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亮,一丝光线照射进来,正好射在孟慈的脸庞上,烘得脸部一阵火热。
她渐渐睁开双眼,眯了眯眼,等适应光线后,这才爬起身来。突然,眼前一亮,一道身影站在自己身前,她定睛一看,是个女人,一身翠绿服饰,双手搭在身前,双眼略带泪痕,慢慢走到自己面前。
孟慈叹了一口气,手摸到头上,拿掉一颗稻草,便要往前走。不料,却被她一把抓住,逼问道,“孟慈,告诉我,这是为什么。你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你是女儿之身。”
孟慈撇了秋月一眼,苦笑着挣开她的手,捏着手腕,“你现在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我说的是之前?”秋月气得一阵大吼,眼泪早已夺眶而出,用力推了她一下,令孟慈猛的往前倾出几步,险些栽倒。
孟慈猛然转身,睁着杏目,苦涩道,“好!既然你问了,那我就告诉你。”她一边走着,一边凑近秋月,令秋月慢慢后退,直到墙角。“我不告诉你,就是因为,我要查出害我爹坐牢的幕后真凶,现在你明白了吗?”
仰天大笑几声,孟慈跌跌撞撞的坐倒在地,眼神却望向别处,不再多言。
秋月惊得瞪大双眼,脚步微移,走到她身边,蹲了下去,轻声道,“孟慈,你说我是应该恨你还是爱你?”
“你会爱一个女子吗?”孟慈轻笑道,却并未抬头。
“不会。”秋月站起身来,望着萧条落寂的牢房,竟然莫名笑了起来,她慢慢退至牢房门口,走了出去。
此时,狱卒也适时的过来将门锁上。
“孟慈!”秋月大喊一声,令孟慈转身看去,发现她脸色异常难看,只好站起身,走了过去。
两个人只有一牢之隔,却相隔数里,遥遥无期。彼此对望了几眼之后,还是秋月当先开口,“孟慈,从今日起,你我将没有任何关系。”说完,猛的转过身,眼泪却不自觉随着眼角滑落下来。
孟慈虽然看不到她的眼泪,也探听不到她内心的苦涩,但同为女人,有些话,还是要说的。她看着秋月的背影,说道,“秋月,是我孟慈对不起你,我只求,你好好善待自己。那个王爷,绝非好人,你自己还需看清。”
秋月没有回头,声音却传了过来,“好人不好人,不容你来操心,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大路两边各自走吧,今后,谁也不欠谁的了。”
秋月的脚步很快,快得一眨眼工夫,便离开了这里。
孟慈收回目光,慢慢蹲在牢门口,双手抱臂,眼睛却盯着地下爬行的蚂蚁不语。
外面的狱卒见了,蹲在牢房外头,劝道,“孟慈,不用难过,我看秋月也是一时想不开,等想通了,她会明白的。”
“希望如此。谢谢你。”孟慈回头冲他一笑,又重新转过头去。
狱卒叹息着又重新站了起来,走向一边摇头忙自己的去了。
夜已深,人已睡。但有人却睡不着,这个人,便是孟慈。她只是躺在稻草上,微微浅眠而已,并未深睡。
忽然,牢房内闯进一个黑衣人影来,蒙着面,一身黑衣,他上前用棍子打晕了值守的狱卒,便搜出钥匙打开了牢房。
一进来,这个黑衣人便伸手抓向孟慈,孟慈自然是清醒的,只是装做不知罢了。她留心听着动静,直到手伸到她肩膀上,她一手擒住他,低声喝问,“你是谁?”
黑衣人一惊,未料到孟慈是清醒的,只好拉下蒙面,说道,“孟慈,是我。”
孟慈这下终于坐了起来,仔细一看,这人,生得一张好相貌,只是脸上的妖孽之容不减。她摇摇头,叹道,“南凤,怎么是你?”
“不错,就是我,我是来救你的。”南凤笑道。
孟慈起身看他一眼,朝前走出几步,朝他摆了摆手,“我不会走的。你还是走吧。”
“为何?”南凤上前握着她的双肩,问道。
“不为何,只是我有点奇怪,你不是王爷身边的人吗?救我出去,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孟慈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带着一丝疑问之色。
南凤这才明白,她这是不信任自己,他跪在孟慈面前,倒将孟慈吓了一大跳,她赶紧道,“你快起来,这是干什么?”
“孟慈,你相信我,我今日真是来救你的,不为别的,只因为我喜欢你,我是真的喜欢你,可能你觉得我很肮脏,但是,我真的不想和王爷这样下去,所以我决定带你一起走,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
孟慈这才正视他,一把将他拉了起来,拍了拍他身上的尘土,叹道,“南凤,你要知道,我不可能会喜欢你的……”
“没关系,只要能和你在一起,这便够了,你还是可以把我当成小厮来使唤的,只要能离开这里,就算前面危险重重,我也决无怨言。”
“不行,这样太委屈了你。”孟慈连连摆手,表示不同意。
“孟慈,难道你不想查出凶手吗?难道你不想为你洗清冤屈吗?你不走出这所牢房,怎么查,又如何查?原来你是一个缩头乌龟,畏首畏尾的小女子,看来,是我看错你了。”说着,南风故意往牢房处走去,脚步却异常缓慢。
“谁说的?”一声低喝传来,令他停住了脚步,嘴角的笑容漫延上来。
孟慈被他说中心事,也不多作解释,直接躬身迈了出去。南凤也暗自跟着。
二人走出牢房,左右看了一眼,这地势孟慈也不太熟,只好问身边的南凤,“这里你应该清楚吧,前面带路。”
“好,跟着我走。”南凤笑着,在前面带路,沿途遇见放哨之人,二人赶紧躲在一颗树下,南凤紧紧挨着她,感觉导常甜蜜。放哨的走了,还舍不得离开她身上的清香。
“人走了,我们走吧。”孟慈一转头,无意间,竟对上了他的唇,二人大眼瞪小眼,到了不知所措之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