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旅游最好的人生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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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前世的约定,今生的遇见(2)

旅行,总让人有一种恍如隔世,行走在天堂的感觉。

生活是实际的,日子里除了旅行还有很多现实的事情在城市的霓虹里等待着我们。“有些事,我们穷尽一生,亦说不出所以然。只是发生时,如此顺理成章。”不必去寻找每一次出行的理由和目的,由心去吧,心中有爱,心怀梦想,哪里都是心灵的家园。

旅行于我来说不是对现实的逃避,而是生活的方式。

1.2一个人的旅程

末法时代唯一的净土

释迦牟尼曾有预言,在末法时代,地球上仅存西藏世界屋脊这一块净土。

来自这个地球上其他地方的许多人,都把它当成自己永久的精神家园。一位哲学家在漫游西藏后感慨万千,认为一个人只要能够站在这冰峰雪岭的屋脊上沉思默想一分钟,哪怕是历尽世间所有的苦难,也是值得的。

今天,西藏正是以其壮美、深邃、神秘感召唤世人。西藏的诱惑,不是物质的,不是时尚的,而是源自于内心深处纯净的精神世界。

一个人的旅程

悄悄地告别了还未彻底苏醒的都市,告别了仍蒙在鼓里的年迈父母,告别了我那可爱如天使的小瑷瑷,背上那个饱经风霜的大背包,带着离家时故有的忧郁和牵挂,带着复杂的心情,踏上了一个人的旅程。

2002年,当我第一次踏上这片土地时,惊喜地发现白天的天空是那样的湛蓝,夜晚的星星是如此明亮,似乎只要爬上一座山岗,就能够住月亮,伸手摘下星星。

七年前,对于一个在感情的十字路口徘徊的懵懂女孩,西藏是让我觉得静心思考的地方。

七年后的今天,我再次顺着拉萨河边逆流而上,向藏北高原走去。再次站在这片高原阳光下,目光直上云霄,满天清澈、湛蓝无比,眼睛也成了无边清水,那么快活、舒爽、透明。

七年后的今天,我已不再是那个涉世未初的女孩,而是为人妻,为人母,再次体会着我的“情人”——西藏。如台湾诗人席慕容女士《莲的心事》中描写的句子一样,“青涩的季节已离我远去,我已亭亭,不忧,也不惧……”

回到拉萨,它仍旧像杯香气四溢的咖啡,但细细品味似乎已经不那么纯正了。原本的质朴、沧桑、凝重在不断涌入的欢呼、赞美声中慢慢地被剥离开。扬起的尘埃,就是尘埃,落定了便成了土。

清晨八点,我沿着仲巴出去的一条大河逆流而上,爬过小小的山丘,与沉浸在晨光背后的那些美丽而柔软的云朵一起快乐出行。

从仁布大桥开始往西走,道路越显荒凉。十一点四十分,在马攸桥边防站检查边防证,我碰到了十几台从拉萨出发的4500越野车。车里全是朝圣的印度人,他们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来这里,去阿里转神山“冈仁波齐”,尽管他们不富有,却可以用毕生挣来的辛苦钱去完成一次次的朝圣。他们的虔诚之心也许真的可以打动上苍。我并没有那样执著、圣洁的信仰,但这些年来,却一直都被这样至上无比的真诚所感动。

印度教认为冈仁波齐峰是“凯拉斯”,是“湿婆的天堂”。多种教派共同奉冈仁波齐峰为世界的中心,每年都有很多信徒前来朝拜。印度、尼泊尔、不丹等国的信徒不远千里,历尽辛苦来到这里,沿途磕头祈祷,绕山拜罢之后才算功德圆满,了却夙愿,这种朝拜尤以马年为盛。

听当地人讲,朝圣的人群中,有些老弱病残的信徒也会病死在朝圣的路上,但这样的死亡却有着至高无上的荣誉,意味着他们的灵魂将永远留在冈仁波齐的山脚下。

草原深处的不速之客

在我的心底,阿里像情人、知己,想她了,就不远万里,踏上征途来看她。想看看她的模样,想用自己的方式留下她的倩影。

阿里距霍尔200多公里,这也是最让人痛苦的一段路。我不怕路途的艰辛,而伤感的是这一路不再有藏北高原无人区的感觉。虽然天依旧阳光灿烂,云朵还是白花花地晒着太阳,但是草原深处来了太多不速之客,阳光下的草原上一台台黄色橙色的挖掘机,破碎机,红岩大货车在轰鸣着,一片片黑色的浓烟弥漫在高原稀薄的空气里。开发阿里旅游,修路工程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看着被挖掘机掏开的“高原天路”,如同将母亲红红的皮肤撕裂,坦露在高原阳光下。那一刻,我的眼泪情不自禁往下流,我伤心我们仅存的最后一块净土,就快被所谓的现代文明所污染。不用五年这柏油路也许就会铺到阿里吧,到时候旅游大巴会轻松地带上一帮凑热闹的观光客到神山圣湖。游客们会留下大量的旅行拉圾,挖下冬虫夏草作为纪念,炫耀自己去过阿里。

我越想越伤心,同行的兰姐递给我一包纸巾,安慰我说:“下次通车了就不来了”。

我说:“就是,我再也不想来了,我不想看到如此的画面”。我知道那是我心里的气话,但这样的抗争在现实面前如此无力。

思念她又如思念自己的母亲一样,时常想看看她是否安康。今天我像一个手无寸铁的孩子,眼睁睁看到母亲在流血,落泪。小草和泥土如果可以说话,它们一定会站起来反驳如此破坏环境的旅游大开发,那一只只低飞的草原小麻雀如果可以抗争,一定会拒绝气油和柏油的味道占满山岗。

此时我毫无心情再去记录窗外的风景,转过头不去看一个个红旗飘扬的工篷,不去看那些正在作业的冰冷机器。

我拿出手机无奈地给朋友发短信:“天气依旧很好,景色依旧美丽,但藏北高原上也出现了冒着黑烟的挖掘机,破碎机,红岩大货车,那些草原被挖得千疮百孔,我伤心到边走边哭,吓坏了同行的姐姐和师傅,但我真的很伤心,难过,这里不再是人类净土,这些就快平整的柏油路象脍子手在母亲身上割肉,也许是我太感性,也许没人能理解我此时的感受,不求别人理解,心在飞翔中痛楚。”

爱人回复说:无奈,这是人类追求利益的代价。

云南博友椅子说:“‘香格里拉’以后只有在梦中才能看到了。我们能做的只有用镜头去唤醒那些无知的刽子手,倡导更多的人关爱我们的家园。”

嫂子回复说:“你在西藏?你太善良,太追求完美了。”

北京的蒙古族导演哈乐夫说:“没有想到妹妹也有这样的心情,我在那里看到牧民们原生态的生活方式在被现代文明所取代,在内蒙古看到大草原一个又一个掘出的露天煤矿,心也在痛。”

杨老师回复说:“丫头,人类文明进步是要牺牲一些东西的,我理解妹妹的心情。”

菜花说:“其实这是一种幸福的抵达,而我们只能寻找到你的影踪之外的感慨,相信阅读文字时一定有更大的张力。”

西安的老虎说:“在西安又过了一个庸俗的周日,你那里可能才黄昏,西安太阳落山已经一个小时了。也许真正的净土只能存在我们心里了,你是一个有爱心的姑娘,我们都无法阻止这一切,努力记忆仅存的美景吧,保重身体!”

二十年的老同学说:“现在你那边天黑了吗?你停下行走的脚步了吗?你还那么心痛吗?我看到你发的鬼湖照片了,不知道是不是拍摄的角度不一样,我感觉没以前漂亮了。真担心你在高原的日子,别为柏油马路难过了,那是现代文明的延伸,是拉动藏区向前发展的必然,但愿你心灵的那块净土依然纯净如初,保重!”

这是几年前再次去阿里,看到草原上修路的心情,也许生活在城市的人会笑话我,连我自己现在看到这样激情澎湃的文字,都无法想象自己当时落泪的摸样。在无穷的大自然中,人类是如此的渺小,我能为自己喜爱的某寸土地落泪,我觉得是幸福的,因为我心怀感恩,在那片氧气稀薄的土壤里,流淌着我滚烫的血液。因为热爱那片高原,我不曾后悔我的每一次艰苦的出行。

1.3今生的虔诚,只为修来生幸福

天堂里的人们

生活在西藏的人们,世世代代用同样方式生活着。

在青浦的修行地,我看到藏民们脸上洋溢着幸福。

在西藏之北阿里广褒苍凉的荒漠里,在永远流不到大海的那面湖水纳木错的旁边,我看到面对着生死仍泰然超脱的藏人。

在藏北辽远清冷的高原,在喜马拉雅延绵不断的雪线,我看到他们垒起的玛尼堆。

在守护着那片亘古沉默的无数藏青色的远山,在云端之上的珠穆朗玛,我嗅到了远古时代的气息。

在世界上最蓝的蓝天、最白的白云、最绿的草地、最静穆的雪山、最澄澈的湖泊面前,他们用身体贴近这片净地,用嗅觉、用脸颊去感受空气中的明澈,用心灵去触摸生命的永恒。

今生的虔诚,只为修来生的幸福。

转经的祖孙俩

亚青寺位于四川甘孜藏族自治州白玉县境内,建于公元1985年。庙修建在四面环山的草原湿地上,有成千上万间信徒居住的绛红色小木屋,围绕整个山谷呈放射状密密麻麻铺盖在河谷、草场上,纵横交错的河流包围了整个寺庙的建筑群。

每日清晨,这里的喇嘛和觉姆们在第一米晨光中开始新的一天,三三两两从山脚下前往山上的小房子念经。寺庙长长的转经长廊里也聚集了众多的信徒,老人带着小孙子或小孙女开始转经、磕长头,就连小狗们也来参悟这神圣的活动,悠闲地漫步在转经的队伍中,这里就像一个大的磁场,让你情不自禁就随转经的人流向前走。

一个身着绿色小罩衣的小女孩和她的奶奶牵绊了我的视线,老奶奶身穿一件传统的藏服,身上戴着一些像护身符一样的挂链和大大的珊瑚珠,她从早上八点半开始绕佛塔、磕长头,而小女孩就一直默默地跟随在她的后面,静静地陪伴奶奶。也许在她幼小的心灵里,对这样的方式还很懵懂,但大人们的行为会慢慢在她稚嫩的心里刻上一些符号,那就是学着大人那样转经、转佛塔。待奶奶停下来休息时,我给小女孩递上了一些糖果,孩子很少与外界人交流,所以显得格外胆怯,虽然我们语言不通,但我的微笑让奶奶足以明白我的意思,奶奶让孩子接过糖果,孩子并没有立刻吃,还是用一种很陌生却又好奇的眼神悄悄打量我。一会孩子的妈妈来了,拉上孩子走进转经的队伍,走上为来世祈福的生命旅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