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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焚香品茗听古曲——读贤之《七弦味道》

这本书是经老干爸和老干妈介绍,从天通苑一间地下室的小书店花8块钱买来的,彝族的书店女主人不久就要随夫到西藏定居了,所以店里的图书多以8元一本处理。

《七弦味道》通篇讲述的是古琴佳话,从俞伯牙、钟子期的高山流水遇知音,到陶潜“但识琴中趣,何劳弦上声”太音希声的无弦之作,从嵇康临刑前慷慨手挥《广陵散》奏出的名士绝响,到司马相如、卓文君借由《凤求凰》演绎的千古爱情绝唱,无不震撼人心,催人泪下,惊天地泣鬼神。而封面上的一行小字更是体现了古琴卓而不群、“只为娱己不为娱人”、遗世独立的清雅品格:“古琴,于疾风甚雨不弹,于尘世不弹,于俗子不弹,不坐不弹,衣冠不整不弹。一种雅乐,让人们的生活亲近自然,从天籁里,获取一种震撼,一种永恒,从而唤起人们对古文化的关注。”“琴棋书画”,古琴为首,古琴是历代文人士大夫的钟爱,一首古曲,暗含多少风流,因此才有“士无故不撤琴瑟”之说,历代君王亦不乏爱琴之士,就是这种对琴的情有独钟,才使得古琴音乐得到千古流传。

古琴的制作也如琴曲的弹奏一样讲究,从传说中伏羲氏的五弦琴,到周文王、周武王的六弦琴和七弦琴,上好古琴均为梧桐所制,木质不能过轻亦不能过重,音质不能过清亦不能过浊,丝弦、冰弦、尼龙钢弦,各有讲究,各有妙用。不读此书,还真不知琴中原来也有这么多的学问,不读此书,还真是难品七弦味道。

而该书的作者了得,虽然全书无一字介绍他的背景、简历,但他却以细腻的情感和不俗的感悟,将古琴的传世之作解读得十分到位,《广陵散》《酒狂》《胡茄十八拍》、《高山流水》《平沙落雁》《潇湘水云》《梅花三弄》《渔樵问答》《阳关三叠》,每一曲都有感人涕零、凄婉悱恻的动人故事,都有遗世独立的精神流传。而贤之的文字,也处处充满了文采。“历史的尘埃里,古琴文化传承的是古代先人们的一种生活状态,一种将生活方式艺术化,而又将艺术生活化的真实写照。琴文化强调的是一种现实人生的情感体验,也只有相对于个体的生活,才具有情感意义,才无所谓死寂。所以,琴文化的终极价值就在于激活现实生命个体的情感因素。”“一壶茶,一炉香,伴着古韵幽幽,忘却尘世凡俗,细细品味,自有感动渗出……”正是有了一份情感的投入与感应,这些名曲才被他解读得美轮美奂,未闻其声,先见其形。难怪,文学、艺术、音乐本是相通,深谙一道,触类旁通。贤之的解读引起了我极大的兴趣,遂从书店买回古琴CD一张,是晚焚香品茗听古曲,待浮尘淡去,倾心领略源远流长的七弦真味。

此书偶得,心怀欢喜。(《七弦味道》,贤之,中国三峡出版社,2006年10月第一版)

二〇一〇年十月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