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三赖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恢复了神智,在阴暗的牢房里根本分不清楚时间,看着外边的隐约可见的天色,应该是到了傍晚。
三赖挣扎着坐了起来,胸口传来了一阵阵剧痛。他低头看了看,只见自己胸口的皮肤已经没有一块是完好的。此刻在一旁守护着三赖的男子本来已经睡着,听到三赖坐起来的声音,瞬间他就清醒了。
“你醒了?”男子揉了揉眼睛。
“恩,谢谢你。”三赖看了看这个昨天才认识的男子,心里充满了感激,没想到在监狱中还能碰到好心人。
“谢啥啊?他们要是再打你,你就招供得了,好汉不吃眼前亏么。”男子在一旁劝道。
“哎,招啥啊?他们都不问,直接就打。”三赖苦笑一声,根本就没有给他服软的机会。
“啊?还带这么逼供的?连问都不问直接就打?”男子很是意外,他还没见过这样的。
“恩,这帮狗东西,真是该死。”三赖轻轻摸了一下自己烫坏的胸,大片大片的皮肤已经脱离了骨肉,血红的胸脯很是吓人。
“行了,别摸了,小心感染了。”这个男子还懂得真多,三赖抬头看了看男子,只见这个男子白白净净的,浓眉大眼很是好看,高鼻梁窄下巴,远远看去十分英洒帅气。三赖看来看去,他也不像是杀人放火之徒,到像个文人墨客。
“大哥,你叫啥名啊?”三赖此刻才想起来,还不知道对方的姓名。
“咱是一家子我也姓吴,全名叫吴本初。”男子笑了笑说道。
“吴本初,好有学问的名字。”三赖嘟哝了几遍,也不知道怎么夸别人名字好听。
“哈哈,小兄弟你真有意思,这名字我自己起的,好听不?”吴本初爽朗的大笑,让三赖暂时忘记了自己的伤痛也跟着笑了起来。
“好听!真是好听,比我吴三赖好听多了。”三赖对于有知识的人很是敬仰。
“我这是看小说给自己起的名字,小说里有个叫袁绍的你知道不?”吴本初给三赖讲起了自己名字的来历。
“谁?不认识。”三赖一愣,又想了想才确定不认识这个人。
“那三国总知道吧?”吴本初很无奈,但还是细心的给三赖讲着。
“三国?”三赖一脸茫然,然后又恍然大悟:“我知道了,是中华民国、大清国和小日本国是吗?”
“额。。”吴本初无语了,这三赖的联想能力真是太好了。
“咋了?不是吗?”三赖来了精神,穷追不舍的问道。这吴本初刚要答话就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叫骂声。
“哎呀!你俩和聊得挺好,看来这早上的烙铁还是不够烫啊。”吴三赖和吴本初二人望着铁栏杆外边,原来是张大龙带着狱卒过来了。
“你个****的,等老子出去一定毙了你!”吴本初脸色不再有笑容,换了一副冷冰冰的嘴脸。
“哈哈,毙我了?三天后我就先毙了你,你在少帅眼里就是条看门狗,你认为家里走丢了条还会有人找吗?”张大龙恶狠狠的说道。
“你等着瞧,张大龙我早晚干了你!”吴本初握紧了拳头,一脸愤怒。
“老子没时间跟你废话,来人!给我把吴三赖带走!”张大龙转身离去,几个狱卒把已经不能正常行走的三赖拖了出去。三赖被拖走了很远,牢房里还是能听的见吴本初的叫骂声。
三赖还是被带到了审讯室,不过这次火炉并没有点着。张大龙在一旁坐着喝茶,指挥几个狱卒把三赖反手绑在一个带靠背的石椅上,两条腿平平的绑在石椅前面的竹凳上,使他的后背和双腿形成九十度角。
“吴三赖,你还是很有种的吗!不过今天我就让你试试,我们这里的镇山之宝,老虎凳配辣椒水!”张大龙哈哈一笑,示意狱卒向竹凳下面垫青砖。
每块青砖大概就有五厘米厚,只加一块三赖就觉得双腿的肌腱好似要断裂一般,阵阵剧痛从双腿慢慢向上延伸。
“怎么?受不了了?现在你说出其他两个杀人的凶手在哪,我就饶过你,让你少吃些苦头。”
“呸!”三赖惹着剧痛吐了张大龙一口,张大龙正好往前走了几步,直勾勾的吐到他的脸色,没有丝毫偏差,如果张大龙站在原地不动,这三赖根本就不可能吐到他。
“给我垫砖!”张大龙怒吼一声,擦掉脸色的口水,气的脸色惨白。
狱卒听到命令,不敢怠慢,一块、两块、三块、四块,一口气狱卒给三赖垫了四块砖,双腿的角度从九十度瞬间变成了六十度。
一种双腿断掉的疼痛一点一点的袭来,现在的三赖恨不得把双腿砍掉,这样他就不用承受这么巨大的痛苦。张大龙在一旁看见三赖的痛苦的表情,哈哈大笑。而三赖依旧咬紧牙关一声不吭,豆大的汗珠顺着三赖的额头流下,血红的双眼瞪的圆圆的看着一旁大笑的张大龙。
“妈的!还能忍?给我加砖!”张大龙大吼一声,对于三赖一声不吭很是气愤。
“队长,这。。不能在加了,再加人就废了!”一个狱卒颤颤巍巍的说道。
“别废话,给我加!”张大龙随手扇了好心的狱卒一个耳光。
“是。”见有人挨了打,其他几个狱卒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把三赖的腿在此往起抬高了几厘米,硬生生的塞进去了一块青砖。
这次三赖终于忍不住疼痛,就在青砖塞进去的一刹那,三赖仿佛听见了肌腱撕裂的声音,一种难以想象的剧痛顷刻间传遍了全身。三赖一声怒吼伴随着疼痛释放了出来,撕心裂肺的吼叫传遍了整个监狱,随着声音越来越弱,三赖终于昏了过去。
“小犊子!跟我玩硬的!来人,给我上辣椒水!”张大龙凶恶的表情尽显无疑,这些日子净是些憋屈事,也算三赖倒霉,栽倒了他的手上,给他当了一回出气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