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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孝庄:失落的爱情成全了一个伟大的女政治家(1)

人生如赌局,成功是信仰

博尔济吉特氏·布木布泰,清朝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女政治家孝庄文皇后,辅佐康熙皇帝创造“康熙盛世”的伟大女人。她是历史上有名的贤后,一生培育和辅佐了顺治与康熙两代伟大的君主,是清朝著名的女英雄。

一生都在政治旋涡中打滚,在大风大浪中力挽狂澜的女强人孝庄,出身显赫,是蒙古科尔沁部落贝勒寨桑的二女儿,后嫁给清太祖皇太极为妃,是顺治皇帝的生母。显赫的身份、美丽的容貌、父兄的宠爱,一切看起来都那么完美,上天仿佛给予了她应当给予一个女人的全部荣耀。

命运在她嫁入爱新觉罗家开始改变,她少年时期嫁给皇太极为妃,对这个男人投入了深切的爱,却遭遇姐姐海兰珠的横刀夺爱。深宫那么寂寥,在女人最好的年华中,她唯有独自享受寂寞带来的伤痛。

失爱使她痛苦,但却更令她坚强。在深宫中的日子是她一生最落魄、孤寂和无助的岁月,但却培养了她坚韧的毅力和与未来一较高下的勇气。在未来的日子里,在与命运的斗争中,她逐渐成长为一个坚强、勇敢而智慧的女政治家。

●享受非凡的荣耀,承担非凡的责任

也许,对一个现代少女来说,十三四岁的年龄正是最无忧无虑、尽情享受阳光雨露的年纪。然而,对于十三岁的布木布泰来说,这意味着,她即将结束这看似无边无际的快乐生活,履行每一个贵族女子对家族应有的责任,这是她们在享受普通女子所无法享有的荣耀所必须付出的代价。这一年,按照满、蒙两族的一贯联姻传统,老贝勒寨桑将自己的二女儿,即十三岁的布木布泰许配给了建州女真部落努尔哈赤贝勒的四皇子皇太极。皇太极是努尔哈赤和叶赫那拉氏贵族妇人所生的儿子,地位、身份都非常显赫,将布木布泰嫁给他,无论从哪一方面来看,都无可挑剔,只是寨桑低估了自己女儿的情商。布木布泰生长在民风粗犷的蒙古草原,感情方面非常早熟。满、蒙两族世世代代交好,蒙古科尔沁部落与建州的爱新觉罗家族也算是世交,时有往来。那会儿,建州的阿哥们常常会跟随自己的老爹来蒙古草原上度假,也顺便和世交科尔沁草原的博尔济吉特氏打打感情基础。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早熟的布木布泰与建州贝勒努尔哈赤的小阿哥多尔衮好上了。多尔衮出身尊贵,是大福晋阿巴汗与努尔哈赤的儿子,从小就英勇善战,骑马射箭更是一绝。这一切,都让爱慕英雄的小布木布泰深深折服。两个小小少年在科尔沁辽阔的草原上,甜蜜地相爱了。在草原星光辽阔的夜晚,少年英雄多尔衮深情款款地对布木布泰许下了一生一世的承诺,以为从此之后,就是两两相伴、不用分离的好时光了。在父亲与哥哥们的宠爱下,在多尔衮的爱情滋润下,布木布泰度过了无忧无虑的少女时光,开始期待能真正有一天,嫁给多尔衮,堂而皇之地与他举案齐眉,携手俯仰科尔沁的万里草原。

这一年,吴克善亲王,也就是布木布泰最亲爱的哥哥,带着父王的密令,去试探妹妹了。含羞欲说的布木布泰,吞吞吐吐地,也说不上来一个字,只含蓄地告诉哥哥,自己喜欢上了建州的阿哥,他少年英雄,深得父亲努尔哈赤的喜爱,英勇善战,年纪虽小,已经立下了赫赫战功。但是要当着自己哥哥的面说出情郎的名字,布木布泰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毕竟她还是一个闺中少女。吴克善带着一脸了然的表情,回到了父汗的大帐,喜滋滋地对父王说:“八成准了!”原来,建州的四贝勒皇太极早就听说科尔沁有一位美貌而智慧的格格,于是委托自己的父亲来向布木布泰的家人提亲了。幸运的是,布木布泰的父亲是一位非常负责任的父亲。他对这个女儿非常宠爱,不想让女儿成为自己与满洲进行政治联姻的政治工具。他希望能征得女儿的意见,但碍于面子,他便偷偷密令儿子吴克善去打探她的心思。当他从吴克善的嘴里知晓女儿也中意这个阿哥之后,他才答应了满洲使者的求婚。

天命十年二月,布木布泰带着无限向往与美好理想,坐上了去往建州女真的花轿。在哥哥吴克善的嘴里,她得知,自己将要嫁的,正是心上人,所以掩饰不住内心的雀跃与欣喜。一路上,吴克善都无微不至地照顾着这个小妹妹,也真心实意地希望妹妹能在建州找到自己的幸福。兄妹俩说说笑笑,很快就到了建州的土地上,皇太极从吴克善手中接过了他心心念念的新娘,大步跨向了洞房。这一刻,他娶到了自己最心爱的女人,那爽朗的笑声从心底深处荡漾开来,而布木布泰也沉浸在嫁人的喜悦中,一切看上去都那么美好而和谐。

新婚之夜,当新郎强忍着心中的激动,缓缓揭开那耀眼的红盖头时,迎来的却是一脸的错愕与不安。皇太极傻了,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他的新娘在看见他的一瞬间,流露出了这样惊慌失措的表情。布木布泰傻了,哥哥不是说,父汗为自己挑选的,正是自己心心念念的阿哥吗?为什么不是多尔衮?这个看起来成熟而刚毅的、又有着一张与多尔衮相似的脸庞的人,是谁?两个人在揭开盖头的一瞬间,呆住了,各自怀着心中的念想揣测了很久。这一场新婚之夜最终不欢而散,皇太极在布木布泰质问的眼神中,拂袖而去。他最最受不了的,就是蔑视他尊严的人,尤其是自己心爱的女人。

新婚没有给布木布泰带来应有的快乐,却给了她无尽的寂寞与孤独。婚后,她终于知道,自己嫁的,不是多尔衮,而是他的哥哥皇太极。哥哥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以为自己喜爱的男人是皇太极,这才导致了一场悲剧婚姻的产生。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她布木布泰已经是皇太极的妻子了,就应该恪守本分,尽一个妻子的职责。而且,几乎是同时,布木布泰也打听到,多尔衮也结婚了,妻子正是自己的妹妹小玉儿。为了自己,为了多尔衮,为了妹妹,也为了夫婿皇太极,她决定忘记以前的事情,忘记跟多尔衮的点点滴滴,成全四个人的幸福。尽管这忘记是痛苦的,对多尔衮的相思是无穷尽的,可她一步步坚持了下来,试着与皇太极相处,试着忘掉生命中曾经拥有过的多尔衮。

认了命的布木布泰开始接受皇太极的示好,她与他谈天说地,过着夫妻该有的生活。在一天天的相处中,皇太极的稳重与成熟一点点打动着布木布泰的心。这个男人,他要风度有风度,要事业有事业,比之多尔衮的冲动与青涩,他多了一份历经岁月打磨后的成熟味道,逐渐令她着迷。他专宠她,那一份专情与痴情也令她感动。时间改变了彼此的样子,在再一次与多尔衮相见之时,布木布泰已经完完全全成为了皇太极的妻子,无论身心。她把多尔衮看做了年幼时候的一场浪漫相遇,虽然令她难以忘记,但如今,她却完完全全地成为了皇太极的妻子。但是多尔衮不一样,布木布泰是他情窦初开的第一位恋人,是他毕生的所爱。男人与女人不一样,尽管他一生在经历形形色色的美女,但只有年少时的那个,爱得最深,爱得最真,也最愿意为之付出终生。这也就能顺理成章地解释,为什么在皇太极去世后,大权在握的多尔衮自己不称帝,却尽心尽力地辅佐顺治帝。

布木布泰与皇太极的恩爱夫妻生活持续得并不长,在与皇太极的这几年婚姻生活中,她陆续为皇太极生了好几个女儿,却没有一个儿子。而皇太极作为努尔哈赤非常有竞争力的皇位继承人之一,没有皇子成为了他最大的烦恼。为了能早日获得皇子,皇太极不得不结束了布木布泰的专宠生活,开始在他的福晋中雨露均沾,广撒网,希望能天道酬勤,得到一个儿子。

另一方面,蒙古科尔沁也非常着急。布木布泰的肚子不争气,生出来的全是女儿,现在逼得皇太极在各宫之间流连,要是不小心被哪个福晋生下儿子,那科尔沁的地位也就岌岌可危了。而且,如果让别的女人为皇太极诞下长子,不但科尔沁岌岌可危,布木布泰的位置也保不长了。权衡利益之下,科尔沁果断地给皇太极又送来了一位大美女,寡居在娘家的格格海兰珠。海兰珠,蒙古文的名字叫哈日拉珠,意思就是草原上的明珠。光听这个名字,就能想象,它的主人,一定是一位相貌不凡的大美妞了。的确,从某种程度上说,海兰珠比布木布泰更加美丽,更加迷人。她不太像一位传统意义上的蒙古族美女,既不彪悍,也不健壮,反而像是一位从江南水乡走出来的汉家美女,有一种超凡脱俗的纤巧之美,见过她的人无不为她的美丽所折服。海兰珠因为早年丧夫,一直在娘家科尔沁生活。失去丈夫的伤痛令她一度不能自拔,再没有嫁人的心思,这一次,在家族众人的集体劝说下,她考虑到整个蒙古科尔沁的利益,想到这些年自己在娘家有吃有喝的生活,的确应该作点贡献,于是勉强答应下嫁皇太极,与自己的妹妹布木布泰共侍一夫。

鼓乐声中,海兰珠的花轿抬入了皇太极的家中,人人都在恭喜皇太极又娶了一个如花娇妻,贝勒府沉浸在一派喜庆祥和之中。婚礼的欢乐掩盖了布木布泰的失望与辛酸,她只有强打起精神,迎接姐姐的到来。对这个姐姐,其实,心高气傲的布木布泰一直心存忌妒。从小,因为父兄的宠爱,自己一直是科尔沁草原上的一颗骄傲的明珠,但是姐姐海兰珠,与她的性格恰恰相反,她安静,像一潭水一样,美得无声无息,却能安定人心。每次哥哥吴克善打完仗回家,总是要去海兰珠那里,与她聊天。她就像是久战之人的一颗镇静剂,让他们在戎马之后,总能找回那一丝安宁。如果说布木布泰是草原上辉煌的太阳,那海兰珠就是夜晚里宁静的明月,默默照亮英雄们寂寞的内心。只是那个时候,布木布泰毕竟太年轻,太高估感情的矢志不渝。她相信,她的皇太极是与众不同的,他那样骄傲,只有她这样的太阳才能降伏这样的英雄。布木布泰将婚姻的全部寄托在了皇太极身上,只是,她的确太高估他了。在封建社会男权至上的观念中,女人从来都只是一个附庸,而显然,此时的孝庄皇后,日后叱咤清廷的孝庄文皇太后,还没有这种强烈的女性意识,还肤浅地将自己的人生寄托在一个随时可能变心的男人身上,这是她命中注定要承受的伤。

●失婚成全了一个伟大的女政治家

起初,皇太极并没有过多注意到这个新嫁过来的科尔沁格格,而是出于对科尔沁的尊重,他会像例行公事一样,不定期地去海兰珠那里走上一圈。就是在这偶尔的来往中,他对这个安静得像月亮一样的女子越来越喜欢。他甚至依赖她,因为在她那里,他得到了长久以来不曾有过的安静和美好,生命在她那里仿佛省略了杀戮与残酷,余下的,只有绵密而悠长的时光。没事的时候,皇太极开始经常去海兰珠那里小坐一会儿,喝一杯她给他泡的茶,静静地看她绣花写字。时间仿佛停滞了,但他又只是懊恼这时光太快,仿佛就这样与她对坐一辈子,就足够了。他渐渐发现,他爱上了这个安静而美好的女子,而对布木布泰,除了偶尔的刺激与新鲜感,他不再爱她,也自然很少踏入她的院落。

失宠让这个从小就娇生惯养的骄傲女孩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与焦虑,因为她的一生中,从来都是在别人的宠爱与保护中度过,她不曾有过被人背叛的经历,就连早年与多尔衮的那一场分别,也是她早早脱身,爱上了别人,算不得失恋,而这一次,看来,她是真的失去皇太极了。为了能让皇太极回心转意,她开始效仿海兰珠,穿汉人的衣服,努力让自己也变得安静,努力挽回丈夫的心。但这一切,都是徒劳的。在皇太极的眼中,布木布泰就像一个跳梁小丑,失去了婚姻里应有的风度,在失去丈夫的宠爱之后,变得可笑而愚昧。甚至他认为,她跟他众多的妻子没有任何区别了,只知道挖空心思去讨好他、取悦他,而与她们相比,超脱的海兰珠又是多么可爱,多么让人着迷。这一年,布木布泰失宠了,而她新婚的姐姐海兰珠,却一举得男,为皇太极生了一个阿哥。她失落、无助,过着最寂寥的生活,但是上天却偏偏还要讽刺她、嘲笑她,一次次用旁人的幸福去衬托她的不幸。她万念俱灰,她无法承受上天给予的这一切磨难,她想到就此了结一生,再投胎一次,像姐姐海兰珠那样,投胎成一个善解人意的解语花。在这样的失落中,在她即将要承受不下去、想就这样了此一生的时候,大福晋哲哲,也就是她的姑姑,带着海兰珠姐姐来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