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泛长三角经济区的产出结构特征
产业的形成是社会分工的结果。随着社会分工的深入,产业分类日益细化。总体来说,产业是由社会分工形成的具有某类相同特征的企业集合。区域经济发展是产业经济发展的表现形式,因而区域经济创新发展离不开产业经济发展。本章对泛长三角经济区产业经济发展整体特征的视角,研究产业集聚与产业转移对江苏产业经济创新发展的影响。
长三角是中国东部发达区域,其经济实力强发展快。但是,从整体上看,长三角及其经济腹地发展水平较低,因而泛长三角经济区发展不平衡。长三角经济区的产业经济发展水平高于其经济腹地产业经济发展水平,但其产业经济的互补性强。
一、泛长三角经济区产业经济的产出特征
区域产业经济的发展状况,最直观的反应是增加值的大小。但是,增加值总量指标因不同区域人口(或就业人数)、地域面积等不同,而难以准确反映各区域实际情况。经过选择,在这里用劳动生产率指数、地均产出率指数两个指标,分别对泛长三角经济区产业经济的产出特征进行分析。
1.泛长三角经济区劳动生产率分析
劳动生产率的高低与区域经济发展水平密切相关。劳动生产率是一个综合性的衡量指标。一般利用劳动生产率指数对产业经济效率进行分析。
根据劳动生产率计算公式,对泛长三角经济区按市域经济为基本单位进行劳动生产率水平的分析(上海、重庆市域经济板块在行政区域经济种类划分上高于这里的市域经济板块种类,但本书仍将其作为一个区域经济板块而没有细分)。
泛长三角经济区劳动生产率指数的空间分布具有典型的核心-外围结构特征,即形成了以泛长三角核心区——长三角为中心的高劳动生产率指数区及其经济腹地相对较低的劳动生产率指数区。
2.地均产出率分析
地均产出率指数的计算,仍然以市域经济板块为单位,利用其GDP及土地面积进行衡量。
泛长三角经济区的极核区——长三角经济区仍然是地均产出率最高的区域,而且呈现出集中连片特征。在长三角经济腹地,合肥、郑州、成都、武汉、南昌、长沙等市面上域经济板块(省会城市)的地均产出率也普遍高于其所在省域经济板块的其他市域经济板块;尤其是,在河南省域经济板块,呈现出较为明显的地均产出率距离递减特征;从整体来看,新亚欧大陆桥、长江、京广沿线市域经济板块的地均产出率相对高于其它市域经济板块,经济带(经济带)特征显现。
二、泛长三角经济区的产出结构分析
区域经济中的产业之间在经济活动过程中有着广泛的、复杂的和密切的技术经济联系,并通过复杂的投入产出关系,形成有机的经济系统。从系统论的角度看,一个区域经济板块的产业结构系统,具有系统性、层次性、有序性等特征。从不同的角度研究产业结构,可以认识其变化规律。
1.泛长三角经济的产出结构分析
产业结构系统是一个资源转换系统,一方面从系统外部吸纳各种生产要素作为输入,另一方面将吸纳的各种生产要素转换成市场上所需的产品作为产出。产出结构是指作为资源转换系统的产业结构的产出所构成的比例关系。关于产出结构的衡量,可以使用多种指标,这里以产值(增加值)为计量单位,对泛长三角产业的产出结构进行评价。
从整体上来看,泛长三角产业构成以第二产业为主,第二产业增加值占48.02%,成为区域经济的重要支柱产业。对泛长三角经济区的核心区和经济腹地的产业结构分别进行分析,所得结果:泛长三角经济核心区的第一产业产值比重为5.81%,而其经济腹地第一产业产值比重为18.08%,差距较为明显;而第二、三产业产值比重,泛长三角经济核心区都比其经济腹地高,这说明其腹地产业结构水平与泛长三角经济核心区存在一定梯度差。
从区域幅度上看,泛长三角经济区涉及十几个省(市)域经济板块,内部经济发展水平梯度差异明显,但这为经济区内部开展分工与合作提供了可能性。只有对区域经济板块的产业发展梯度情况有比较准确的把握,才能为区域经济政策尤其是产业发展政策的制定提供依据。对泛长三角经济区涉及到的省(市)域经济的产业结构情况进行进一步分析,可以了解泛长三角经济的产出结构。各区域经济板块产业结构具有明显差异:上海和重庆两直辖市域经济板块呈现出“三、二、一”结构特征;四川省域经济板块第一产业产值比重达到24%,四川省与上海市第一产业产值比重差达到23个百分点;各区域经济板块第二产业发展的差异也比较明显,第二产业产值比重超过50%的有江苏、浙江、河南、江西与山东部分市域经济板块;另外,山西的晋城、运城两个市域经济板块的工业发展较好,第二产业增加值比重达到了60%,而安徽、湖北、湖南、四川、陕西省的第二产增加值所占比重都在40-45%之间。
2.泛长三角经济的投入结构分析
产业经济系统投入要素的种类很多。不同种类的投入要素构成复杂的投入品体系。其中,劳动力要素在一定经济发展阶段和一定的技术水平下,具有相对稳定的投入比例。产业吸纳劳动力的数量和素质构成结构能反映出一定区域产业的技术经济水平。相对于其他要素投入,劳动力结构有着更为直观的特点,因而对泛长三角经济区的不同行政区域经济板块的劳动力整体状况进行分析,可以认识泛长三角经济的投入结构特征。
根据2005年中国1%人口抽样调查数据进行的分析(泛长三角经济区的省(市)域经济板块的人口统计,是按照居民现实际住地而不管户口是否也在现隹地的标准进行统计的),泛长三角经济区的人口流动情况是:长三角经济区的上海、浙江、江苏是外来人口重要聚居地,尤其是上海外来人占到66%的比例;而在湖南、河南、江西、安徽、四川等省的这一比例则很低(在全国也处于最低水平),相应地它们也是中国人口数量比较多和重要的劳动力输出省。
再来考察泛长三角经济区产业经济的劳动力要素投入数量的产业结构。从整体上来看,泛长三角经济区产业经济的第三产业单位从业人员比重超过了50%。从从业人员素质角度来说,泛长三角经济区的从业人员素质具有较大的区域差异性:小学及以上从业人员的比例最低的是上海市为13%,最高的是四川省为55%,重庆市也较高达到50%;本科及研究生以上从业人员比重最高的是上海市为10.4%,最低的是江西省为1.04%,两者相差10倍。
第二节泛长三角经济区的产业集聚与转移
产业的空间集聚已经成为世界范围内的经济现象,如美国硅谷、台湾新竹等比较有代表性,而产业集聚所带来的巨大经济效益也是有目共睹的。产业集聚逐渐成为。改革开发以来,泛长三角经济区的产业集聚与转移进程随着长三角经济的快速发展而加快。
一、泛长三角经济区的产业集聚
泛长三角经济区的产业集聚与转移包括长三角经济的产业集聚与转移和长三角经济腹地产业集聚与转移。长三角经济的产业集聚与转移主要是长三角经济与长三角经济腹地之间的产业集聚与转移。长三角经济腹地的产业集聚与转移主要是其增长极和经济带与其周围区域经济板块之间的集聚与转移。
1.产业集聚理论
所谓产业集聚,不仅是指某个产业或某些产业在特定区域的空间聚集现象,还包含形成特有的有机内在联系系统。如同产业生命周期的演变一样,阿霍坎加斯等人曾将区域产业集聚的发展过程分为起源和出现、增长和趋同、成熟和调整阶段,也就是分别对应的区域产业的增长率由较低到较高再到稳定并下降的过程。
最早的产业集聚理论起源于马歇尔的论述,他最早阐述了存在外部经济及规模经济条件下产业集聚产生的经济动因:一是企业集中于一个区位,提供特定产业技能的劳动力市场,确保低的失业率并降低了劳动力出现短缺的可能;二是地方性产业可以支持非贸易的专业化投入品的生产(即地方配套产业的发展);三是信息的溢出可以使集聚企业的生产函数优于单个企业的生产函数,尤其是通过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而促使的知识地方化溢出。进而马歇尔提出了工业区概念。韦伯将集聚经济定义为成本的节省,将其假定为内部规模经济的外部表现。胡佛将所有活动的经济规模分为三个等级,集聚理论一般把重点放在企业集聚而引起的外部性。
迈克·波特在从企业竞争优势的获得角度对产业集聚现象进行研究。他对加拿大、德国、丹麦、芬兰、法国、英国、意大利、日本、美国等国的产业集聚现象进行研究,提出了产业圈的概念,并利用“钻石”的分析途径对产业集聚及产业集聚进行了分析。将分析的重点放在企业上,并从创新能力的角度探讨产业集聚现象。波特认为产业集聚通过三种形式影响竞争:首先,通过提高立足该领域公司的生产力来施加影响;其次,通过加快创新步伐,为未来生产能力的增长奠定坚实的基础;再次,通过鼓励新企业形成,扩大并增强产业集聚本身来影响竞争。
保罗·克鲁格曼主要从经济地理的角度探讨了产业集聚的动因。他认为推动产业集聚的两个力量分别是“制造业前向联系”和“制造业后向联系”。主要的两个假定是垄断竞争的市场结构与制造业产品跨地区销售具有运输成本。这一运输成本包含由运输网络形成的有形运输成本和地方保护引起的贸易壁垒等因素。制造业之间有上下游联系的产业如果能集聚在一起,则能减少中间投入品的在途损耗、减少运输成本,从而降低中间投入品的价格,由此厂商产生集聚在同一区域内共同分工协作的内在冲动。新经济地理理论称这种产生集聚效应的力量为“价格效应”或“制造业前向联系”。另一方面,厂商的集聚带来各专业化分工的工人也产生集聚,产品种类数增多,市场规模扩大;制造业产品从出厂到消费者手中运输成本降低,工人的名义、实际工资均高于其他非产业集聚区,非产业集聚区的动力受产业集聚区高工资的诱惑,也向产业集聚区内迁移,这种力量被称为“市场规模效应”或“制造业后向联系”。由此,新进入的边际制造业厂商总是选择市场规模效应大的地区进行投资设厂。报酬递增与运输成本结合起来,厂商总是选择最接近大市场的空间某点进行制成品生产,当许多厂商作相同决策时,“空间外部性”或“产业集聚的正外部性”就被创造出来了。
新经济地理理论还就一体化与产业集聚之间关系进行探讨,地区间市场一体化过程可分为三个阶段,在从低级向中级水平提高阶段,产业集聚发生,形成制造业中心——农业外围结构;在地区一体化进程推向高级阶段,制造业将发生有序扩散,各地区制造业结构差异性也由此增强;在地区间一体化水平处于很高水平阶段,各地区都将实现有差异的产品生产,地区专业化水平和单个产业的集中率都将处于极高的水平,但原制造业中心的的制造业平均集中率可能会下降,相应原农业外围区域的制造业平均集中率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