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使人疯魔,我是如此,梓涵是如此,如今的小叶,也是如此。
我很快查清了为什么小叶三番两次的找我借钱,而且一次比一次的数目更大。
因为金发开始赌博,他不但世界杯的时候赌球,而且从那时开始就不断的买黑彩。
小叶的房子已经卖了,为了还金发欠下的赌债。
我揪住金发的时候,他正在酒吧里,怀里搂着一个画着烟熏妆的妖媚,一边往自己的酒里掺着药丸往脖子里灌呢,两眼迷离的象只喝醉了的猴子,叽里咕噜的眼珠乱转,却根本什么都看不清楚。
我拉着他就往洗手间里走,他却把我当成了酒吧里的鸭子,一直叫着,“别那么着急,别那么着急嘛。”
我恨不能一拳打瘪他的鼻子,把他按在洗手台上一顿的用凉水冲他那金色的脑袋。
他被呛了够呛,被我放开时,晃晃荡荡的趔趄了好几下才勉强站稳。
对于我的暴行,他感觉到很愤怒,嘴里骂骂咧咧的抹着脸上的水,大有要打架的架式。
当他看清站在他面前的我,整个人都呆住了,放下了抬起来的拳头,住了口。
“滕哥?!”
洗手间里来来往往不断的有人进出,可是,他们可能已经习惯了在酒吧的卫生间里有人剑拔弩张,没人在意我们俩个。
“你怎么回事?”
他被问的一愣,随即想明白,我问的是什么。
“我,我,我以后不赌了。”
“你干的好事!真是不该不信阿拉蕾的话,你就是一个十足的败类。”
金发被我训的不说话,脸上似乎有惭愧,有悔意,或许,他只是有点害怕。
“以后离小叶远点,别再去找他。”
我丢下这句走了,头也不想回一下,我象看见一只臭虫一样的感觉恶心,是的,他太让我恶心,想不到那副完美的皮囊下包裹着如此令人做呕的本性,我悔恨,我错了,没有早点识破他,还撮合了他和小叶的交往。
我沮丧的回到店里,可令我吃惊的是,本该漆黑的店里,竟然亮着灯光。
我从窗户看见了小叶,失神的坐在窗前,他一只手放在桌子上,指甲在桌面上来回的划着,看样子在想什么让人迷茫不清的事情。
我推开门,走了进去。
没想到,他竟然一脸怒气的站了起来,用手指着我,说:“你是不是去找过唐芷了?”
现在轮到我发愣了,他竟然是为了这个怒气冲冲。
我板着脸问他:“是又怎么样?”
“我的事,不用你来管。”
这好象是面对封建家长而拼命反抗的苦命鸳鸯该说的话。
我愤懑,“好与坏,对与错,是与非,你分不清楚吗?”
我指着小叶大怒的说道。
“他现在这个样子,你早就知道,为什么不离开他?还把房子都卖了,供他赌钱,供他玩乐,你是傻子,是白痴吗?”
小叶被我说的没有话说,小脸紧绷着,小小的身体起起伏伏的不止。半天才喊出一句话来:“反正不用你来管。”
“小叶,我是爱护你。你知道的。既然我们已经认清了他,就应该远离他,那是一个泥沼,会染污你的生活的。”
我的语气柔和了起来,象是好家长在教育一个犯了错的孩子。
小叶的狭长的眼睛暗淡无光,迷茫的看向了一边,半晌才幽幽的吐出了一句话,“已经晚了。”
那不象是说出来的话,而象是从心口里溜出来的血,粘粘的,缓缓的,带着痛苦的。
我拉住小叶两只细瘦的胳膊,将他搂进怀里,“没关系,没关系,什么都不晚,不过是一段失败的恋情,不过是一个爱错的人,都会过去的。”
小叶瘦的象一根芦苇棒,我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安慰着他。
“从现在开始远离他,忘记他,好好的生活。一切会好起来的。你会遇到一个真正好的人,值得你爱的人。”
小叶的身体一颤,好象突然间很冷,很害怕,他的手紧紧的抓了一下我两侧的衣摆,然后,猛的一下,推开了我。疯了似的跑了出去。
夜很黑,我出门就不见了他的踪影。
我深深的叹气,爱情象一张蜘蛛的网,网住了一个人,线就乱成了一团麻,剪不断,理还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