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山羊最早被驯化,其次是猪、牛、驴、马,再后是火鸡、鸡。可是,世界各地驯化野生动物为家畜的时间并不是一致的。以狗的驯化为例,美洲约在距今14000年至9000年间,伊朗约在距今11000年前,丹麦约在距今6800年左右,中国约在距今6000年前。中国是最早驯养家畜的地区之一,在距今约7000年至6000年前的河姆渡遗址中,就有大量的家猪化石出土。约在距今5000至4000年前,中国驯化了野鸡。
原始农业和原始畜牧业的出现,使人类能够通过自己的劳动来增加动植物的生产,生活有了保障,人口不断增长,开始过着比较安定的生活。
从猿脑到人脑
人有一个非常发达的大脑,人的智慧都贮藏在这个神秘大脑的沟回褶皱里,会思考分析,会指挥双手劳动,它会把自己的无论多么复杂的意思都传达给舌头,让嘴巴传达给别人。多么神奇的大脑!
我们祖先的大脑原本并没有那么发达,是劳动和语言这两个推动力,才使其飞速发展起来。这是人类大脑进化的两个飞轮。
对大脑发展起主要作用的首先是劳动。
在劳动中,得以进化的,不仅有古猿身体的骨骼结构,还有它们大脑及其意识。在劳动中,手日益发展,越来越灵巧,手指的触觉日臻丰富、完善,手指的触觉细胞通过无数的神经纤维和脑联系在一起,强烈地刺激着大脑的发展。劳动,要求古猿、也要求猿人更多地开动脑筋,例如,他们要想一想怎样敲打石块才能做成一件合用的石器,怎样假设陷阱才能更好地捕获野兽,用什么样的办法才能击中野兽的要害,怎样剥制兽皮才能得到一张合意的毛皮……。这一切,都日复一日地刺激着大脑的发展。
除了劳动,在大脑的发展中起主要作用的还有语言。
大脑无疑是一个统一的整体,但是,它又可分为许多彼此联系的区域。在大脑里,有专管语言的部位,即语言区。在语言区中,又可分为听语言区、视语言区、说语言区、书写语言区。有了这些区域,人才能够通过听、看、说、写和外界发生联系。反之,如果人的听语言区丧失功能,那么,不管他的听觉器官耳朵多么好,他对外边的声音也是充耳不闻;如果人的视觉语言区丧失功能,那么,无论他的眼睛多么明亮,也将有眼无珠,什么也看不见;如果他的说语言区丧失功能,那么,即便是他的喉咙、舌头、嘴巴完好无缺,他也依然说不成话,再着急也没有用;如果他的写语言区丧失功能,那么,不管他说得多么流畅自如,他也难以将他所想、所说的写在纸上。为什么会这样呢?就是因为那些听、看、说、写的器官并不能独立地发挥功能,它们要经由大脑的相应区域的指挥、指令才能工作起来。
不仅如此,大脑语言区指挥耳、眼、嘴、手发挥听、看、说、写的本领的同时,大脑的语言区本身又受到语言反作用的刺激,在人类的发展过程中,人的大脑正是在这样的频繁复杂的刺激中日渐发达起来,经过漫长的岁月才进化为今天这样。
语言对大脑的作用为什么那么大?因为人类的语言记忆和动物的感官印象在记忆量方面差别非常大,最终导致人的大脑与动物大脑的质的差别。
动物从来没有真正的语言,它们只凭感官来了解外部的世界,而感官印象一般是短暂的,范围很小的,比较简单的,具有极大的局限性。动物不可能知道它的触觉、视觉、听觉所能接受的范围之外的事情。动物的大脑所接受的信息小,因而对大脑这一“硬件”的结构及其功能的要求也相对低得多。不太大的脑容量,对记忆、处理动物每日里所接受的有限的感官印象是足够了。
当古猿进化成了人并且有了语言之后,情况就大不相同了。
有了语言以后,人获取信息的范围大大扩大,机会大大增多,人脑从外界获得的信息的原材料比动物脑不知要多上多少倍。大量的信息原材料进来后,首先需要大脑里有一个庞大的记忆库。于是,在这种需求的刺激下,大脑中的颞叶增大了。
大量信息的原材料、半成品进入大脑后,还需要经过一个“去粗取精,去伪存真,由此及彼,由表即里”的加工工作,这就又进一步要求扩大、改造大脑这个“信息加工中心”。
语言对大脑的影响,可以从大脑中各语言区的大小比例中看出来。人因为用嘴讲话,所以大脑里与嘴相联系的大脑皮层运动区特别大。人讲话,又主要是用嘴里的舌头,所以,大脑里与舌头相联系的区域又是嘴里最大的。如果按主管五官的区域在大脑皮层里所占面积的比例来画人脸的话,那么这个在大脑皮层里的“人脸”画像会与我们实际的人脸有很大的差别,看起来将会十分古怪——“大嘴”(语言区)几乎占去半个脸,大舌头(味觉区)涨满在嘴里,眼睛(视觉区)也比较大,鼻子(嗅觉区)却小得几乎看不见。“鼻子”——大脑里嗅觉的区域很小,是因为人类自脱离了动物界之后,嗅觉一直在退化,越来越不灵敏了。
语言对大脑的影响,又可以从语言病态者的病损部位与大脑语言区的变化的关系中看得出来。如后天的盲人,其大脑中的视觉语言区变小;后天的聋子,其大脑中的听觉语言区变小。显然,他们的眼睛、耳朵坏了,不起作用了,也就必然影响其视觉语言区和听觉语言区。
语言对大脑的影响,还可以从个体的发育过程中看出来。在一个人出生后的成长过程中,其大脑的语言区也是在语言的推动下发展起来的。初生的婴儿大脑里没有语言区,学会说话以后开始有了语言区,学会了绘画、识字以后,又有了视觉语言区。这说明,人的大脑发展是受了语言的直接刺激而加速发展的。
研究表明,在从猿脑到人脑的发展过程中,大脑的语言区是在一点点地扩大,由点到片,由片到大面积的片的组合。在猿类的大脑皮层上,只有一点小得几乎看不见的语言“点”。到了最早的人类——南方古猿时,其大脑中管语言的地方就由点为面,成了“片”了,因为南猿已经多多少少会讲些话了,当然,它的话说得还很艰难,只能说些单字或音节很少的词。而现代人大脑中的语言区则是鸟枪换炮了,其语言区已经有管视觉语言、听觉语言、运动语言等多个各有分工的“片”,片与片之间有弓状纤维相连,组成了强大的语言区。
劳动和语言,是人类大脑进化的强大推动力。劳动水准越高,语言水准越高,人的大脑也相应地越发达,如只会制造砾石工具的“南方古猿”的脑量只有600多毫升,学会了用火的北京猿人的脑量达到了1000多毫升,当进化到了属于现代人类的智人阶段,人的脑量已是1400毫升左右了。
发达的大脑,又反过来促进劳动能力和语言能力的提高。脑容量约600毫升的南方古猿只会打制出简单的尚未专化、一石多用的石器,只会说一些简单的话;脑容量约1000毫升的北京猿人不仅会用火,而且还会制造复合石器,其语言的能力也更强了;脑容量约1400毫升的智人则由于大脑的发达而产生了绘画一类的精神产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