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奈塞菲的《启示解知和经义真谛》
奈塞菲,全名艾布·拜尔卡特·阿卜杜拉·本·艾哈迈德·本·迈哈姆德·奈塞菲(Abu al-barkāt ‘abd Allah ben ’amad ben mumūd al-nasafī,伊历?-701),伊拉克人,哈乃斐法学派教法学家、教义学家、圣训学家、注释学家。奈塞菲师从沙姆斯·阿银迈·库尔迪(Shams al-’a’immah al-kurdī,伊历599-642)、艾哈迈德·穆罕默德·阿塔比(’Amad Muhammad al-‘atābī)等多位学者,学习经训、教法学、教义学、注释学。奈塞菲的主要著作有《教法细节明文大全》(Matn al-wāfīfi al-furū‘)、《卡菲大解》(Shar al-kāfī)、《法学详解宝库》(Kanz al-daqā’iq fi al-fiqh)、《法学原理光塔》(Al-manār fi ’uūl al-fiqh)、《宗教原理要点》(‘Umdah fi ’uūl al-din)、《启示解知和经义真谛》(Madārik al-tanzīl wa aqā’iq al-ta’wīl)等。
《启示解知和经义真谛》共4册。该书是作者对拜达维的《启示光辉和经义奥秘》与宰迈赫舍里的《启示真相揭示》的择要。需要指出的是,该部经注与《启示真相揭示》在两个方面具有差别。其一,虽然作者在其经注中汲取了《启示真相揭示》中关于修辞、句法、辞藻、诵读的精华注释,但他放弃了该部经注中的穆尔太齐赖派观点和主张,代之以逊尼派的教义主张。其二,作者在该部经注中,虽然采取了宰迈赫舍里对有些经文的问答式注释,但他没有采取前者的行文方法——“如果有人说……我说……”而是使他的问答方式常常与释文浑然一体。
作者在该部经注的前言中,简明扼要地叙述了自己著作该部经注的动因与方法:“一个必须要求我回答的人,请求我著述一部中型注释典籍,它汇集经文中各种句法与各种诵读的哲理,包含修辞学和经文示意的精义,引述逊尼派的言论,避免迷误者的谬论,既不冗长烦琐也不过于简单。我由于在注释领域的才疏学浅而对此踌躇不前,唯恐陷入错误泥淖。最终,我凭借真主的援助开始注释《古兰经》,但困难重重。我用不长的时间就完成了注释,将它命名为《启示解知和经义真谛》。”
该部经注除释文简明扼要外,其主要特点是:解析语法问题——作者在解析经文中的语法问题时,通常都分析经文语法的关键所在,而不深究语法的细枝末节;解析经文读法——作者阐释经文的七种诵读,并且将每种诵读的渊源必须追溯至七大诵读学家;注释教法经文——作者引述四大法学派对教法经文的不同注释的同时,尤侧重哈乃斐学派的主张,并且有时候反驳与哈乃斐法学观点相左的教法学家;鲜明的“以色列传闻”观——在该部经注中,奈塞菲很少引述以色列传闻,即使引述也采取必要的方法,亦即,如果被引传闻与信仰教义不相抵触就不予评判,如果与信仰教义相违背则给予批驳;剔除了《启示真相揭示》中的伪造圣训。[9]
四哈兹尼的《启示真义释萃》
哈兹尼(Al-khāzin),本名阿拉丁·艾布·哈桑·阿里·穆罕默德·本·易卜拉欣·本·欧麦尔·本·哈里里(‘Alā’al-dīn abu al-asan Ali ben muhammad ben ’ibrāhīm ben ‘umar ben khalīl,伊历678-741)。伊拉克人,沙菲仪法学派教法学家、圣训学家、注释学家、苏菲修士。哈兹尼师从伊本·达瓦利比(Ibn al-dawālībī)、嘎西姆·本·穆兹菲尔(Al-qāsim ben mufir),以及女学者瓦齐尔·斌特·欧麦尔(Wazīrah bint ‘umar)学习经训、教法学和注释学。哈兹尼在伊斯兰宗教学领域留下了丰硕的成果,主要有注释学领域的《启示真义释萃》(Lubāb al-ta’wīl fi ma‘ānīal-tanzīl),教法学领域的《教法要点诠释》(Shar ‘Umdah al-’akām),圣训学领域的《领受传闻》(Maqbūl fi al-manqūl)。[10]
哈兹尼的《启示真义释萃》共7册。该部经注中,作者既择要了拜鄂瓦的《启示华貌》的精华部分,也汲取了前人其他注释典籍中的精粹。该部经注与《启示华貌》不同的是,作者选择性地引述了《启示华貌》中的主要注释内容,省略了详细的传述系统,避免了烦琐叙述。
作者在其经注的前言中,叙述了他的注释动因和方法:“拜鄂瓦的《启示华貌》是注释学领域最优秀、最伟大的一部经注。它汇集了各种正确言论,避免了错误和晦涩,引证了先知的圣训,阐释了教法律例……于是,我决定选择性地引述该部经注中的诸多精华,我避免了冗长和烦琐,省略了传述系统而使注释内容直接展现出来。但凡先知注释经文或阐明教律的圣训和信息,我都溯源它的出处,说明传述者的姓名,并且以字母作为标示,以便让读者能够容易地认知它。圣训传述人前面的字母‘Al-khā’’,代表该段圣训出自《布哈里圣训实录全集》;字母‘Al-mīm’代表圣训出自《穆斯林圣训实录全集》;字母‘Al-qāf’代表两大圣训集同时收录的圣训;出自艾布·达乌德、提尔米兹和奈萨伊圣训集的圣训,我都言及圣训收录者的名字,而没有用字母表示。上述圣训集中都没有收录但在拜鄂瓦的《启示华貌》中出现的圣训,我就以‘拜鄂瓦独自传述’或‘拜鄂瓦传自塞阿莱卜’的行文方式给予说明。至于出自其他典籍中的圣训,我则在学者们公认的典籍中竭尽全力寻找并给予确认,如哈米迪的《两大圣训集汇总》和伊本·艾希尔·加兹利的《原则大全》。然后,我在省略传述系统的情况下,补充性解释了不易理解的圣训,以及与此相关的问题,以便完善该部经注的诸多优点,方便读者。我尽最大努力,使释文简单明了,结构错落有致。诚然,每个注释家都使他的著作不失五个特征——解析难解经文、汇集经义分散的经文、解释大义不明经文、释文结构合理、避免冗长晦涩。我希望我的这部经注也不乏这些特征。我将它命名为《启示真义释萃》。”[11]
哈兹尼在说明这些事项后,分5个层面阐述了关于《古兰经》的相关问题。其一,《古兰经》的优越、诵读与教授《古兰经》的优越;其二,警告无知者以个人见解对《古兰经》说三道四,警告背记后忘记《古兰经》者;其三,《古兰经》的收集、《古兰经》文的降示顺序、《古兰经》以七种方言降示;其四,《古兰经》按照7种方言降示以及对此的各种说法;其五,注释的意义。哈兹尼详细阐述这些问题后,基于拜鄂瓦的《启示华貌》,开始逐章逐节地注释《古兰经》。该部经注具有以下主要特点:
(一)引述“以色列传闻”
作者大量引述了其他注释典籍中的“以色列传闻”,但没有评议和界定这些传闻的真伪。鉴于此,该部经注中的以色列传闻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它的注释质量,因此需要学界对它作进一步地勘正,以去伪存真。
(二)叙述历史事件
作者在注释有关经文时,叙述了先知穆罕默德时期发生的很多战役,如注释第33章(同盟军)第9节经文时,详细阐述了公元627年发生的壕沟战役。
(三)注释教法经文
哈兹尼但凡注释教律性经文时,一方面引述四大法学派的证据和观点,另一方面详细阐述教法中的很多细节问题。
(四)从苏菲角度注释劝善经文
哈兹尼引证警告性圣训,注释具有劝善戒恶性质的经文。哈兹尼的苏菲修行背景深深影响了他,故他在注释有关经文时,自然侧重于从劝善角度注释有关经文。[12]
五艾布·哈雅尼的《海洋》
艾布·哈雅尼,全名艾西尔丁·艾布·阿卜杜拉·穆罕默德·本·优素福·本·阿里·本·优素福·本·哈雅尼(’Athīr al-dīn abu ‘abud Allah muhammad ben yusūf ben Ali ben yusūf ben ayān,1256-1344),以艾布·哈雅尼著称,安达卢西亚人,沙菲仪法学派学者,精通《古兰经》诵读学、诗歌学、语言学、语法学、词法学、注释学、圣训学、历史学(尤其擅长马格里卜历史和人物传记)。艾布·哈雅尼先后师从阿布杜·罕戈·本·阿里(‘Abd al-aqq ben Ali)、艾布·贾法尔·本·提巴尔(Abu ja‘afar ben al-ibā‘)、艾布·阿里·本·艾布·艾哈瓦斯(Abu Ali ben abu al-’awa)专攻《古兰经》诵读学。艾布·哈雅尼在安达卢西亚、开罗和亚历山大等地游学时,前后师从450人学习语言学、文学、圣训学、注释学等学科。同样,艾布·哈雅尼的学生也是桃李满天下,他在世时,学生中就不乏著名学者和伊玛目。艾布·哈雅尼著作等身,代表作主要有《海洋》(Al-baar al-muī)、《古兰经的生僻词汇》(Gharīb al-qur’ān)、《简易注释》(Shar al-tasihīl)、《语法的极限》(Nihayah al-’i‘rāb)、《修辞精华》(Al-khulāah al-bayān)等。
艾布·哈雅尼的《海洋》是见解注释典籍中的一部集大成著作。该书共8卷,多次被印行刊发。作者在该书前言中阐述了他的注释方法:“在该部经注中,我的注释次序是:首先解析每节经文中需要分析的单词构造和语法规律。如果有的单词有两种或多种意义,我就运用其中最符合经文大义的意义。然后我开始注释经文,叙述经文的降示背景,解析经文的停止与否,分析经文的上下文关联,汇总经文的各种诵读及其用法,阐释经文在语言学中的哲理,传述前人和当世人对经文的理解,解读明显经文和隐微经文,阐述经文中的难解语法,详解经文中的美妙修辞。在前面注释中业已分析的问题,我在后面的注释中不再重复。如果出现重复注释的话,则是对经文中更多裨益的补充。在注释那些涉及教法的经文时,我传述了四大法学学派的言论,引证了法学著作中的证据。同样,我还求证语法学专著,阐释了经文中的语法规则……最后,我根据修辞学家的见解,总结性地注释了一些经文的修辞,并以散文般的语句阐释了经文大义……我使这种方法成为想要注释《古兰经》者仿效的方法。此外,我还根据一些经文的辞藻大义,理解了一些苏菲的语句,我没有传述他们的很多话语,同样避及了内学派的违教言论,而是阐释了单词本身具有的阿拉伯语语义。”[13]
《海洋》的最大特点体现在语法角度注释《古兰经》。因此,该部经注是那些从语法学角度阐释《古兰经》者的首要和最重要的参考文献。《海洋》中,作者注释经文语法的同时,大量探讨了语法学中的各种问题,梳理了语法学家们的学术分歧。注释学界由此认为,该部经注近于语法专著的性质远胜于近于注释典籍的性质。正如作者在该部经注前言中所说,他在经注中彰显语法特点的同时,也没有忽略其他方面的注释,并形成了该部经注的特点:分析经文单词的语言学意义;叙述经文的降示背景;分析经文的先后停止;阐述经文的各种诵读方法,并给予理论分析和侧重;解析经文中的修辞奥妙;注释和演绎经文中的教法律例;解析经文语法——作者引述了宰迈赫舍里的《启示真相揭示》和伊本·阿廷耶的《天经注释编要》中的一些语法解释,并给予学理辩驳。
值得一提的是,艾布·哈雅尼一方面赞扬《启示真相揭示》中的修辞注释堪称该领域的典范之作,例如在第7卷第85页中的阐述;另一方面由于他不喜欢哲学和不接近穆尔太齐赖派,只遵循逊尼派的主张,促使他在经注中尖锐地批驳了宰迈赫舍里的穆尔太齐赖派观点,例如在第2卷第276页和第7卷第85页中所言。
由于艾布·哈雅尼在《海洋》中大量评述了宰迈赫舍里和伊本·阿廷耶的注释言论,他的学生塔仲丁·艾哈迈德·本·阿布杜·嘎迪尔·本·迈克图姆(Tāj al-dīn ’amad ben ‘abd al-qādir ben maktūm,伊历?-749)对《海洋》撰著了择要本《海洋探珍》(Al-durr al-laqīmin al-baar al-muī),详细梳理了艾布·哈雅尼对《启示真相揭示》和《天经注释编要》中有关问题的探讨和对后两者的批驳。爱资哈尔大学图书馆藏有作者的该书手稿。同样,摩洛哥的筛海·叶哈亚·沙维(Shaykh yayāal-shāwī,伊历?-1096)也著述了《艾布·哈雅尼和宰迈赫舍里之间》(Bayn ibn ayān wa al-zamakhsharī),汇集了艾布·哈雅尼对宰迈赫舍里的所有反驳,爱资哈尔大学藏有该书。[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