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段双印还想问老人一些什么，这时，刘启运带着谋狗老婆进来了。
刘启运指着谋狗老婆对段双印说：这就是那两个骰子的主人。你问一问她愿意不愿意把骰子卖给博物馆。
段双印问谋狗老婆：这两颗骰子是你家祖传的？
谋狗老婆：我进门时谋狗他爸还在世，据我的公爹说，这两颗骰子是他爷爷留下来的。
段双印：我现在出一万元钱把你的骰子买下，你卖不卖？
谋狗老婆：这两颗骰子谋狗已经送给启运了，再值钱也是人家的东西。
刘启运：我不能要。当初我就说过我不要。
谋狗老婆：大兄弟我吃过你接济的粮食。要不是你帮我们，我跟我的娃娃就活不到今天，人要有良心，既然把东西送给你了，再值钱我都不能要了。
老寿星：侄子媳妇你听我说两句，我家启运坚决不能收你的宝贝。圣人说不义之财不能要，咱不要把启运置于不义之中。
段双印：时间不早了，我要走了。这两颗骰子我先替你们保管着。至于所有权的问题，我倾向于谋狗家。由于是家藏的文物，国家允许私人拥有。至于卖不卖，完全取决于个人。
刘启运：老同学你先等一下，你们不是要去万凤塔吗？顺路把我捎上，我到疙瘩村妹妹家去。
疙瘩村刘玉琴家，日。
刘启运来到妹妹玉琴家，正好碰见那个榆林人来给玉琴还钱。玉琴见哥哥来了，把哥哥介绍给那个榆林人：这是我哥，叫刘启运。
榆林人热情地跟启运握手，自我介绍说：我叫刘来顺，咱是一家子。上一次装你妹妹的苹果，欠了六百元的苹果钱，这次送来了。
刘启运：你把苹果拉到包头好卖不好卖？
刘来顺：好卖着哩。那里农牧民多，一袋子苹果不到十块钱，买回去叫孩子们吃，既经济又实惠。
刘启运：我来这里也是给我们村的残次果找出路。如果可能的话我把残次苹果装好你来拉。
刘来顺：这太好了，咱们两个搞联营，我在包头卖苹果你在洛川收苹果，我看包头那个市场一天能卖一车，这残次果好收好装，不比好苹果少赚钱。
刘启运：赚钱多少我都不要，只要把村里的残次果卖了，就达到目的了。
刘来顺：生意靠大家做，谁也把钱赚不完，你放心吧老哥，兄弟做事绝对公平。
刘启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能赚村里人的钱。
刘来顺：，咱靠劳动赚一点辛苦钱，有啥不可以？
刘启运：吃完饭我先到你装苹果的地方去转一下，看看咋装，然后咱俩再商量联营的办法。
刘来顺：那样更好。
刘启运接着问妹妹：我听说梦桐和红梅在你这里住着，咋不见人呢？
玉琴：昨天下西安检查去了，前天梦桐昏倒在去苹果园的路上，把我和红梅吓得一夜没睡。
刘启运：原来医院检查不是说已经快好了吗？
玉琴：这种病就看得真没有得真，如果真是癌症神仙也没有办法。
刘启运：唉！好人多磨难。
吃完饭刘启运先到刘来顺装苹果的地方看了一下，然后沿着乡村小路朝前走，来到谷鸣的墓前，看见墓碑旁有人栽了两颗翠柏，墓碑前有人献上一捧秋菊。菊花被一条白色飘带捆扎，飘带上写着：梦桐敬挽。刘启运在谷鸣墓前静默、鞠躬。抬头看远处直插天穹的万凤塔，悲戚之状油然而生。
吉龙乡园林场，日。
刘启运没有停步，继续沿着小路向前走。来到吉龙乡园林场。
那一年刘启运被县里抽调走后，经乡政府同意，刘启运把园林场划分给周围几个村子的农户经营。几年过去了，园林场早就被瓜分的七零八落。但是看得出果树却管理得非常出色，正当收获季节，大家都在地里摘苹果，一见刘启运来了，一个个停下手里的活儿热情地跟刘启运打招呼。
突然刘启运看见那边公路上围了一大堆人，一辆汽车被围在中间，刘启运急忙过去一看，原来是李东拉苹果的汽车被果农挡住了，一个老汉睡在汽车轮子下不让汽车开走，李东拿着一张合同跟装苹果的那家人论理。
刘启运拨开众人来到汽车跟前，看见睡在车轮下的那个老汉正是当年带头抢他的苹果的人，外号叫做“二癞子”。李东见启运岳父来了，马上把写的苹果买卖合同叫启运看：二爸，你看看，这合同上写得清清楚楚，什么样的苹果能装，什么样的苹果不能装。可是这个老汉硬说嫌把他家的苹果捡下来太多了，叫把残次苹果也装上，不然的话就不放车走。广州那边正催着要货呢，这边汽车走不了，你说急人不急人。
刘启运跟“二癞子”打过交道，知道那个人的底细，他对李东说：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到乡政府告这狗日的去。
“二癞子”一听说刘启运要告他，吓得赶紧从车底下钻出来，汽车瞅空加大了马力，开走了。
“二癞子”一看汽车开走了，抓住李东的领口不放。硬要李东把捡下来的残次果给他装上。
刘启运说：这个问题我来帮你解决，咱先到你的苹果园去看看，看你挑拣下来的苹果那一个够标准没有装上。
一群果农和“二癞子”来到装苹果的地方，看见的确捡下来不少残次果。刘启运围着苹果堆子转了一圈，蹲下来对“二癞子”说：你拿几个苹果出来，看那一个够标准。
“二癞子”蹲在苹果堆前捡了半天，拿起来几个苹果问道：这几个苹果有啥问题？
刘启运拿起来一个一看，上边有一处软伤，说：这是人为的，证明你摘苹果时不注意；他又拿起一个苹果一看，果锈太大；其他的几个苹果刘启运都能挑出来毛病。
刘启运反过来问“二癞子”，假如你来买苹果，这些残次苹果你要不要？
“二癞子”无言以对。强词夺理：原来就没有说清楚。
李东急了，拿出合同问道：合同上写得一清二楚，你还在合同上签了字。
“二癞子”耍开赖了：我就不认识合同上的字。
刘启运：别人给你念过没有？
“二癞子”：念是念过，但是我就不懂上边的条条框框。
这时有几个果农来要退合同，说他们不能接受那样的挑拣法。
刘启运：你们要退合同可以，但是要承担毁约的责任。
李东：不要大家承担责任。我大不了少收几车苹果，但是已经装起来的必须拉走，不然的话对双方都是损失。
这时有一个人挤进来对李东说：我的苹果给你卖哩，不要耽搁时间，先装我的。
李东说：先不用着急，等我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完了以后就来装你的苹果。
那几家要退合同的人家说：你先装那个人的苹果，不要叫人窝工。那边活路安排好了再来谈退合同的事。
李东和刘启运来到那家人的苹果堆前一看，由于打药不及时，苹果的虫眼很多，根本没有办法挑拣。
刘启运：怪不得你要卖苹果，原来你的苹果全是虫眼。
那个人：人家好苹果给你不卖。
刘启运：今年你把苹果卖完以后就会知道，苹果园管理不善对你造成的损失有多大，我听说你有十二亩果园，起码少收入两万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