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飘香的红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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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第127章

刘玉琴把自己的苹果园从十二能手里收回来以后,自己一个人在苹果园里又是锄草又是打药又是剪枝又是疏果,忙得不可开交。这天,刘玉琴正在地里锄草,哥哥刘启运来了,身后还给他带来一个人。

刘启运:玉琴,我看你一个人顾不过来,给你雇下一个人。

那人走到玉琴面前嘿嘿一笑,玉琴一看,原来是前几年收购残次苹果的榆林人刘来顺,刘玉琴:刘来顺你这几年怎么不来洛川拉残次苹果了?

刘来顺:莫提了。老婆看病花了一大堆钱,结果病没有看好欠了一屁股债,现在老婆死了唯一的女儿也出嫁了,家里就剩下我一个人了,出来揽活挣一点钱。

刘玉琴:天也不早了,咱们回家去,我给咱做饭。

刘来顺:你先回去,趁这机会还能锄一会儿地。饭做好我就回家。

刘启运:玉琴你先回去,我在苹果园转转看看,去年一场冷子(冰雹)把果园破坏得不轻,要完全恢复过来还得二年。

刘玉琴回家去了,刘来顺摸起锄把开始锄地,刘启运从身后拿出剪刀,一边在苹果园里转一边见到徒长枝就剪去。约摸饭做熟了,俩人回到玉琴家里。

刘来顺一连吃了三碗干面,见到锅里没有饭了,不好意思地问:有馍没有,这肚子还有些松。

玉琴又端上来一碟子馍,一碟子辣子。

刘启运吃饱了,放下碗,点着一锅烟,一边抽烟一边看刘来顺吃饭:旧社会掌柜的寻伙计,先看你吃饭多少,饭吃得多了就证明你有力气,干活不撒奸。

刘来顺:咱受苦一辈子,根本就不会撒奸。

刘启运:看你是个实诚人。

吃完饭刘启运回县里去了,刘来顺就留下来。

刘来顺问玉琴:掌柜的,后响做甚?

玉琴见刘来顺叫她“掌柜的”,有些不习惯,愣了神,回想起自己的丈夫,那些年每顿吃饭马万明老吃不饱,经常说他肚子饿。下死苦哩,每天能挖半亩地的洋芋。

刘来顺见玉琴不说话,又问:是不是还锄地?

玉琴回过神来:还锄地,你先走,我收拾完屋子就来。

刘来顺抗着锄头在路上走着,村子里有些人在后边窃窃私议:那个干活的究竟是刘玉琴的什么人?

刘来顺在刘玉琴专门为他收拾的一间屋子里住下了。白天俩人一起下地干活,一起回家吃饭。刘玉琴看见刘来顺的衣服脏了,对刘来顺说:把脏衣服脱下来我给你洗洗。

刘来顺不愿意脱:我没有换洗衣服。

刘玉琴翻出自己丈夫的几件旧衣服让刘来顺换上。

刘来顺抱着衣服进了屋,停一会儿他又出来了:衣服太小,穿不上。

刘玉琴不再说啥,下午上地时玉琴对刘来顺说:今下午你一个人去锄地,我有点事。

刘来顺扛起锄头走了,刘玉琴来到吉龙乡供销社,给刘来顺买了一身大号的新衣。

天黑时刘来顺回家,刘玉琴拿出新衣服叫来顺换上。刘来顺激动得不知说啥好:掌柜的,以后从我的工资里把衣服钱扣掉。

刘玉琴:我娃叫怀鸣,你就叫我怀鸣妈,一辈子穷惯了,叫“掌柜的”听着别扭。都是受苦人,衣服你就穿上,啥钱不钱的。

刘来顺:那不行,咱不能白拿人家的东西。

刘玉琴:你咋跟我娃他爸一样哩些,老牛筋。

刘玉琴突然脸红了,转过身回到屋子里。

刘来顺拿着衣服站在院子里,心存感激。

刘来顺见主人对他很好,干活时更加卖力。做活歇响时他把苹果园的树梢子捡回来,趁刘玉琴做饭的功夫把那些树梢子用斧子一点一点的劈好垛齐。晚上回来他还要把院子里的小菜园种得样样都有。

刘玉琴见刘来顺很勤快,心想开工钱时给那人多开一点。

没有活干的日子刘玉琴常常整夜失眠,现在在苹果园里干上一天活,晚上头一挨枕头就睡,而且睡得很香。半夜时分突然一声响动将刘玉琴惊醒,她拉亮电灯,穿好衣服起来一看,好像有人隔墙甩进来一包什么东西。她走到那包东西跟前还没有来得及看,突然那包东西“唉呀”一声呻吟,她才知道是个人。

刘玉琴吓出一身冷汗。仔细一瞧,原来是十二能。

十二能自从刘玉琴把苹果园收回去以后,心里常常有些失落,说老实活他对刘玉琴还就是有些念想,看见刘玉琴雇了一个人帮她干活,心里酸溜溜的不是滋味。

十二能在自己地里干活,有人走过来要跟十二能对火。

十二能就势坐在地头,跟那人一边抽烟一边谝闲。那人开起了十二能的玩笑:人家刘玉琴已经找下对象了,把你这个老伙计彻底给忘了。

十二能听得此话心里的酸味越来越重,嘴上却说:没影的事,咱有老婆有孩子,不敢乱讲。

那人离去了,十二能坐在地头再也没有心思干活。

晚上回家面对自己的黄脸婆,十二能越想越觉得活得索然无味,他不停地抽烟,浓浓的旱烟味呛得老婆直咳嗽。老婆一骨碌从炕上爬起来,骂道:十二能你如果嫌弃我明天就把我活埋了。我一死你也解脱了。

十二能不能跟自己的老婆计较,把烟锅灰在炕墙上弹掉,不脱衣服睡在病婆姨的身旁,,眼前晃动着刘玉琴那胖胖的圆脸和滚圆的屁股……他在暗夜里瞪大眼睛遐想,想到了这阵子刘玉琴可能跟那个陕北人正在被窝里热乎。

一股无法遏制的冲动使他决定不顾一切的去窥探刘玉琴的私生活。他也认为刘玉琴可能和那个雇来的人有些不干净,只要抓住刘玉琴的短处,还怕刘玉琴不肯就范?

十二能听了听自己的老婆在轻轻地打着鼾声,翻身起床,把门虚掩着,深更半夜一个人来到刘玉琴的家门口,砖垒的院墙很高,他无法翻墙进去,爬在大门上听了一会儿,听到院内悄然无声,想象力也就越来越丰富,他似乎听到了刘玉琴和那个陕北人正在炕上窃窃私语……,心里潮上来一股难言的激动。他不怕麻烦,搬来了一个摘苹果的高脚凳,他沿着高脚凳爬上了刘玉琴家的院墙,一不小心,从高墙上甩下来。

刘玉琴欲哭无泪,想不到寡妇处处受人欺负。她知道这件事无法声张,越闹自己越说不清。她开了大门放走了十二能,自己一个人回到屋子里头蒙着被子痛哭。

刘来顺看到这一幕明白了一切,他回到自己屋子里睡不着觉了,点着一锅烟一边抽一边在想:出门干活的人要保持自己的清白,他不想让村里人说三道四。

那边屋子里隐隐约约还能传来刘玉琴的哭声。

第二天早晨刘来顺对刘玉琴说:你村里附近有没有烂土窑?如果有的话我收拾一下搬进去住。咱出门给人干活住的好坏没有关系,只要主人看得起咱就行。

刘玉琴想了半天,对刘来顺说:你搬出去住就没有人说闲话了?我想,由他们去说,咱该怎样还怎样,说得没意思了就不说了。至于昨天晚上的事,我想直接去找他老婆把事情说清。咱也不受他的气。

刘来顺是过来之人,知道这些事越说越说不清,就劝刘玉琴:算了,以后注意一点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