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爱卿诗集·游思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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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西藏行(2)

长叹—声好个梦,夹起尾巴又做人。

川藏线九十九道拐

七拐八绕终近天,仰头还有十八弯。

攀山路径无直线,—步登天仙也难。

三月川藏公路

—路纵情放歌去,沿途百花为君开。

眼前杜鹃百般好,前头杜鹃又唤君。

只恐前头花虽好,心中恋恋是旧景。

情多是累终空空,独霸百花古难全。

曙光布达拉

晨曦—线穿云出,佛光咋现布达拉。

茫茫雪域罩光明,空中响彻诵经声。

雍布拉康

云端—座古雕楼,跨前—步进天堂。

修道不够难成仙,跌落山涧非圣徒。

过樟木镇

跨前一步是异邦,回首一望是樟木。

林是波涛房是舟,白云之上有山头。

山头只是小山头,还有山头在上头。

屋顶飘扬风马旗,满街游走异邦人。

五言盈耳意难通,以手指心道保重。

爬山如猴谢尔巴,头顶山货赴市来。

红发碧眼背包客,呼朋唤友上山去。

最喜夜来弦歌声,印度媚娘展歌喉,

顾盼摇曳花枝颤,情挑意逗把魂勾。

边陲小镇风情多,人走心留三回头。

何时再赴小镇来,寻我魂灵寻我梦。

过马拉山

独立马拉山,伸手可触天。

狂风急如吼,地上石乱走。

遍地白茫茫,冰雪陷齐胸。

最险是垭口,白雪裹黑风。

旅人尽弯腰,不敢稍抬头。

三米不见物,前后牵衣走。

一年皆四季,此地全是冬。

神仙过此山,也会愁白头。

我过独欣然,除衣沐天风。

裸身呼天神,赤心令冰融。

风歌赛楚狂,身遁魂飞走。

轮迴千年前,长安整装出。

唐蕃泥婆罗,迢迢万里路。

赤心衔天命,何惧雪与风?

负笈传薪火,雪域等闲渡。

去时十年路,归来又一轮。

青春领天命,返朝己白头。

但将薪火递,一命归黄土。

呜呼远去矣,大唐我先祖。

只留唐蕃路,三步一白骨。

代代不畏死,铸就东方龙。

何时再大唐?共铸中国梦。

愿捐七尺躯,再添一白骨。

西 行

过樟木,越佩枯,野驴伴我向西行。

雅努藏布天上来,喜马拉亚向天去。

帕羊河边好狂风,帐蓬飞若五彩云。

向西向西再向西,西天尽头是乐土。

阿里旱獭

旱獭不识人何物,人立路边齐探头。

交头接耳暗相问:此等怪物只两足?

缘何闯进我领地?面目可憎恐非福?

我近旱獭欲相亲,呼啦一声尽入土。

阿里藏野驴赛车

最喜阿里藏野驴,三只五只齐头奔。

伸手可触鬓鬃毛,鬃毛翻飞卷复起。

忽地一声头驴嘶,驴群掣电绝尘去。

横越道路立高岗,悠哉游哉笑我迟。

前往阿里

帕羊仲巴又日土,向西向西再向西。

西天不远天尽头,尽头茫茫是阿里。

岗仁波齐耸天外,度母飞来飘裙裾。

雪山万仞排云上,芸芸众生脚下居。

望 雪

仰躺雪原君莫笑,只因爱看漫天花。

天上空空无一物,到底何处是花园?

神山岗仁波齐转山路

三百里路嗑长头,前赴后继众圣徒。

不见神山通天路,唯见秃鹫肚腹鼓。

塔钦启程又塔钦,恰似轮回春复秋。

何曾闻听谁升天?唯见白骨累白骨。

茫茫岐路八万里,悠悠岁月五百年。

三生耗尽犹未悔,今生不够再轮回。

纵使四万八千岁,也要修来那一天。

那一天,尊前合掌拜君颜。

古格王朝古堡遗址

曾经千年古城堡,如今一片荒凉地。

将士用命忘生死,风过犹闻喊杀声。

恨我晚来八百年,无缘携手共捐躯。

杀敌三千自殒命,沙场酣睡迎后人。

阿里天空

日月同辉天象殊,西天独有世间无。

多少痴心断肠人,踏上西天不归路。

昼夜阻断难相聚,阴阳睽隔音讯无。

唯有西天极乐界,昼夜阴阳变坦途。

雅努藏布江

雅努藏布天上来,汹涌直冲印度洋。

好水长流太可惜,何不拐弯到新疆?

万里沙漠变良田,无边戈壁长白杨。

大禹何日再转世?我愿为你把锄扛。

拜谒泰戈尔未成

曾为泰翁狂,欲效唐三藏。

只为谒诗圣,孤身向南方。

拉萨一路行,沿途雪茫茫。

偶见野驴奔,黄沙满天扬。

珠峰脚下住,星夜望天狼。

晓来又兼程,凭吊古战场。

海拔五千米,也曾溅血光。

乾隆大军至,番兵逃遁忙。

翻过聂拉木,天地大变样。

青山绿水间,悠然现农庄。

尼国三角旗,屋顶随风扬。

加都寻旅舍,偶遇美国郎。

不知我华人,把我当东洋。

一口日本话,领我穿街巷。

异域多奇趣,临场观火葬。

屋顶顽猴多,道中黄牛躺。

庙堂更邪乎,********像。

夜来赴排档,苍蝇满桌忙。

尽皆背包客,笑声阵阵畅。

不分东西洋,杯举啤酒荡。

三杯酒下肚,话题决堤淌。

闻我话泸沽,耳朵比驴长。

法国人浪漫,明日去东方。

韩国人闷骚,面红心痒痒。

酒罢各归舍,握手美国郎。

日本话问我:何时返东洋?

返美见父母,随即来拜访。

我笑兄傻样,我非日本郎。

你若要拜访,我家在北方。

捶胸开怀笑,乌龙对话忙。

借用他国语,交流竟也畅。

次日一大早,急赴一小巷。

印度莶证官,黑脸坐中堂。

欠身献度牒,心底不稳当。

果真遭拒莶,直想拳头扬。

返身至庭院,菩提树下望。

徘徊复徘徊,斗胆又上堂。

坦诚表心迹:我乃泰翁狂。

此去无他意,只想朝诗乡。

黑脸莶证官,劝我别心伤:

泰翁早升天,你去也白忙。

我也沒见过,要见上天堂。

天堂的莶证,我还管不上。

又来菩提树,怅然把头仰:

泰翁啊泰翁,求你帮帮忙。

快收莶证官,让他管天堂。

另外换个来,允我朝诗乡。

千幸又万苦,白白跑一趟。

都是你害的,快赔我银两。

忆白鸟雅之社长

雪山作证双叩首,天地悠悠两弟兄。

十年一别兄安否?思兄不见泪潮湧。

何日再赴雪山行?足印四行向雪峰。

畜类遍地早生厌,欲向雪山随赤松。

每临峰顶喜狂饮,举瓶向天邀众神。

凡间不过谪居地,谪期满时归天庭。

仰天脚踏八千米,只为与神暂相会。

饮罢大笑舞且呼:何时御风向天归?

记与白鸟雅之社长重聚

2014年4月,与白鸟雅之兄音讯中断多年后,突然接到他自东京打来的电话,问我还活着吗?我答,还活着。白鸟雅之兄随即登机赶来成都看我,成都双流国际机场相见20分钟后,作别。

原来,白鸟雅之兄多方打听,方问到我现在的手机号码,接通后,立即登机前来成都。

呜呼,岁月悠悠,天荒地老,回望千年,恍惚若见太白之忧阿倍沉海。然,非也,今日之情,若兄台之忧我已归西。

忆往昔,风华正茂,斗志昂扬,兄居东京,我返成都,各自床头摆一传真机,白手创业,筚路蓝缕,其乐也无穷矣。

今日一别,今生能再聚否?

万里忽传老友声,问我尚在人世否?

一别十年怅悠悠,闻听如何不泪流?

蓬莱路远涛连天,转蓬随风几沉浮。

引颈遥遥望东海,白云愁色满苍梧。

万里绕道为探我,感兄嘤嘤忧我心。

时光匆匆催人老,兄台依稀鬓如名。

昔日共踏万仞山,座座雪山朝天擎。

此去扶桑何日见?欲化东海一长鲸。

昨夜梦见与白鸟雅之兄又登雪山

昨夜梦中晤兄台,双双又向雪山行。

足印两对向天外,天外尚有三千仞。

喝令天门为我开,跃出三界我登临。

碧海青天雪茫茫,举杯大笑两兄弟。

怀念与白鸟雅之兄珠峰行

白鸟兄,人如名,一年雄飞九万里,一生绕行地球八千回。

南极企鹅皆识兄,引颈企盼兄台何日归?

北冰洋上多白熊,兄台一到尽伏首,唯愿有幸为兄当座骑。

一生但好逍遥游,何处幽秘何处去。

区区扶桑仅三步,起步冲绳跨东京,前行一步北海道,再前一步无地尽海洋,兄台只好振翅飞。

兄飞何处我不知,只知神卅何处无兄之踪跡。

鹏飞万里当小憩,燕雀随行也觉累。

我乃随兄万里之燕雀,侥幸随兄雪域飞。

樟木桥头初相识,兄台俊朗有型世间哪个男子可得比?

健步如飞登山侠,一日前行三百里,身后随行谢尔巴,未到天明尽皆畏难而退归家去。

喜马拉雅亘万古,与兄情谊也不逊。

珠穆朗玛高出天,绒布冰川共举杯。

唯觉啤酒不够冻,随手摘取珠峰顶上万年冰,抛入杯中仰头饮,稍稍冷却你我胸中万丈之豪情。

饮罢与兄歌且呼,吹开万里蔽天之愁云。

天狼北斗太障眼,随手扔出银河去。

金樽酒杯太细小,捉取月亮银盘当酒杯,与兄共饮三百杯。

呜呼!足踏殊峰之日已去矣,悲从中来四目相对奈何霜己染双鬓,何日再得与兄万里展翅作雄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