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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两个兄弟(1)

从前,有两个兄弟,其中一个是财主,另一个是穷人。财主是位金匠,心眼儿不好。而那个穷人,全靠做扫帚过日子,心地善良而且还很诚实。

那个穷人,有两个儿子,是双胞胎。这两个孩子像两滴水珠似的,长得一模一样。他们俩常到财主家去,有时候,能吃到点人家吃剩下的东西。

有一次,那个穷人到林子里去打柴,看到了一只全身金黄色的小鸟。他从没见过这么美丽的小鸟,因此,他捡起一块小石块,瞄准小鸟就打过去。真巧,竟然打中了。不过,仅仅落下一根羽毛来。小鸟却飞了。

穷人拾起羽毛,送到他哥哥那里去。哥哥仔细看了看,说:

“这羽毛是纯金的!”哥哥给了弟弟很多钱,把这根羽毛留了下来。第二天,弟弟爬上一棵白桦树,想弄几根树枝下来。

正在这时,树上有一只和昨天一样的小鸟飞了出来。他再一找,发现了一个鸟窝。窝里还有个鸟蛋。这是个金蛋。弟弟把金蛋拿了回来,送到了哥哥那里。哥哥又说:

“这是纯金的!”哥哥按照金蛋的价钱,付了弟弟钱。后来,金匠对弟弟说:“我想要一只金鸟。”

这个穷人第三次到森林里去,又看见一只金鸟站在树上。他拣起一块石头打过去,毫不费力地就把小鸟打了下来。他把小鸟送给了哥哥。哥哥给了弟弟很多钱。这些钱堆得像小山似的。弟弟心想:

“这下,我可以过上好日子了。”他心满意足地回家去了。而那个金匠是个诡计多端的人。他清楚地知道,这是一只什么小鸟。他把妻子叫过来说:“你把这只金鸟给我烤一烤,什么也别扔掉,一定要小心!我要把这只小鸟全吃了。”这不是一只平平常常的小鸟,而是一只有魔力的小鸟。谁要是吃了它的心和肝,每天都会在自己的枕头下面得到一枚金币。妻子把小鸟收拾干净,串在铁签子上烤。他妻子因为别的事离开了厨房,正当这时那个做扫帚的穷弟弟的两个儿子来到铁签子跟前。他们转了几下铁签子,这时,有两块肉从小鸟身上掉了下来,正好掉在了锅里。其中一个孩子说:

“咱们把这两小块肉吃了吧,我饿极了。没人会知道的!”

这样,两个孩子就把这两小块肉给吃了。就在这时金匠的妻子从外边回来,她一看孩子正在吃东西,便问:

“你们在吃什么?”“我们在吃从鸟身上掉下来的两小块肉!”他们回答说。

“那是心和肝呀!”妻子惊慌失措地说。为了不让丈夫生气,她急忙杀了一只小公鸡,拿出它的心和肝来放在金鸟旁边。小鸟烤熟了,妻子把它拿到金匠那里去。金匠一个人就把那只金鸟全吃了,什么也没剩。第二天早晨,他往枕头底下一摸,本以为能拿出金币来,可是却和往常一样,什么也没有。

两个孩子一点也不知道他们有多幸运。第二天早晨,兄弟俩一起床,就听到当啷一声,有什么东西掉到地上了。他们拾起来一看,竟是两枚金币。他们把这两枚金币交给爸爸。爸爸奇怪地问:

“这是怎么回事啊?”第二天早晨,他们又得到了两枚金币。以后,他们每天都能得到两枚金币。爸爸知道了,就去他哥哥那里,把这神奇的事儿告诉了他。金匠立刻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他知道了是两个孩子偷吃了金鸟的心和肝。他非常嫉妒,竟想残忍地报复;因此,就对孩子的爸爸说:

“你的孩子和魔鬼合谋干了坏事儿。那金币,你可千万不能要。两个孩子,你也不要留在家里。魔鬼把孩子已经迷住了,也会把你弄到地狱里去的!”爸爸怕鬼,尽管心里十分难过,还是把两个孩子带到了大森林里,伤心地扔下孩子不管了。两个孩子在大森林里到处跑,寻找回家的路。但怎么找也找不着,反而越走离家越远了。后来,他们遇到了一个猎人。猎人问他们:

“你们是谁家的孩子?”“我们是那个贫穷的做扫帚的人的孩子!”两个孩子还说,只因为每天早晨他们从枕头底下能拿到两枚金币,爸爸才不让他们留在家里的。“那也不是什么坏事儿呀。只要你们一直做一个正派、勤奋的人就行了嘛!”猎人说。猎人心地善良,他很喜欢这两个孩子,而他自己又没有孩子,因此就把他们带回了家里,说:“我以后就是你们的爸爸。我来养活你们!”两个孩子从此跟着猎人学打猎。猎人把他们每天从枕头底下拿到的那两枚金币积蓄起来,准备将来需要的时候用。

后来两个孩子都长大成人了。一天,养父带着他们一起到大森林里去,说:

“今天,你们要开枪,试试真本事。本事好的话,我答应你们以后独立去打猎,成为真正的猎人。”

两个孩子和猎人一起藏在一个隐蔽的地方,等着野兽来。可是,等了很久,却连个野兽影子也没等到。猎人往天上看了看,只见一群白雁排成三角形飞了过来。他对一个孩子说:

“来,你从每个角上,都给我射下一只雁来!”孩子按养父的要求,从每个角上都射下了一只白雁来。

不一会儿,又飞过来一群雁,排成了“工”字形。

猎人就对另一个孩子说,你要同样从每个角上射下一只雁来。这个孩子也成功了。因此,养父对他们说:

“我可以让你们独立去打猎了。你们是出色的猎人。”兄弟俩一起到森林里去,不知道在商量一些什么事儿。当他们三个人坐下吃晚饭的时候,他们对养父说:“爸爸,你先答应我们的请求,要么我们就不吃饭,一口也不吃。”“你们有什么请求啊?”猎人问。他们兄弟回答:

“我们苦练了本领。如今我们应当到外边去试试本领了。请你准许我们出去见见世面吧!”

老猎人高兴地说:“你们这么说,真像个好猎手。你们请求的事,正是我盼望的。出去锻炼吧!你们一定会成功的。”因此,他们三个人高高兴兴地一起吃了起来。到了他们约定的那个日子,养父给他们每人一支好枪、一条狗,还把积蓄下来的金币让他们尽量都带着。之后,养父送他们走了一段路,在告别的时候,还给他们每人一把铮亮的刀。养父说:

“你们两个如果分开的话,就把这把刀插在岔道口的树上。这样。无论谁回来了,都能知道另一个兄弟的情况。如果顺着另一个走的方向,看到刀面上生了锈,那他就一定是死了。如果顺着他行走的方向,刀面上总是亮闪闪的,那么那个人一定还活着。”

两个兄弟迈开大步,一直向前走。他们走到一座大森林里。这座森林太大了,走了一天也没走到头。他们只得在这里过夜,吃些袋子里装的食物。第二天,他们又继续往前走,可还没等走出森林,他们就已经没有吃的东西了。哥哥说:

“咱们应该打点什么东西来吃。要不会挨饿的!”说着,他把枪装上子弹,向周围看了看。恰巧,这时候有只老兔子跑过来。他对准就要打。可是那只老兔子却大声喊了起来:

“猎人啊,饶我的一条性命吧!我把两个孩子送给你!”这样喊着,老兔子马上钻进灌木丛中,带出了两只小兔子来。可是,两只小兔子正玩得开心,而且非常温顺、老实。兄弟俩不忍心杀死它们,就把两只小兔子,留在了自己身边。两只小兔子就跟在他们后边一起往前走。

走啊走,没走多远就看到一只狐狸悄悄地从他们身边走过。猎人们举枪要打死它,狐狸大声喊起来:

“猎人啊,饶我一条性命,我把两个孩子送给你!”说着狐狸马上带来了两只小狐狸。两个猎人不忍心杀死这两只小狐狸,就把他们留给小兔子做伴。它们跟着两个猎人一齐往前走。走啊走,不一会儿,有一只狼从茂密的草丛中跑了出来。猎人们正要开枪,可那只狼却大声地喊:

“猎人啊,饶我一条性命,我把两个孩子送给你!”

因此猎人们又让两只小狼也加入了小动物的行列里。小家伙们跟着猎人们继续向前走。后来,又来了一只熊。熊不愿意到处乱跑,就大声喊起来:

“猎人啊,饶我一条性命,我把两个孩子送给你!”两只小熊也加入那伙小动物中来。它们现在一共是八只了。

最后,谁来了?是狮子抖动着鬃毛奔来了。可是,兄弟俩一点也不怕,镇静地瞄准准备开枪。和那些野兽一样,狮子也说:

“猎人啊,饶我一条性命,我把两个孩子送给你。”

这样狮子又把两只小狮子带来了。因此,猎人们就有了两只小狮子、两只小熊、两只小狐狸、两只小狼、两只小兔子。这些小动物跟着他们,并帮他们做事儿。可是,兄弟俩却更饿了。他们对小狐狸说:

“喂,你们这两个蹑手蹑脚的家伙弄点什么吃的东西来吧,你们是机灵鬼,最会钻空子!”

小狐狸们回答说:“离这儿不远有个村子。我们从那儿抓过不少小母鸡。你们要去那儿的话,我们领路。”因此,他们到那个村子去,买来了一些吃的东西,又分给这些小动物一些饲料,然后继续往前走。小狐狸对这里的养鸡场很熟悉,它们给猎人们带路。

他们又到处走了几天,可是,就是找不到兄弟两个人一起干的事情。因此,他们都说:

“没办法,看来咱们不分手是不行了!”因此,他们将那些小动物平分,每人都带一头狮子、一只熊、一只狼、一只狐狸、一只兔子。然后,互相告别,相互约定说,手足之情,誓死不变。他们把临行时养父赠送的小刀,插到一棵树上。最后,他们一个向东,一个向西,分开走了。

弟弟带着那些小动物,来到一个镇子上。这个镇子里到处都悬挂着黑纱。他走进旅店问老板,能不能给小动物们也安排个住处。因此,老板就让小动物们住在马棚里。那儿的墙有个洞,因此小兔子就钻进去,拿了一棵卷心菜吃;小狐狸拿了一只小母鸡,吃完后又拿了一只小公鸡。可是,狼、熊和狮子的身体太大了,钻不进去。旅店的老板就把这些小动物带到草坪上去,那里有头母牛在躺着,让它们吃了个饱。

猎人安排好这些动物以后,就问旅店老板,这个镇子为什么像办丧事似的,到处都挂着黑纱?老板回答说:

“明天,国王的独生女儿就要死了!”“公主病得快死了吗?”猎人问。“不是!”旅店老板回答说,“公主十分健壮,结实着呢!可是,她非得死不可!”“那为什么?”猎人问。“城外有一座高山。山上有一条恶龙。这条恶龙每年都要一名纯洁的少女。要是不给,恶龙就要让全国都遭殃。现在全国的少女都送去了,除了公主以外再没有姑娘了。可是,恶龙还不留情,非要把公主也送去不可。明天,日子就到了。”

“为什么不把恶龙打死呢?”猎人问。“哎呀,”店老板回答说,“好多的勇士都试过,可全都丧了命。国王曾经答应过,谁要是把恶龙治服了,就把公主嫁给谁当妻子。他还说,他死了以后,女婿可以继承王位。”

听完这些话,猎人再也没说什么。第二天他带着那些小动物,上了那座恶龙呆的高山。山上有一座小教堂。祭坛上放了三个装满酒的杯子。酒杯上写着:

“喝了这杯酒,你可以成为世界上最强大的力士,可以舞动那把埋在门前的宝剑。”

猎人到那里并没有喝酒,直接就到门前找出埋在土里的宝剑。可是他拿不动。因此,他又回来,喝下酒杯里的酒。这回,他有了力气,不仅能拿起宝剑,还能挥舞起来。

到了把公主送给恶龙的时候了。国王、宫内大臣和官员们都跟着来了。公主远远地看见龙山上站着一个猎人。她以为是那只恶龙在那里等着她,她不肯上山。可是,如果她不上去,全城的人就遭殃了。最后,她不得不迈着沉重的脚步上山去,而国王和官员们悲痛万分地往回走。国王只叫宫廷大臣一个人留在那里,远远地望着。

公主来到了山上,但她看见站在这里的并不是龙,而是一个年轻的猎人。他安慰她,并说要救她,还把她带到小教堂,把她关在里面不一会儿,有条七头怪龙咆哮着过来了。恶龙一见猎人便奇怪地问:

“你来山上干什么?”猎人说:“我要跟你较量较量。”恶龙说:

“有多少勇士到这儿来,最后命都没了。你嘛,也是一样!”

说着,恶龙的七个嘴里喷出了火来。恶龙想要点燃干草,好让猎人死在烈火和烟雾里。可猎人带的那些小动物们跑过来,把火扑灭了。这时,恶龙又向猎人猛扑过来,猎人举起了宝剑,宝剑在空中嗖嗖作响,一下子就砍下了恶龙的三个头来。

恶龙更凶猛了,飞到空中去,冲着猎人喷火,同时猛扑过来。猎人再次挥起了宝剑,又砍下了恶龙的三个头。这时,怪龙精疲力竭,一下子瘫倒在地上。但它还想要扑过来。猎人使出最后的力气,砍掉了恶龙的尾巴。这时他再也没有一点儿力气了,猎人就把那些小动物们叫过来去对付恶龙。它们把恶龙撕成了碎片。

战斗终于结束了。猎人打开了小教堂的门,见公主倒在地上。她是在目睹猎人和恶龙搏斗的时候担惊受怕又不知所措而吓昏过去的。猎人把她扶了出来,她醒过来,睁开双眼,猎人让她看那个已被撕烂的恶龙,告诉她危险已经过去了。公主十分高兴,说:

“从此你就是我的丈夫了。父王曾经说过,谁把恶龙杀死,就把我嫁给谁。”

接着,公主摘下珊瑚项链,送给小动物们当礼物。她给狮子一个金卡子,又把上面带有她的名字的手帕送给了猎人。猎人走过去。割下七个龙头上的舌头,用手帕包起来,珍重地保存起来。

由于烟熏火烤,又和恶龙好一顿拼杀,此时的猎人已经累得精疲力竭了。他对公主说:

“我们这样疲惫还是睡一会儿吧!”公主表示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