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从少爷的一切喜好!少爷的一切命令优先!少爷的一切命令服从!
三条程式跳上姚钱树的脑袋,她的身体上满了发条,开始快速运作。
少爷想她了=少爷急需她=少爷没有她会死!
她不可以丢下少爷不管,让少爷香消玉殒,英年早逝!
她猛然盖上手机,趁着舒城岳车速缓慢,一把拉开车门就要往下窜。
舒城岳没料到她会突然打开车门,一脚踩上刹车,车子陡然停顿在路边。
“舒先生!吻我杀我的事都下次再说!你的车子太拖拉机了,我先赶去搭地铁了!”
“喂,喂!”
她一溜烟地闪身而走,被安全带扣住的他来不及反应,根本没法拉回她。
那条狗就这么重要吗?就算它会发短信又怎样?为了一条会发短信吃牛排的狗玩命很伟大吗?莫名其妙的女人。
姚钱树大汗淋漓地冲进了家门。
“少爷!奴婢回来了!您想我了吗?您想奴婢了吗?您想死奴婢了吗吗吗?”
回音阵阵,半晌后,得到了少爷姗姗来迟的冷静回应。
“嗯。去把碗给洗了。”
“噗噗!”少……少爷您……发那样充满冲击力和画面感的短信,难道只是为了叫我回来洗碗?
她眼泪汪汪地看向坐在沙发上分外悠闲的少爷,他一手摸着黑手党,一手拿着报纸,形成美男与狗完美的组合。
见她石化在门边半天无法动弹,他扬了扬眉头:“看什么?”
“少爷……您不是因为看不到奴婢,所以很焦虑很焦急又心碎又颤抖地发短信给我说您想奴婢了吗……”委屈的声音逐渐减小中……
他从报纸中抬眉,理所当然地回答:“的确是想你快点儿回来把碗洗了。”
“……”泪眼婆娑中。
“傻站着干吗,去啊。”
“……”眼泪奔腾中,勿扰!
姚钱树悲愤地洗刷电饭煲,嘴里絮絮叨叨怪着奶妈总管。
都怪他把她调教成听到“少爷”两字就会脑袋短路暴走的生化武器。一听到少爷有需要就恨不得从哆啦A梦口袋里拿出任意门就地一插,飞起芭蕾大跳跃轻盈地落到少爷身边。
但如果她真的那么做,那迎接她的大概是少爷挥来的苍蝇拍,一拍将轻盈如大头苍蝇的她砸扁在地。
介于少爷的青春发育期遥遥无期,脾气如此暴躁,若若小姐是她相亲对象的前女友的事,还是不要多嘴为妙,最起码这个月发工资前,她都得拉牢嘴巴的拉链。
嗯嗯,就这么办。
她抱起碗碟,准备塞进消毒柜,一转头却发现少爷不知何时靠在厨房玻璃门边,懒懒地看着自己。
“少……少爷?您怎么可以进厨房呀?这不是您该进来的地方喂。”
他盯着她,像用眼神在解剖一只会洗碗的青蛙,顿了好一阵,忽然开口:“求婚,要怎么做?”
“哎?”
“我要向女人求婚,该怎么做?”
“您是在问奴婢吗?”
“你是女人吗?”
她急忙低头看向自己胸前的隆起,确定了答案后,才认真地看着少爷猛点头。
她是女人,有真材实料的。
“算了,我随便问问。”
“少爷,您那种‘这算什么可怜的尺寸’的表情很伤人喂!奴婢我好歹也算是有呀!”
他挑挑眉,不置可否。
为了证明自己女人的真实身份,她开始绞尽脑汁,帮少爷翻着头脑里储存的所有经典求婚场面。
“向女人求婚,首先得有戒指。”
“几克拉?”
“越大越好吧?越大求婚成功率越高呀。”
“……”
“然后是鲜花!”
“几朵?”
“只要不是插在牛粪上的鲜花越多越好啦!越多被打枪的概率越小呀!”
“……”
“再来是烟火!”
“几车?”
“一车,一车就够了!一车就能让所有女人心甘情愿在少爷您怀里蹭来蹭去!”
“……”
“最后,也是最关键的,当烟火放到最高处时的普罗密素K死(Promise kiss)!”
“把舌头捋直了说话!”
“往死里亲她。”为什么她撂英文就要被骂,若若小姐也很爱撂啊,“这几招下来,她一定会酥软麻痹,放松警惕,稀里糊涂地就把下辈子交给少爷您呀!”
完美的求婚场景设计完毕,她挥了挥额上的汗珠,吼!这奴婢的工作也太繁忙了吧?一边洗刷碗照顾少爷的肉体,一边还要负责指导少爷相亲恋爱结婚。是不是将来怎样生小孩也要找她切磋请教啊。
“少爷您已经进展到要求婚了吗?”和那个舒先生的前女友若若小姐吗?这是怎样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的速度哇?才见一面,他根本不知道那是个怎样的女人,就眼巴巴地想向人家求婚。心上一急,她忘记要拉好嘴巴的拉链。
“少爷,她是好女人吗?您确定您看清楚她了?她会不会欺负您呀?她也许会刷别人的卡,又会抽男人的巴掌!少爷,您确定吗,就是她了吗?”
他回头,笃定地应道:“没错!就是她。”
“为什么?她对少爷来说真的就这么好吗?”会比奶妈总管和她对他更好吗?肚子里莫名涌上一阵怨气,她忘记自己的立场,张口咕哝道。
“因为方便。”
方便?
那个若若小姐难道会比她和奶妈总管的黄金组合更加方便吗?
背起少爷给她买的哆啦A梦限量版大口袋,姚钱树不认输,发誓要比那个若若小姐方便一百倍。
推着早餐车,姚钱树整了整自己的蕾丝领口,咧着嘴角敲响少爷的房门。
“少爷。早安,起床了哟。”
“嗯。”庸懒兮兮的沙哑赖床声从房内飘出来。
“少爷,太阳晒屁股了哟。”
“……”
“少爷,需要奴婢进来伺候您穿衣服吗?”
“站外面!”
她扁嘴,不知从什么时候少爷已经不准她进屋给他穿衣服了,是嫌她动作慢,还是弄得他哪里不舒服了吗?是不是从那时候他就开始嫌弃她不够方便了?
好半晌,房门被少爷拉开,他套好了修闲裤却打着赤脚,一边胡乱地系着衬衫扣子,一边眯眼打哈欠揉着凌乱的发丝。
见她阳光微笑百分百地看着自己,打哈欠的嘴僵了僵,踢了踢她推来的餐车。
“这什么?”
“Room service呀!怎么样?感觉很方便吧?”
“……”
“让我推进来,让我推进来呀!”
他懒得发言,侧身随她胡搞,转身拿起桌上的玻璃杯喝着水。
她摆弄着刚插好的滴露玫瑰,一转身就瞟到一幅煽情的画面,一缕清水正顺着少爷上下滚动的喉结下滑,经过他襟口微敞的胸,最终流向衬衫下若隐若现的小腹。
“少……少爷……您湿了,纸……纸给您……”她怎么会发出这种丢脸的颤音。
她不敢直视少爷,羞涩地别开头,递上面纸。却见少爷迟迟不伸手拿去,反而呆呆地望着窗外,放任自己有料的腹部在色欲熏心的她面前招摇,显然还在刚起床的放空状态。
要拐要骗趁现在!
“少爷,奴婢帮您擦好吗?”
“唔?嗯。”他转眸看她,呆滞地应声。
“那奴婢擦了哟。”
“嗯……”
颤抖的手抚上男人结实小腹,姚钱树心里的小花朵朵向阳开。
哇哩咧,赚到了!少爷的皮肤触感好赞。唔,这样不好这样不好,已经搞不清楚是谁在Room service谁了,不过,真的好好摸哦,像黑巧克力一样表面丝滑幽香,不知道口感是不是也像黑巧克力一样美妙。
嘴巴不自觉地翘高,她缓缓地向诱惑的巧克力移动。
“你把头靠过来干什么?”
啪——
沉睡的恶龙清醒了,小女仆被瞬间拍飞。
她满脸委屈,急忙为自己开脱:“少……少爷,您衬衫扣子系错了。我只是想帮您调整一下而已。”
少爷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衬衫,的确是上下不齐,整排错误:“过来。”
“又要拍我吗?”
“系扣子!”
“哦哦哦!奴婢我来了!”
她从墙角一蹦三尺高,站到少爷面前,低头解开他扣错的扣儿。头顶上传来少爷均匀的呼吸声,胸口最细小的起伏也逃不过她的眼睛。
这样的贴近让她的脸逐渐热了起来。她略微抬头偷窥了一眼少爷,却不想与少爷低垂的黑眸撞个正着。
少爷那样深潭般的眼光是她没有见过的。
一闪而过,她再想探究时,少爷已经别开了眼,像没事般瞥向一边的窗外。
“少爷少爷,您刚刚在想什么?”
“……”
“是不是觉得奴婢其实也不差?挺方便的,不错哦?”
“替我挑一条领带。”
“好!当然没问题呀。”
她打开少爷的领带盒:“少爷想要什么颜色的?”
“随便。”
“少爷要去见什么人吗?”她拿起一条银灰色领带。
“女人。”
“……”漂亮的银灰色被她默默地放回领带盒里,转手拿起另一条庄重高雅神圣不可侵犯的墨色领带,“那是什么场合呢?”
“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