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UTSCHLAND FOOTBALL
撰文|安克伟王明阳
导读／INTRODUCTION
德国足球的发展历程并非一片坦途，资金匮乏、人才凋零、商业模式陷入困境，所有的困难德国足球都曾经历过。依靠德意志的毅力，他们一次又一次走出困境，并且在商业模式上屡屡创新，成就了德国足球的神话。
提起德国足球，前世界杯金靴射手、英格兰著名球星莱因克尔的话总会被提起：“足球就是22个人在90分钟里踢着皮球，最后德国人获胜的游戏。”1990年世界杯，莱因克尔领衔的英格兰队在半决赛点球大战败给德国，而1996年欧洲杯半决赛，作为东道主的英格兰再次被德国点球淘汰。赛后，当时已身为解说嘉宾的莱因克尔留下了这句经典名言。不过，德国足球的发展历程并非一片坦途，资金匮乏、人才凋零、商业模式陷入困境，所有的困难德国足球都曾经历过。依靠德意志的毅力，他们一次又一次走出困境，并且在商业模式上屡屡创新，成就了德国足球的神话。如今的德国国家队被誉为世界上最成功的国家足球队之一，四夺世界杯（1954年，1974年，1990年，2014年），仅次于巴西，而且1954年以来从未缺席过世界杯决赛圈。
德意志的毅力
STRONG WILL
赛场上，胜负是常事。不过对于德国队而言，没有失败这个概念，比赛失利只不过是通往胜利路上的调整。即便没有球星、没有明星教练、没有神奇组合，他们也永不言败。德意志的毅力就是如此坚韧。
三十年前，德国队就面临这样的一无所有。当时，德国队在1984年欧洲杯小组赛即遭淘汰。但是他们没有放弃，传奇球星贝肯鲍尔临危受命，肩负起了带领德国队的重任。当时这位“足球皇帝”甚至还没有资格带队训练，因为他没有教练执照，所以德足协配给他的官方职称是“领队”而不是“主教练”。
这位“临时工”教练麾下的队伍同样不被看好，“我把德甲球队都过了一遍，然后我意识到，手里真没什么好牌，除了众所周知的德意志传统美德-战斗精神与坚实的防守。”
不过，凭借这支队伍，1986的世界杯，德国队再次在普拉蒂尼领衔的法国队身上上演逆转大戏，这也造就了德国队意志顽强的世人印象。
多年之后的某一天，贝肯鲍尔曾回忆道：“我们竟然就靠着这帮球员闯进了世界杯决赛，说出来谁敢信啊？”在决赛惜败给马拉多纳领衔的阿根廷队之后，4年后的意大利，已成为正式主教练的贝肯鲍尔带领德国队以顽强实用的1：0成功复仇，捧起“大力神杯”。赛后的贝肯鲍尔显得不可一世，“对其他国家我感到很抱歉，马上来自民主德国的优秀人才也将加入我们(两德统一)，德国队将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天下无敌。”
多年之后，德国最后一位欧洲足球先生萨默尔有个精辟的分析：“永远不要担心德国人在大赛上的防守毅力，只要解决好进攻问题就行了。”
德国足球的寒冬期
HARSH WINTER
没有一个球队会长久强盛，德国队也是如此。在1990年世界杯夺冠的巅峰时期，贝肯鲍尔不会想到仅仅十年过后，德国足球即会遭遇低谷，并且走出低谷需要十年。十年蛰伏，换来的是“德国战车”的重生，也让世界再一次见证了德意志的毅力。
2002年4月，德国最大的传媒集团基尔希集团破产，正式宣告德国足球步入寒冬期。基尔希集团买断了德甲联赛1999至2004年的转播权，它的破产使得德甲遭受空前危机：高达8亿欧元合约化为乌有，德甲收入一夜之间大幅缩水，成为转会市场上的“穷人”，核心球员流失、买不起球星的德甲球队在欧洲赛场的竞争力越发低下，形成恶性循环。德甲特有的“50+1”政策规定了俱乐部必须拥有50%以上表决权，限制了德甲球队不能如英超般接受外来财团入主。“联赛必须有造血功能，别指望有某些国家机构或城市机构会提供帮助。”时任德甲联赛主席的哈克曼在危机处理会议上如是说。痛定思痛的德国足球，开始了漫长的调整期。不过即便如此，德甲联赛依然保持着全欧洲最高的上座率。
没有了资金买球星的德国球队，只能沉下心培养自己的年轻球员，也正是这批球员在2010年崭露头角，在2014年帮助德国足球站上了世界之巅。而坚持拒绝大资金入主的德甲，已成为全欧洲运营最健康、财政收支最均衡的联赛。
十年寒冬期的蛰伏，带来的不仅是球队的脱胎换骨，还有德国足球的商业化蜕变。尤其在最近几年，德国足球的商业化趋势更为明朗。许多老牌德甲俱乐部都在进行资产改组，以便引入投资者。这些外来的金主，今后在球队事务中可能也会有更多的发言权。
德国足球的生意经
COMMERCIALIZATION AND FINANCING
在球队改制方面，老牌劲旅拜仁慕尼黑是优等生。早在2002年，拜仁慕尼黑就对其职业队进行了股份制改造。目前，阿迪达斯、安联保险、奥迪汽车总共持有球队24.9%的股份，当时共融得了3亿多欧元的资金。不过，拜仁慕尼黑并没有让球队股票上市交易。
多特蒙德的情况则稍有不同。十年前，该球队濒临破产；随后的改组中，俱乐部转为了“股份两合公司”的形式。现在，多特蒙德队是全德国唯一一家上市交易的足球俱乐部。不论是体育成就上，还是经营财政方面，多特蒙德现在都是拜仁慕尼黑最主要的竞争对手。
沃尔夫斯堡队以及勒沃库森队对赞助商的依赖度更高。这两支球队分别位于大众汽车以及拜耳制药总部所在城市，长期以来被视作这两家巨型企业的代表队。汉堡世界经济研究所专家沃佩尔指出，通常德甲联赛要求每支球队避免过分依赖某个单一出资方，但是沃尔夫斯堡以及勒沃库森则一直是例外。
如果现在非要找一个依然保持“注册协会”身份且不过于依赖赞助商的德甲球队，我们只能将目光投向积分榜下游：奥格斯堡、美因茨、弗赖堡、帕德博恩。经济学家沃佩尔说，即便这些球队一时取得了好成绩，也会很快恢复原形。他指出，现在德甲球队实力的分野，就已经能说明传统的足球俱乐部模式已经过时，商业化浪潮无法阻挡。“最后，每支球队都不得不进行开放融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