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人在险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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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争业务冲突不断,为“转正”大打出手(2)

苏红红说:“这笔业务本来就应该是我的,你连哄带骗才骗到手的,你还算个男人吗?”

“你是怎么知道我不是男人的?你试过了?再说了,我是不是男人与你有什么关系?你是不是想男人想疯了?”

苏红红嘤嘤地哭出声来了:“那笔业务我不要了,你赚了提成过年买上一批冥币回家烧去吧!”

“你再胡说八道,我抽你!”那个叫肖冰的人扬着右手,在空中不停地比划着。

“看把你狂的,你抽个给我看看?”那位叫苏红红的营销员毫不示弱,身子使劲朝肖冰倾着。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吵起来没完没了,多亏朱含韵和朱大勇及时赶到,才把各自部门的员工劝了回去。

春节上班的第三天,姚桐部门的营销员殷慧慧跟直销业务部的杨鸣因为一笔业务的事情又打得不可开交。

殷慧慧说杨鸣仗着自己是公司的正式员工欺负营销员,三番五次地利用不正当手段抢夺她的客户和业务。

杨鸣说营销员跟妓女差不到哪里去,为了一笔业务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杨鸣骂营销员是妓女的话当天就传到了很多营销员的耳朵里,伊凡、朱大勇和姚桐带领三十多名营销员直接闹到了总经理室,问总经理室这事管不管,如果总经理室不能公平合理地解决杨鸣污辱营销员这件事情的话,营销员们就自己集体解决。

在总经理室和营销员强大压力之下,杨鸣不得不以书面形式向全体营销员赔礼道歉,并将记在自己名下、已经出了单的业务重新还给了殷慧慧。

一晃半年过去了。

七月一日,滨城永泰寿险公司公布了上半年营销员业务收入排名情况,姚桐、梅花雪两个营销部经理和苏红红、肖冰、赵宝灯三个营销员保费收入都是五十二万元,五个人的保费业绩并列第一。

看到截止到六月三十日的业务统计数据,樊童等总经理室三位班子成员愁喜交加。喜的是上半年公司业务收入同比大幅增加,半年保费收入超过四十万元的营销员达到了二十多人;愁的是公司正式员工的编制名额只有两个,五个保费收入相同的人如何平衡。

姚桐、梅花雪说,她们俩不仅自己做业务,还要管理团队,付出的比普通营销员多,公司应该优先考虑她们俩的转正问题。

苏红红、肖冰、赵宝灯三个营销员一致认为,部门经理有管理津贴,还有部门费用,资源比普通营销员丰厚,做业务自然要比普通营销员相对容易。而普通营销员要资源没有资源,要权力没有权力,收入同样的保费,付出的比资源相对丰厚的部门经理们要多得多,转正的问题,公司应该优先考虑普通营销员。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细想一想谁说的都有一定的道理。被逼无奈的樊童等人只好做出了抓阄定胜负的决定。

为了更能体现公平公正的原则,避免因抓阄顺序的原因而衍生出新的矛盾,总经理室让保费相同的五个人先抽顺序号码,然后再按号码顺序抓正式的阄。

抓阄结果终于出来了,苏红红和赵宝灯胜出。

此时的苏红红终于没有按捺住心中的喜悦,“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地重复了很多次。

心情沮丧的姚桐和梅花雪看着手里的那张写有“不转”的字条,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抓阄的结果,令樊童、吴思远等总经理室成员倍感意外,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两张写有“转正”字样的阄,会让两位普通营销员同时抓了去,而姚桐和梅花雪两个部门经理竟无一人抓到。

对于樊童等人来说,最好的结果是两张“转正”的票,部门经理和普通营销员各抓到一张,两张票无论是两个部门经理抓到,还是两个普通营销员抓到,都不好处理,都无法做工作。

抓阄前总经理室言之凿凿地承诺:“谁抓到,就转谁,完全尊重抓阄结果。”言犹在耳,谁也没有勇气推翻抓阄的结果。

樊童让田庄把姚桐和梅花雪叫进了总经理办公室。

樊童装出一副十分无奈的样子说道:“真是太意外了!要是知道会出现这样的结果,我们总经理室无论如何也不会采取抓阄定胜负这种方式的!”

姚桐很牵强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梅花雪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樊童等三个总经理室成员轮番劝说了半天,姚桐和梅花雪两个人好像事先约好了似的,就是不发一言,气氛十分尴尬。

“这样吧,你们两个先回去,我们总经理室三个人再商量商量,看看还有没有其他补救的办法。”樊童说。

两个人从总经理室走出去后,樊童、吴思远和田庄三个人最后研究决定,紧急向上级公司打报告,请求上级公司再给滨城公司追加两个营销员“转正”名额。

请示报告递交上去的第二周,东南省公司人力资源部很快给予了答复:全省十二家分支机构类似的情况很多,在人员编制十分紧张的情况下,很难满足各机构的编制需求,请各机构自行做好相关人员的说服教育工作。

樊童不甘心,又分别给省公司人力资源部经理黄升和分管滨城公司的副总经理战云开打电话,详细汇报了滨城公司的情况,请求省公司充分考虑到滨城公司的实际情况,网开一面,给滨城公司再增加三至五个正式员工编制,最少两个,可省公司人力资源部破天荒地只给滨城公司追加了一个营销员“转正”名额。

省公司追加“转正”名额的批复到达滨城的最初几天里,七八个营销员就通过不同的途径找到了总经理室领导,其中市政府一名副秘书长还打电话替他的一位营销员亲戚询问此事。

对“转正”抱有希望最大、活动最为积极的当数姚桐和梅花雪了。

梅花雪认为,“转正”的名额总经理室应该首先考虑自己:从工作角度来讲,自己来永泰寿险公司从事营销工作以后,工作勤奋,不仅个人保费收入年年有较大幅度的增长,而且来公司后一直担任团队长,虽然自己带的团队人数最少,保费收入在几个团队中也是最少的,但不管怎么讲,自己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从关心营销员家庭生活的角度来讲,公司也应该优先考虑自己:一是老公是下岗职工,半年前又出了一次交通事故,生活虽能够自理,但工作受到了影响;二是双方父母年龄较大,身体又不好,孩子上中学,花销比别人大。于公于私,公司都没有不首先给自己“转正”的理由。

对姚桐来说,自己已年过三十,至今仍孤身一人。三十岁没有找到一个适合自己的对象,虽有自己高不成低不就的原因,但也与自己是一个没有保障的营销员或者说是一个与公司没有契约关系的“临时工”有很大关系。

姚桐认为,如果能够抓住这次机会转为公司的正式员工,不仅以后的工作、生活有了保障,而且对她尽快找到一个理想的爱人也会有很大的帮助。

姚桐和梅花雪你来我往,互不相让,要求总经理室无论如何都要充分考虑个人和家庭的实际情况,把唯一转正的名额给自己,这让樊童等总经理室成员十分为难,他们开始后悔当初不该费九牛二虎之力去争取那个让自己左右为难的“转正”名额。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真是吃饱了撑的!”樊童不止一次地暗暗骂自己。

经过反复讨论,总经理室三位成员最终决定让姚桐和梅花雪两人自己去协商。

梅花雪对姚桐说:“姚经理,你看我上有老,下有小,你大哥去年又出了一次交通事故,基本上变成一个废人了,你能不能发扬发扬风格把那个名额让给我?这个名额对我和我的家庭来说太重要了!”

姚桐也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说道:“梅姐,你看我都三十岁的人了,跟我差不多年龄的人,哪个孩子不都上小学了,可我到现在还是一个人,能不能转为公司的正式员工,对我来说更重要。不管怎么说,你回到家,还有个人嘘寒问暖的,可我回到家,除了父母的叹息还是父母的叹息。梅姐,你就照顾一下小妹吧!实在不行的话,你开个价,我给你点补贴也行啊!”

刚开始两个人还能和和气气地谈,可谈着谈着就谈崩了,而且越谈语气越生硬,越谈话越难听。

这个说:“你为什么非得跟我过不去?”

那个说:“谁跟你过不去了?”

这个说:“这个‘转正’的名额我捞不到,你也别想捞到。”

那个说:“我非捞到让你看看。不蒸馒头蒸口气。”

这个说:“我累计保费比你多,这个名额必须得给我。”

那个说:“你想得美。你今年保费又不比我多,凭什么这个‘转正’的名额一定得给你?”

这个说:“怪不得没人要你,就凭你现在的这副德性,神经不好的人才敢要你呢!”

那个说:“我看你神经才有毛病。要是换了别人,这个名额我肯定不会争的,像你这种眼里只有自己没有别人、自私自利的小人,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让给你的。”

这个说:“我自私不自私与你有什么关系?你不自私?你不自私你把那个转正名额让出来啊!”

那个说:“再自私我也自私不过你。你要不是心里只有你自己没有别人的话,为什么营销员们都不愿意跟着你干?‘老巫婆’你以为指的是谁啊?”

这个说:“没人愿意跟我干,是因为我不会勾魂术,我要是像某些人那样会勾魂术的话,你还敢站在这里跟我争这争那吗?”

那个说:“你死去吧!那个转正的名额我不要,我也不会轻易让给你的。你以为你是太阳呀?所有的人都得围着你转呀?”

两个人吵着吵着就动起手来了,周围的人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两人拉扯开。

姚桐与梅花雪大打出手的事,很快传到了三位总经理室成员的耳朵里,三位总经理室成员立即召开碰头会议,商量如何妥善解决的办法。

田庄说:“让谁转不让谁转这事不能再这样拖下去了,再拖下去非出大事不可。”

“那你说怎么办?”樊童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田庄说:“实在没有更好办法的话,让两个人再抓一次阄算了。”

吴思远立即表示了反对:“事情已经闹到这个份上了,抓阄肯定解不开两人之间的疙瘩了。还是想想有没有更好的办法吧!”

樊童想了想,说道:“两个人暂时都先别转了,先转谁都不妥。”

吴思远赞成道:“我看只有这样了。这两天要安排人跟她俩好好谈一谈,让她俩稍微等一等,看看能不能再请示一下省公司,争取省公司无论如何再给滨城公司特批一个指标。”

“你们俩一起找她俩谈谈吧,既要给她俩吃上定心丸,也要对她俩打架斗殴的事情提出严肃批评。各打五十大板。”樊童指示道。

“现在的人觉悟怎么这么低呢?眼里只有利益没有交情了!唉!”吴思远叹了一口气,不住地摇着头。

“不能只抓业务不抓思想了,长此以往,这支队伍肯定没法带了!”樊童态度坚决地说。

“对!一定要把加强对营销员的思想道德教育,提高营销队伍的整体素质,放在一个重要位置甚至是主要位置来抓,否则的话,营销业务能否持续快速发展,还是个未知数。”吴思远赞同道。

“田总,你牵头把年初制定的培训规划再充实完善一下,充实的重点是思想道德品质、诚信文化和商务礼仪等方面内容。在费用允许的情况下,让财务部门在教育培训方面再适当追加点费用,其他方面的钱都可以节省,但培训方面的钱不能节省。”樊童吩咐道。

“对了,上次省公司人力资源部黄升经理介绍的那家深圳培训公司不知怎么样,你们跟他们联系了没有?如果还行的话,可以让他们派人来公司帮助培训几天。”樊童补充道。

“深圳那家培训公司我们已经联系过了,叫一统天教育培训有限公司,是目前长江以南最大的培训机构,据说跟公司长期签约的讲师有二百多人,没有签订长期合作协议的讲师五六百人,年营业收入过亿元。据公司的营销人员介绍,‘一统天’可以为党政机关、企事业单位提供八大类、一百五十多个领域的培训服务,尤其以商务礼仪、企业文化、营销策略、团队管理、客户服务等方面的培训见长。感觉还不错,就是价格不菲。”田庄介绍道。

吴思远问田庄深圳那家培训公司一般都是怎么收费的。

田庄说,一般的讲师,一天收费一万元,半天收费六千元;名气稍微大一点的讲师,一天起码收费两万元;知名的培训师,讲一天课,可能就得要五六万块钱了。

吴思远咧了咧嘴,惊讶地问道:“啊?那么贵?出场费快赶上电影明星了?”

樊童对田庄说:“你们再进一步跟他们商量商量,有必要的话,可以跑一趟深圳亲身去体验一下,如果感觉跟他们介绍的一样好的话,可以请他们派人来公司给营销员也包括直销人员培训几天。名师就别请了,咱没有那么充足的培训预算,只要课程设置好了,请一般的讲师来培训,效果未必就差。你们说是不是?”樊童征求意见道。

吴思远和田庄点了点头,都说樊总讲得好、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