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条件一般的人就知难而退了,口口相传的就说她一心想要嫁给当官的,最低也得是高干子弟。
陆美娣不想说什么,费那口水解释不如留着滋润自己的嗓子。
外表开朗的她心事儿是不少的。
读书的时候她喜欢看小说,那年月热爱文学的青年喜欢读外国小说,尤其是苏联小说。苏联小说中广袤的北方大地和皑皑的白雪,使她这个南方女孩充满了向往,北方的男人如白桦树一样高大挺直爽朗和粗犷,更使她心动不已。
也是在读书的时候,她有一个青岛的同学,是班上的体育委员,身高有一米八,方脸浓眉,从他来到班上后,她一直暗恋着他。
男孩的父母都是军人,住在军区大院里;部队的孩子总是比地方老百姓的孩子有优越感,这种优越感就赋予了他们极强的傲气,他们一般只和同是部队的孩子来往。
陆美娣经常为他悉心打扮,也不能招来他的亲睐,这使她失望极了。
暗恋了他几年,他突然消逝了。
几经周折后她得知,他是和父母回到了北方。
这样的暗恋成为她懂得感情后的一个永远的痛。
上海男人的确细致,可细致得丧失了一个男人该有的阳刚,婆婆妈妈、啰里啰嗦、鸡毛蒜皮、没有一点儿男人样儿,都不对陆美娣的路子,而北方人直爽或军人的孔武有力才是她喜欢的。
她是下定了决心的:不嫁给军人就是嫁给部队子弟也行;嫁给一个军官自己和家里都有面子。
那时嫁军官就像现在要嫁给一个有钱人一样,是众多有姿色的女孩的梦想。
要嫁军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首先军人找对象,组织上要进行考察,像政审一样严格,这样一考察,很多就会被淘汰掉;一般有了一定军衔的军官不是在老家早早有了媳妇,就是在部队通过组织的介绍成了家。
陆美娣出生在一个市民家庭,父母都是公司的职员,她还有一个弟弟,叫陆琪。这样的家庭在上海是再普通不过的家庭了。也就是普通,使陆美娣急着要出人头地,光耀家庭,也能使自己风光而又无忧无虑地度过一生。
厂子的女工委员是北方人,有时女工委员的军人丈夫会开车到厂门口接女工委员。
陆美娣想着法子接近她,时不时会找借口去工会那边转转,遇见女工委员,也不打招呼,就是微微一笑,有礼貌又矜持。和大家排练节目的时候,那些女孩儿都唧唧喳喳的,她相反不会多说话,听从大家的意见。
没有想到女工委员早就注意到了这个美人,看见陆美娣又是这样的脾气和处事,更是印象好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