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3日下午,走访完永兴板房区回民街,怀着想了解一下永兴板房区总体情况和管理情况的目的,我来到永兴板房区管委会,见到了43岁的曲山镇重建党工委管委会党总支书记母贤武。我们像朋友似的闲聊了起来。
没有想到的是,母贤武还是抗震救灾期间北川羌族自治县县委组织部处理过的唯一“没有坚守岗位”的干部,他被免去片口乡党委书记职务后,调整为曲山镇重建党工委管委会永兴板房区党总支书记。
看起来母贤武确实有一肚子的“委屈”无处诉说,愿意跟我这个刚认识的“记者兄弟”说说掏心窝子的话——片口乡位于北川西北边缘,离曲山镇100多公里,是北川最偏远的乡镇。由于远离龙门山地震断裂带,地震中片口乡受灾较轻。地震后我们立即组织统计,全乡6800多人,没有一人死亡,但有1000多间农房有不同程度的损坏。
5月16日,我带一位副乡长离开片口,想回县城给县上领导报灾。地震前,县城以西北的路况很差,震后主干道又被阻断。我们的车沿着老路,即片口——开坪——都坝——桂溪——江油,转了200多公里,走了两天半,才回到绵阳。走到都坝,才得知县城被“包饺子”了。我在县公安局当警察的妻子母小玲遇难了,在北川中学高一(4)班上学的儿子母思涛被救出来,生命处于重危状态。儿子的妈妈没有了,作为父亲,我必须去伺候他,尽我的责任。临走时,我把片口的工作都安排好了。当时乡长没有离开,在片口留守。到绵阳后,所有情况清楚了,我就承担起了对儿子的救治责任。18日儿子的伤势越来越重,我就要求转院救治。无论如何,要保住他的命。
当时我乡还有4个乡干部在外办事,因为所有信息不通,我也必须了解他们的生死情况,给他们的家人一个交代。这时孩子生命垂危,我也想等孩子伤情病情稳住了再回片口。按当时片口的灾情看,我完全能保证全乡百姓能够安居。我想耽搁几天再回乡上,应该没问题。可5月23日,我就接到县上电话通知,免职,调入曲山镇,负责抗震救灾工作。
本来5月17日到绵阳就准备给县上报告情况,想到片口灾情较轻,自己亲人死亡伤惨重,心情糟糕,但当天没能向县上主要领导当面汇报。因为“没有坚守岗位” 被免职,虽然感到委屈,但在那个特殊时候,我完全理解组织的决定。对于孩子,他母亲没有了,我尽到了一个父亲的职责。
母贤武也介绍了永兴板房区目前的情况——
永兴板房区的居民都是2008年8月份从九洲体育馆、永安帐篷区转移出来的老县城的幸存者,有两个社区三个村,1。1万多人,共1800多户。板房是由上海中建八局搭建的。这块地盘原来是绵阳水电校用地,计划建几所中专,面积150多亩。中建八局一次性搭建了板房5000多套,我们只用了三分之一,约为2436间,调整了一些板房做公共服务、营业场所。民用每户按2间分配,其中民用2200多间,公用195间。这样就把曲山镇幸存者几乎全部安置完了。老县城的流动人口无法统计,只按常住居民统计和安置。
我们管委会平时给居民提供生活服务,负责救灾物资、款项的发放,维护好板房区的生活以及治安秩序等。还负责协调板房区与当地的关系。这里的水、电、气相对困难,属绵阳高新区永兴镇管辖,需要协调,因为毕竟地盘在永兴。
我们平时还开展一些联谊活动,帮助老百姓缓解心理压力。管委会共6名工作人员,自己既是灾民,也是工作者,因此压力更大。现在状况一天比一天好,百姓都有一种期盼。北川县委、县政府、山东援川指挥部都在积极满足百姓的愿望。新县城也在建设当中,老百姓看到了希望,目前生活在希望之中。
管委会主任叫贾德春,原是一名教师。因救灾需要,调到曲山镇政府,负责板房区日常管理工作。曲山镇党委政府班子原有9个人,地震中遇难2个,干部38人,遇难16个,包括借调出去的。现在我们管委会担负起曲山镇日常管理工作及灾后重建工作。党团组织、工青妇组织都正常开展工作,把压力变为动力。曲山镇有260多名党员幸存。
曲山镇共有4个临时安置点,分别在任家坪、邓家、安昌镇(黄家坝村是9。24洪灾后安置的)和永兴。曲山镇23个村,2个社区,都在这4个点里。任家坪安置点安置了1200多户,3700多人。邓家安置点安置900多户,2000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