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老铁手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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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魔鬼头”的战斗(1)

第二天早上,太阳刚露头我们就出发了。松软的草地上,乌塔人的足迹还依稀可见,走了一阵,土质变硬了,足迹渐渐看不见了。但我们不再关心他们的足迹了,而是按照原来的方向,快速前进。

从绿水湖到圣路易斯公园是下坡路,所以我们走得很快,中午时分,我们就赶到了公园。公园非常宽阔,放眼望去,美好的景色尽收眼底。即便我们行走西部多年,也极少见到这么美的景色。圆形的公园被群山环抱,山顶直插云霄,周围是森林、草地、山崖、流水,真是一幅和谐的天然画卷。而且这里还有西部所有可以捕获到的动物,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里是猎人们出资数百万、人工修建起来的。

这里曾经是美洲野牛的家园,成千上万头野牛在这里生活,但淘金者的子弹射杀了它们。不久前,圣路易斯公园还是冒险家们的主要目标,但是现在,他们有了新的目标,就是石头山。大家都传说,山里发现了取之不尽的金矿。不过,现在这个公园也并不是没有淘金者光顾。大部分的淘金者上山去寻找更大的宝藏,一些残兵弱将却被迫留在这里。他们没有攀登高峰的能力,只能在公园里到处游逛,就像小混混,不放过任何一个不劳而获的机会,能找到一点是一点。

老枪手约我们去的地方叫心之林,这个地方温内图很熟悉。

我们来到公园里的一个区域,这个区域非常大,我们整整走了一个上午,特别像德国美丽的施瓦本。中午,我们来到一片小树林,在这里休息了一个小时。同时,我们让马吃草,把清澈的溪水作为他们的午餐饮料。

在来这个小树林的路上,我们发现了一些从旁边走过来的足迹,他们的目的地与我们要去的地方一样。他们过去了最多一个钟头,大概有12至15匹马。我们立刻停了下来,温内图下马,到前面去查看是什么情况。很快他就回来了,说估计这些人都很一般,不是太厉害的角色,因为杰出的西部人一般是不到这片森林里来的。他一时也弄不清楚这些人是谁,他说这话时,脸上的表情很古怪,我在想,难道要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

特里斯柯夫见阿帕奇人面带微笑,问:“这些人是不是很危险?”。

“非常危险。”阿帕奇人说着,脸上故意装出严肃的表情。

“他们是印第安人?”

“不是。”

“那就是白人!人多吗?”

“13个,算不算多?除了那个红种人以外,其他人的武器都很好。”

“有一个红种人?”

“是的,那个红种人是一个俘虏。所以这帮人很危险,他们抓了一个俘虏。”

“他们的营地在什么地方?离这里远吗?”

“就在小树林的那边。”

“他们是猎人吗?”

“既不是猎人也不是西部人,而是淘金者。哎,你问了这么多,怎么不问一句重要的问题?就是那个红种人!”

“噢,对。那个印第安人是哪个部落的?”

“他不属于任何部落。”

“那我们认识他吗?”

“认识,我们刚刚和他分手没几天。”

“一个印第安人?我们刚刚和他分手没几天?他是谁呢?”

“特里斯柯夫可以问问哈默杜尔,你看看他那个样子,他肯定猜着了。”

没有等他问,迪克就抢着回答:“一个不属于任何部落的印第安人,我们刚刚和他分手没几天,就是科尔马·普施啊。”

“天呐!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他怎么会被白人抓住的?我们一定要救他。”

“当然要救,但是不能马上动手,我们先装作不认识他,这样比较容易救他。”温内图说。

我迫切地希望和科尔马·普施再次重逢,因为我有很多疑问需要在他那里得到答案。如果这次见到他,我要把我以前的猜测,毫无保留地说出来。

我们从小树林外面绕回到小溪边,那十几个白人带着俘虏就在这里扎营。他们看见我们,立刻全部站了起来,把枪端在手上,一副戒备的样子。其实这些人都是二流子,并不是什么厉害角色,不难对付。

“你们好,伙计们。这个营地看起来很不错,我们可以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吗?”我向他们打招呼,来到了他们身边。

一个人问道:“你们是谁?”

“西部人。”

“你们中间有红色人,也有白人,这有点可疑。我们这里也有一个红色人,不过他是一个小偷,他可能是个乌塔人,你们的红色人是哪个部落的?”

“他们分别是阿帕奇人,科曼伽人,奥萨格人。”

“哦,这还好,这就没有什么危险,因为这些部落离这里都很远。”

我们想开个玩笑。我仔细看了看俘虏,没错,是科尔马·普施。我们必须马上把他解救出来,他一定被绑得非常痛。我给温内图使了一个眼色,他明白了我的意思。我们所有的人都下马,向他们走过去。这些白人已经对我们放松了警惕,他们放下了武器,又坐了下来。我们走到他们的身边,但我们的枪都拿在手里,我问他们:“这个人偷了你们的东西吗?”

“是的,被我们当场抓住了。”

“哦,我们做个自我介绍吧,我叫做老铁手,这位是温内图,阿帕奇人的首领。”

这个人惊叫起来:“温内图?天哪,来了两位这么有名的客人,欢迎你们,非常欢迎。请坐,朋友们。您身上的就是亨利枪和猎熊枪吧?”

“看来你们不光知道我们,还知道我的武器,嗯,我对你们的印象很好,就是有一点不喜欢。你们为什么绑着这个印第安人?”

“这个您不需要知道,因为这跟您没关系。”

“你绑着我们的好朋友,怎么会和我们没关系。识相点,先生们,马上给俘虏松绑!谁敢举枪,谁就会得到一颗子弹!”

我说话的同时,枪已经对准了他们,我的伙伴们的枪也对准了他们。他们没有料到这一招,知道抵抗会是什么后果,也知道不是我们的对手,所以都很老实,没有人反抗。只有首领问我:“您是认真的,先生?我们是和您的朋友开玩笑,现在这个玩笑停止了。”

他走到科尔马·普施面前,给他松了绑。普施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从他们身上拿回了自己的武器,走到我们身边,对我们说:“谢谢,我已经拿回了我的枪和刀子,别的东西也没有损失,我当然也没有偷他们的东西。”

“那就好。我的兄弟想怎么处置他们?我们按您说的做。”

“放他们走吧。我就被他们抓住了一会儿,他们并没有虐待我。他们虽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是十恶不赦,所以,就放了他们吧。我的兄弟们也不必与他们打交道。”

“好,那就按您说的去做,但在我放他们走之前,我必须跟他们说几句话。我想问问他们,为什么要俘虏你,并对你进行捆绑。”

“这个我可以告诉你。”

“不,还是让他们自己说吧。”

刚才说话的那个家伙用手抓着头发说:“虽然我们刚才没有抵抗,但我们并不是懦夫,先生,我们很尊重您和温内图。我可以跟你们说实话:我们是淘金者,但最近总是挖不到金子。这个印第安人一直呆在这个公园里,我们知道,他熟悉这里的地形。就向他打听这里的情况,可是他不肯告诉我们,没办法我们只好俘虏了他。只要他告诉我们一个好矿址,我们立刻就会释放他。情况就是这样,自始至终我们都没有想过要伤害他,你们不会为此事把我们怎么样吧。我们不知道,他是你们的朋友。”

“他说的是实话吗?”我问科尔马·普施。

“是的,放了他们吧。”他回答。

“好,那我就放了你们。希望以后不要让我碰到你们在做坏事,记着我对你们的忠告,先生们,请你们在两个小时之后再离开这里,否则,我们会对你们不客气。”

我讲话的时候,科尔马·普施已经上马。我们没有多看这些人一眼就走了,他们还不足以对我们构成威胁。

为了离他们远一点,我们骑着马飞奔,又到了一片小树林,我们停止了前进,下马休息。这时,科尔马·普施的马吸引了我的注意,这是一匹野马,体形漂亮,速度快,耐力强。刚才在拉什河畔的时间太短,没有留意他的马。

可能由于科尔马·普施在场,大家有些拘束,都一声不吭地坐着。我吃了一块肉,把刀插到腰带里。他也吃完了饭,站起来走到他的马身边说:“我的兄弟们,谢谢你们帮了我的大忙,希望很快就可以再见到你们。”

“您现在就要走吗?”我问。

“是的,科尔马·普施独来独往惯了,不习惯和人同行。”

“科尔马·普施怕我们吗?”

“怕你们?不,我从不怕任何人,我的任务要求我必须单独行动。”他准备上马。

这时,我看了一眼温内图,温内图知道我想做什么,对我点了点头。

我走到他跟前:“好吧,在您走前,请允许我再说一句话:如果我的兄弟科尔马·普施必须要走,那么,我想让他把我的姐妹科尔马·普施留下。”

我特意把兄弟和姐妹这两个词都说得很重,大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科尔马·普施更是吃惊地看着我,说道:“老铁手说什么?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科尔马·普施如果不愿意做我的兄弟,我希望你能做我的姐妹。”

“姐妹?你让我做你的姐妹?你疯了,你说什么胡话,我是男人,怎么可能做你的姐妹。”

“老铁手从来不会胡乱说话,你不是男人,你是女人!”

她有些激动,甚至有些生气地说:“你胡说!老铁手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科尔马·普施这样的战士怎么可能是一个女人?”

“塔胡亚,伊克韦奇帕漂亮的妹妹,从小就会骑马,枪法也很好。”

她后退了几步,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我。我接着说:“我说得对吗?”

“你……你怎么会知道塔胡亚和伊克韦奇帕这两个名字?”

“我不光知道他们的名字,还知道许多许多关于他们的事情,我的姐妹科尔马·普施有兴趣听我讲讲吗?”

“好吧。”她把双手合在一起,稍微平复了一下情绪。

“我知道,伊克韦奇帕也叫瓦瓦·德里克。您听过蒂博·塔卡和蒂博·韦特的名字吗?”

“哦。”她只是哦了一声,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

“我要转达两个小孩对你的问候,他们是列奥·本德尔和弗雷德·本德尔。”

我知道,这句话一定会触及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果然,她无法再保持平静,她的胳膊垂了下来,眼睛湿润了,渐渐地有了泪光,接着,她慢慢地,慢慢地蹲下了身子,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哭了起来。

我的同伴们都惊奇地看着我们,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听不懂我们的对话。这时,阿帕纳奇卡走了过来,问我:“为什么你提到蒂博·塔卡、蒂博·韦特和瓦瓦·德里克这些名字,科尔马·普施就哭了?”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科尔马·普施不是一个男子?”

“她是一个女人。我的兄弟阿帕纳奇卡,我要告诉你一个事实,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蒂博·塔卡不是你的父亲,蒂博·韦特也不是你的母亲,你的父母是……”

我没有把话说完,因为科尔马·普施突然站了起来,她抓住我的手,指着阿帕纳奇卡,激动地说:“他是列奥,列奥·本德尔?”

“不是列奥,他是弟弟弗雷德·本德尔。”

她转身看着他,然后跪了下来,她跪在阿帕纳奇卡的面前,双手抱着他的腿,抽泣着:“我的儿子,我的儿子!你是弗雷德,是我的孩子!”

阿帕纳奇卡被眼前的情况搞懵了,他大声问我:“她,她,她是我的母亲?”

我说:“是的,她就是你的母亲。”

他有点不可置信,但也跪了下来,看着她,叫喊:“科尔马·普施不是男人,她是女人,是我的母亲,我的母亲。”

他跪在她面前,紧紧地抱住她,把头贴着她的面颊。温内图走开了,我的眼睛也湿润了,我示意其他同伴也离开,让他们母子两个单独呆一会儿。可是,没多久,阿帕纳奇卡又来到我身边,焦急地问我:“我的兄弟老铁手到我们这儿来,我还有许多问题需要请教你。”

他把我带回到科尔马·普施身边,她坐在地上望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期待。阿帕纳奇卡坐到她身边,拉着她的手,对我说:“我的兄弟请你告诉我们,怎么样才能确认科尔马·普施是我的母亲,我一直把蒂博·韦特当作母亲。”

“蒂博·韦特是你的姨妈,你母亲的妹妹,年轻的时候叫托克贝拉。”

科尔马·普施说:“是的。先生,这件事您能确定吗。可别弄错了,否则我会像我的妹妹一样发疯的。如果我现在认了他,而最终他并不是我的儿子,那对我的打击太大了。所以,您一定不要弄错了。”

她现在用白人女子的语言和表达方式在说话,我也放弃了印第安人的称呼方式,不再叫她科尔马·普施或“我的姐妹”。

我答道:“请告诉我,您是不是本德尔女士。”

她说:“我是塔胡亚·本德尔。”

“那我没有弄错,阿帕纳奇卡是您的小儿子。”

“您确定吗?有什么可以证明吗?”

“您要求证明?难道您不相信您的眼睛和心。”

“我相信。我一踏入营地,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我的眼睛就告诉我的心,他就是我的儿子,但是我还是很担心弄错了,我的理智提醒我需要证明。”

“我怎样证明,本德尔女士?要我给您一张出生证?这个,我可开不出。”

“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是,应该有其他的方式证明。”

“应该有其他证明,但是我现在没有,或者您可以见见您的妹妹?”

“我当然想见我的妹妹。”

“还有您的妹夫?”

“我没有妹夫。”

“没有妹夫?蒂博·塔卡不是您的妹夫吗?”

“不是,婚礼没有举行完。”

“是被您的哥哥伊克韦奇帕中断的?您的哥哥向他开枪了?”

“是的,他打伤了他的胳膊。”

“那应该没错,您知道那个蒂博是干什么的吗?”

“他是个魔术师。”

“托克贝拉知道他是个魔术师吗?”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