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人文俄罗斯故事:从伊戈尔到普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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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特型演员尤里·卡尤罗夫

尤里·卡尤罗夫最像列宁的是他那双眯缝眼,简直就是领袖双目的翻版。人们笑问他是不是演列宁演多了,连言语、目光里都有了革命导师的风采,他指着儿子的照片,笑道:“可不是嘛!我儿子的眼睛生得也这样??”

风趣、睿智,这便是卡尤罗夫给人的第一印象。在原苏联,饰演列宁的特型演员还有拉夫罗夫、乌里扬诺夫和苏霍鲁科夫等人,其中接戏最多的是卡尤罗夫。他在18部影片中塑造过列宁的形象。

当年卡尤罗夫只是萨拉托夫一个普通演员,前往莫斯科参加一部名为《世纪之初》的影片的试镜。《列宁在十月》和《列宁在1918》的著名导演罗姆觉得卡尤罗夫的眼睛稍大了些。导演雷巴科夫也已定下由来自图拉的别洛夫出演列宁,卡尤罗夫只是一名候补演员。莫斯科电影制片厂厂长佩里耶夫看过试镜后对他十分感兴趣,问身边的人:“最后一个叫什么?”“卡尤罗夫,来自萨拉托夫。”“再放一遍他的试镜??停!就是他了!”这部影片就是卡尤罗夫饰演列宁的处女作。

尽管无数次塑造过列宁形象并获得了普遍称赞,但因卡尤罗夫不是共产党员迟迟没有被授予人民演员的称号。1954年,他所在的剧院隆重庆祝建院150周年,党小组长来到他面前:“为什么会这样呢?你演过这么多次列宁了,却一直没有入党。写份申请吧!”人民演员的称号一直是艺术家梦寐以求的目标,他答应了。文化部长福尔采娃在审批人民演员名单时得知卡尤罗夫没有入党。她大为震惊:“什么?他现在还不是苏共党员?”于是毫不犹豫地把他的名字删掉了。5年后,卡尤罗夫才得到这份本该属于他的迟到的荣誉。

在常人眼中,扮演列宁是件令人羡慕的事。同时,这也给卡尤罗夫增加了烦恼。他不愿意参加《克里姆林宫钟声》一片的拍摄,但上面说:“命令你参加演出。”电影厂的负责人也请求他帮个忙。迫于无奈,他只好答应了。令人费解的是,他曾答应在一部描写莫斯科瘟疫流行的片子中扮演一个揽私活的司机,但上面却有人发话了:“不能让演过列宁的演员演这个角色!这成何体统!”

1980年,导演尤特克维奇开始筹拍《列宁在巴黎》。卡尤罗夫早就对这座城市心驰神往,于是托一位朋友引荐。导演也对卡尤罗夫的演技十分倾慕,当场拍板。后来,他不仅领略到了旖旎的巴黎风光,还凭此片获得了苏联的国家奖。

卡尤罗夫先后荣获十月革命勋章、劳动红旗勋章、各族人民友谊勋章,然而,他却从来没有享受过被国家领导人接见的荣誉。他回忆说:“40年前,我非常希望赫鲁晓夫能够观看我的第一部影片。甚至做梦都梦到他在夸奖我:‘卡尤罗夫,真是好样的!’然而这只是个梦而已。”

卡尤罗夫还在蒙古、保加利亚、乌克兰、白俄罗斯等国的影片中出演过列宁。蒙古人初见他时吓了一跳,以为列宁复活了,彼此熟识之后对他十分友好,还付给他许多蒙币图格里克作报酬。

卡尤罗夫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夫妻俩人相濡以沫,共同生活了40多年。儿子很小就表现出艺术才能,拍摄过六七部影片,还参加过话剧演出。现在他是东正教的一名神职人员,许多人对此不理解。卡尤罗夫却尊重儿子的选择:“开始我也对此很担心,因为他从艺之初是极其成功的。不过他从小就敏感,细腻,承受不了过重的压力,不喜欢干不愿意做的事,后来便离开了演艺圈。他一直对宗教很感兴趣,读了许多宗教书籍,又从神学院毕了业。现在他变得更为善良,情绪也稳定多了。”

作为名人,大街上经常有人认出卡尤罗夫。大多数人对他都十分友好,但也有个别人的态度令他十分痛心。1991年时,曾经有人指着他说:“这人演过列宁!应该把他抓起来!”

卡尤罗夫不久前拍摄的一部影片反映的是沙皇家族的命运。他透露说,息影后最大愿望是开一家咖啡馆,过平常人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