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晨浩心念电转,这龙烈也算是一条汉子,如果自己今日将他救出,他必会感念恩德,不光可以接着他的一身武功突围而出,相信在短时间内,龙烈欠了自己一个人情,也不会再对载明动手。于是朗声答应了他们的提议。
语盈听着这些人奇怪的对话,似懂非懂,她从未见过这么多的人,一时感到非常热闹,也就忘记了刚才的害怕。再加上凌芷涵从旁安慰,她很快又展露笑颜。
那使鞭的汉子名叫齐泰北,在锦衣卫里也算一个高手,是龙烈最为忠心的属下。他上前一步叫醒那个被段晨浩打晕的灰衣汉子,道:“这是我们锦衣卫里挖地道的高手,得知大当家被洛阳王抓进了王府,他就日夜不停地开始挖地道,总算在今日给挖成了。”
灰衣汉子醒来后,齐泰北又对他吩咐了几句,他继续拿起铁锹、从另一头的石壁开始挖。他挖洞的速度果然很快,不出一炷香的功夫,墙壁上就已出现了一个长长的洞,他忽然觉得尽头处的砖头有些松动,用锹一顶,砖头应声而落,从对面射来一道光线,让人眼前一亮。
那人十分欢喜地道:“挖通了,挖通了,我早说过我估计得没错,地道的尽头果然就在这里。”
齐泰北走入地道里,透过缝隙一看,果然看见对面是一个囚牢,而龙烈正被树根粗大的铁链捆在那里,一动不动。这囚牢建在地下,颇为隐秘,若非挖通了地道,真想不出还有别的方法可以进来。
段晨浩也跟着进了进去,地道挖通后,尽头处那堵墙已脆弱无比,齐泰北用力一推,那堵墙就轰然塌陷,然后他急忙走进了囚牢,来到龙烈身前。
龙烈穿着一身囚服,身上满是鞭痕,血迹斑斑,原本他已昏迷不醒,可是等齐泰北走进身边的时候,却陡然睁开了双眼,一看到心腹,自是大喜:“你们总算来了。”
齐泰北道:“大当家,是属下来晚了。”说罢他试着斩断那些铁链,然而任他如何使力,终是徒劳。此刻龙烈已受重伤,每一次刀击打在铁链上带来的震颤,都会让他的筋骨为之一痛,不多时,他已是冷汗涔涔,齐泰北也越发惶急,既想快点把铁链弄断,又怕弄疼龙烈。
这时,却听段晨浩笑道:“你让开些,让本大侠把这链子弄断。”说罢便已拔出了荻萝剑。这铁链是寒铁所铸,也只有荻萝剑这样的上古神兵才能弄断。
龙烈看到段晨浩,微微一怔,随即了然笑道:“那么就有劳段少侠了。”
段晨浩好奇地道:“你难道就不怕我趁机下毒手,用剑抹了你的脖子吗?”
龙烈却成竹在胸地道:“龙某自信眼明心亮,知道段少侠不是那种乘人之危的人。”
段晨浩道:“算你还是一条汉子。不过本大侠有言在先,这次我帮了你,今后你不得再为难载明和我大哥大嫂。”
龙烈道:“这个自然,既然你们已经拿到了丹书铁券,纵然我皇命在身,也不敢对先皇的丹书铁券不敬。至于毅夫,我对他的兄弟情义仍在,又怎会去为难他。”
段晨浩道:“希望你说话算话。”然后宝剑纵横交错,划出了一个十字,光弧一闪即逝,铁链已应声而断。“对了,你龙大人好歹也是锦衣卫指挥使,怎么会被洛阳王给捉了?”
龙烈活动了一下筋骨,然后右手捂着胸口,眼睛里怒火熊熊,沉声道:“洛阳王本事不小,竟请来了东瀛第一高手,伊贺谷的鬼藏隆之介。洛阳王先让他的那些手下与我车轮战,待我功力消耗得差不多之后,那个鬼藏突然从暗地里杀了出来,我一时不察,便被他们所擒。”
段晨浩调笑道:“你不是很厉害吗,怎么一个鬼影子就把你伤了,如果换做是本大侠,是个那个什么鬼藏,本大侠都不放在眼里。”说罢还拍了拍他的肩膀。
龙烈却一呲牙,眉头紧皱,段晨浩才发现他的肩膀处是一片烙铁灼伤的痕迹,急忙松手,道:“你没事吧。”
龙烈咬牙用衣襟裹住伤口,道:“这点是小意思,不过看你细皮嫩肉的,能不能挨得住可就难说了。”趁机扳回一城,龙烈嘿然一笑。
段晨浩忽然觉得龙烈也是一条硬汉,若非立场地对,他倒也是一位可以结交的朋友。段晨浩仰头毫不示弱地道:“别小看本大侠,本大侠可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龙烈笑道:“话可别说得太满。如果你真和鬼藏对上了,恐怕不到三招,你的剑就已被他打落了。”
段晨浩也不愿与他多做争辩,扶着满身是伤的龙烈走出囚牢,心里却不服气,心想他的话也太夸张了。
齐泰北道:“大人,出去后我们当火速离开洛阳,以免洛阳王再派人来追杀。等回到帝都后,非要向皇上好好参洛阳王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