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顺宗的女儿襄国公主性格开朗,喜欢郊游,每当她外出时都少不了公子哥儿们的追随和陪同。她最喜欢的帅哥是薛浑,她常去他家同薛浑约会于花前月下,并把薛母当婆母看待。后来公主的驸马张克礼知道了这件事,向皇帝告发,于是襄国公主遭到幽禁,薛浑被流放海南,一段轰轰烈烈的皇室婚外恋才收了场。
人们比较熟悉的上官婉儿,虽是前朝——隋朝的公主,但这个才女后来落入唐宫后,以其出众的才华,赢得了武则天的欣赏,遂成为武则天的笔杆子,也算是唐朝的一个公主吧。她也有情人,并为搭救自己的情人而牺牲了自己的生命。
上官婉儿还在襁褓中时,因其祖父上官仪的案子的株连而籍没入官。原因是,时为宰相的上官仪,附和高宗的意图,密谋废除专横拔扈的武则天的皇后之位,不料被武则天安插的人暗中告密,事情败露后,儒弱的高宗把废后的责任推给了上官仪,结果上官仪与他的儿子上官庭芝被下狱处死,上官庭芝之女上官婉儿也随其母入宫为婢。遭此不幸,天资聪慧的上官婉儿,凭着自己出众的才华,博得了武则天的赏识,封她为婕妤,协助她草拟诏书。
武则天死后,武则天的侄儿武三思和中宗的韦皇后勾结成奸,成为操纵唐中宗皇帝的“真天子”。由于武三思和韦皇后的亲密关系,武三思随时出入宫廷。看到上官婉儿艳丽的容貌和过人的才华,武三思和中宗都对她垂涎三尺,中宗因受到韦皇后的控制不敢造次,武三思倒有了更多接触上官婉儿的机会。他想尽办法取悦上官婉儿,最后使她陷入了情网,与武三思频频幽会于后宫。为了与武三思苟合,上官婉儿要求在宫外建立私宅,把母亲沛国夫人接来同住,早出晚归到后宫伺奉帝后,抽空与武三思厮混。
后来,武三思被杀,韦皇后专权,毒死了中宗,导致中宗的孙子李隆基发动宫廷政变。当李隆基率众进入宫中杀死韦后和安乐公主后,上官婉儿也因与武三思私通而被李隆基一刀杀死,年仅47岁。如果她不与武三思和韦后关系密切并同武三思私通,也许不会有如此结局。
作为“金枝玉叶”的公主、格格,一般都由皇父、皇母为她们及时挑选驸马,并不存性饥渴的问题,那么她们为什么还要红杏出墙,甚至铤而走险呢?
这一点,我们可以从一个公主主动索要男人的话中看出端倪。她是南北朝时期宋废帝刘子业的妹妹山阴公主,名叫刘楚玉,和刘子业是同胞兄妹,驸马是都尉何戢。据说,这位花花公主不仅好色,还乱伦,竟然与其兄刘子业有染,因而长期不回家。有一次,她公然向刘子业提出要给她面首。《宋书·前废帝本纪》中记载:“山阴公主淫恣过度,谓帝曰:‘妾与陛下,虽男女有殊,俱托体先帝。陛下六宫万数,而妾唯驸马一人。事不均平,一何止此’。”刘子业也算“通达”人意,经妹妹这么一说,一下子就赏给妹妹30个年轻美貌的男子,满足了她的欲望。现在看来,山阴公主的行为虽然荒唐不经,但她不甘于只有驸马一人的心理,在公主中可能具有一定的代表性。
尼姑“越轨”
皇帝的女人是皇帝的私有财产,老皇帝死后,新皇帝一般会让被老皇帝宠幸过的嫔妃出家为尼,在青灯古佛下度过寂寞的余生。唐代大诗人白居易在《上阳白发人》一诗中,对打入上阳宫的嫔妃们的痛苦和宫廷的黑暗进行了揭露。诗中说:“上阳人,上阳人,红颜暗老白发新。绿衣监使守宫门,一闭上阳多少春!”
但诗毕竟是文学作品,没有写到“上阳人”的另一面。事实上,高大的宫门也好,强悍的绿衣监使也好,都很难锁住嫔妃们对“春”的向往与追求。孟子曰:“食、色,性也。”凡是人的本能,是限制不住的。
北魏杨炫之的《洛阳伽蓝记》一书,记述了后宫女人进“瑶光寺”当尼姑的情形:“瑶光寺,世宗宣武皇帝所立……椒房嫔御,学道之所,掖庭美人,并在其中。亦有名族处女,性爱道场,落发辞亲,来仪此寺,屏珍丽之饰,服修道之衣,投心八正,归诚一乘。永安三年中,朱尔兆入洛阳,纵兵大掠,时有秀容胡骑数十人入瑶光寺淫秽。自此后颇获讥讪。京师语曰:‘洛阳男儿急作髻,瑶光寺尼夺作婿’”。
瑶光寺是一家皇家寺院,曾有不少被废皇后,以及大量的嫔妃、贵妇人,都到此寺出家,她们大都是失宠女人和不幸的未亡人,在这里苦度余生。但由于失去了皇帝的宠爱,加上没有了后宫礼制的约束,这些有过性生活感受的女人变得更加放纵,什么羞耻都不顾了。她们派人到外面给自己寻找美男,偷偷运进寺内,陪她们睡觉。当时有几十名兵匪听说寺内尼姑淫荡,竟闯进去找女人玩。这些所谓的出家尼姑非常厉害,她们把进来的男人玩完后,都会将他们杀死灭口。当时不断有良家男子进瑶光寺后离奇失踪,有的人担心出事,就把男孩打扮成女孩。于是,便有了“洛阳男儿急作髻,瑶光寺尼夺作婿”的民谣。
宫婢“对食”
皇宫中的女人,除了后妃、公主等皇族主人外,还有大量的从事各种劳役的奴婢即宫婢。她们自然得不到皇帝、皇子的“恩宠”,但她们也有常人一样的七情六欲。她们又不能出宫寻欢作乐。怎么办呢?她们明知道太监不管用,是假男人,也只好和他们结对而食,称为“对食”、“菜户”,做一回假夫妻。
在明代,与太监私通的宫婢不在少数。明初,“对食”还秘密进行,到了万历皇帝以后就逐渐公开化了。如果有的宫婢久而无伴,反倒会被人们瞧不起。如大太监魏忠贤,就同明熹宗朱由校的乳母客氏结成“对食”,并沆瀣一气,操弄朝政,为非作歹。与客氏先后“对食”的,除了魏忠贤,还有太监魏朝。二魏为得到客氏,曾发生过争执,最后由皇帝老儿裁决将客氏配给了魏忠贤。据史料记载,与客氏“对食”的还不止于二魏,甚至还有年轻的皇帝朱由校等。客氏有乳母身份,不算典型的奴婢,她“对食”的是魏忠贤之类的权奸。而那些下层的广大奴婢,则没有这样的“福气”,她们只好选择普通的太监。
为了防止男人的性骚扰,也为了方便对宫女的管理,中国的封建宫廷在传统宦官制度的基础上,又发明了女官制度。女官,民间俗称“女太监”,汉代有名的才女班昭,宋代女进士林妙玉,唐代女校书薛涛,明朝女能人万贵儿,都曾是宫中的女官。“女太监”的任务,除了掌管文印、记录皇帝起居、皇帝幸宠后妃、宫女怀孕情况,以及负责给皇帝传授性知识,给太子进行性启蒙等杂务外,一个重要任务就是管束奴婢,使她们彻底失去“性福”。
但是,女太监再多,管得再严,也不能完全管住她们对“性福”的渴求,越轨而行者大有人在。即使像朱元璋这样刚猛治国的皇帝,也难免奴婢们的越轨行为。朱元璋对后妃们管得极严,疑心极重,甚至到了残酷迫害的地步。一旦发现女人对他不忠,那怕是听到一点后妃不贞的传闻,也要将她们处死无疑。据说他曾以莫须有的罪名,处死了3名妃子。朱元璋的一个怀孕的妃子,在即将临产时,被上了“铁裙刑”,原因是朱元璋怀疑她与别人私通。“铁裙刑”是中国古代男人惩罚不忠女人的一种酷刑,方法是将铁片做成形如裙子的刑具,逼犯人穿到身上,然后用火烤铁裙,将犯人烤得肉开肉绽,死去活来……
小结
“秽乱春宫”这句话,是初唐文学四杰之一——骆宾王对武则天最辛辣的讽刺。从那时起,武则天就背上了秽乱春宫的恶名,历经千余年而无法洗刷,也洗刷不净。
唐高宗李治的皇后武则天,是一位刚强精明的政治家,她不仅用谋略夺去了大唐王朝政权,还用各种不同类型的人才为自己效力,实现和巩固了自己的“女皇梦”。
光宅元年(公元684年),独揽朝廷大权的武则天,加紧废除大唐国号,建立武氏大周王朝,激起了朝臣们的强烈反对和愤怒。是年七月,徐敬业从扬州起兵讨伐武则天,时任艺文令的文学家骆宾王,替徐敬业撰写了一篇惊天动地的讨武檄文《代徐敬业传檄天下文》,揭露武则天非法君临朝廷,出身寒微,性情粗鲁,不保晚节,秽乱春宫,杀子屠兄,弑君鸩母,残害忠良,豺狼成性,人所共愤,天地难容。并号召人们群起而攻之。檄文中的“洎乎晚节,秽乱春宫”,是指她不保晚节,纳养男宠,把后宫搞得污秽不堪。对这篇辛辣的檄文,武则天倒没有怒发冲冠,反而称赞作者的文才不错,认为这样的人流落民间不被朝廷使用,是宰相的失职。也许武则天的这些话并非出于真心,但从中可以看出,她对“秽乱春宫”的指责根本就不当一回事:秽乱就秽乱了,你能把老娘怎么样?
从严格意义上说,在皇宫中,除了女皇和皇后、公主这些养尊处优的主子有能力秽乱春宫外,其他诸如在皇帝死后被打入冷宫当尼姑的前朝后妃,以及与太监结成“对食”的大量奴婢,并没有秽乱春宫的资格和能力。在性的问题上,她们是被剥夺者、被压迫者。
饮食和性欲,是人类的两大本能,也是人类文化的两大起源。女皇、皇后、公主本有配偶,她们并不存在或很少存在性饥渴的问题。因此,她们纳宠、养汉、出墙,可以认为是以权谋色,追求刺激,秽乱春宫,甚至谋色害命,不惜以别人的生命为代价;而那些在老皇帝死后被打入冷宫做尼姑的前朝后妃,则完全被剥夺了性爱的权利,她们的出轨是长期受庄抑的结果,她们一时的疯狂只是一种心理变态,因为老皇帝死亡后,她们中的不少人还很年轻,大部分只有二三十岁,有的甚至只有十几岁,她们仍然具有正常人的一切欲望。至于那些在宫中服务的奴婢们即使同太监结为“对食”,也是一点可怜的本能使然,她们是封建宫廷的牺牲品,是很不幸的,是值得同情的。她们的遭遇创造了人类的一页悲惨的历史,可以写入基尼斯纪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