(who)已经确定,那么接下来的问题就是,张逵在哪里(where)?他这么做的动机和目的是什么(what&why)?我们又该怎么做(how)?就在我们毫无头绪的时候,一台被挂在墙面的薄电视被自动打开,Where送上门来。

虽然看起来很新,但里面却更像是上世纪90年代的老旧电视机,屏幕出现的是无数雪花点,因为没有信号的缘故不断发出呲——呲的杂音,让本来就很头大的我更加烦躁。

突然,画面被接通,屏幕的大半被一个表盘占据,而这一部分也只占整个表盘的四分之一左右,可以推断出它相当巨大。从上面反过来的罗马数字来看,图像是从钟的内部拍摄。仔细观察画面的另一侧,会发现这是一个类似钟楼机芯房的地方。连接表盘的齿轮轴承末端绑着两个人。虽然图像并不清晰,还从轮廓还是能辨认出,两人正是自我上次醒来之后就再没见过面的老师和思远。周围的零件和人形成参照,同样突显出这座钟的巨大。在这个偌大的城市里,会有这么大一座钟的地方我只知道一处——就是位于外滩的海关大楼。

安世罕见的神色焦急地盯着电视画面,我更是无法冷静下来。

就在我们手足无措的时候,镜头动了一下,原来在轴承的另一端出现了一只和人一般高大的玩具兔子。它的怀里抱着一个同样巨大的军乐鼓,手里的鼓槌则被替换成了两把长刀。兔子突然向前走了一步,手臂快速地挥舞,鼓面被利刃砍的稀烂。毫无疑问,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在兔子走到尽头的时候,也将是被捆住的二人生命的尽头。即使不被乱刀砍死,绳子被斩断后也只会让他们坠落到数十米以下,然后被咬合的齿轮绞成肉泥。

想到这样的画面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那么现在的问题是,该如何逃出去。

整个房间就是密室,连门都没有。安世在干练的绕房间摸索了好几圈之后无奈地摇摇头,看来墙壁上没有任何机关。

一定在哪里有被遗忘的线索,我开始回忆之前与张逵的对话。

“我叫张逵……多多指教。”

不是这句。再仔细想。

“……老师很看好你……”

先放在一边好了。

“……安世的过去……”

毫无疑问,这句话就是重点。

为什么当时张逵会无缘无故的问我这个问题。安世的过去有什么奇怪的么?村子,冰山病,被老师带走,丝毫想不通有什么关系。

不对不对,他当时所说的“已经足够了”是怎么回事?明明我连一个字都还没说,他是因为得知我知道了安世过去的秘密而要将我灭口?安世,你是哪个朝代的太子?这样看来张逵担任的应该大内侍卫或者太监总管之类的角色。不过玩笑归玩笑,真相是怎么回事,我比谁都更想知道。

等一下,如果这些信息能成为线索的话,为什么这个房间连门都没有。如果是在玩密室脱逃之类的游戏,一定会有一个被密码锁住的出口吧。这里是什么回事?

也许将我们困在这里的人本来就没想过让我们出去。那么,如果真是这样,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门——“门”——安世——梦。

虽然只是一瞬间的想法,但我还是牢牢抓住了它,如释重负。

“现在几点了?”我向坐在身边作思考状的安世问道。

他迟疑了一会儿,朝电视那边走去,看到画面上时钟的时针分钟分别指在了Ⅴ和Ⅸ的位置。“5点15。”

谢天谢地,果然是这样。我不自觉地微笑了起来,之前被陌生的环境和电视画面搞的紧张兮兮,居然连这么重要的一点都没有注意到——

现在的我们是在梦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