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心理没有人可以不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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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在不诚实的爱情中相爱(2)

在一夫一妻制的现代社会,一个男人在两片大陆都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庭——妻子、孩子、房子,以及花园。可能吗?或许谁都不敢相信,这种事居然会发生在美国著名的飞行员查尔斯·林德伯格(Charles Lindbergh)身上。他是第一个不着陆地飞越大西洋的人,众所周知,他与妻子、孩子住在慕尼黑一个带花园的房子里。而大家不知道的是,他与某德国帽子制造商也发展了关系,并育有三个孩子!这种双重生活持续了数十年,1974年他辞世时都没有被揭穿。直到2003年,这件事终于大白天下,引起一片哗然。

要是你觉得只有有钱人才能享受这种双重生活,那就大错特错了。贸易代表、经常出差的人、演员,乃至任何一个人……没错,在任何职业或收入阶层的人群中,我们都能找到这种人,他们在不同的地方演绎着精彩的“多重人生”。

顺便讲一个关于女人的双重生活的故事。一位已婚的女艺术家建立了自己的工作室。她坦率地告诉闺密们,她的确很喜欢在工作室里画画,不过,建立工作室的初衷却是希望和不同的情人会面。她不希望与情人幽会时在时间上产生紧迫感,也不希望出现一些威胁到婚姻的因素。女艺术家的丈夫从不去工作室打扰妻子——“她会因此变得神经兮兮的。”他也习惯了妻子偶尔会在工作室过夜。对于妻子的私人生活,聪明的丈夫说过一句十分具有教育意义的话:“问题来源于真相,谎言让生活美好。”

在这个社会,双重生活并不是个案,甚至还出现了令人惊讶的变体,这在女人身上表现得尤其明显。有些女人在丈夫死后,反而变得乐观和积极。她们快乐地去旅行、勇敢地去冒险,或者在穿着打扮上与以前大相径庭,或者原本朴素的女人变成了风驰电掣的保时捷驾驶员等。总之,她们开始了完全不同于曾经的生活方式。

为什么会出现如此大的反差?有些社会学家解释说,当丈夫对她们的某些行为、观点提出异议时,为了生活,她们选择屈从于丈夫,而放弃自己的真实想法。也就是说,她们一直在说谎。当丈夫离去——尽管这很不幸——她们体内被掩藏和压抑的那一面就会得到释放。

3你为什么喜欢我

假如认为美就是善,那是多么离奇的幻想啊!

——[俄国]托尔斯泰

短暂的亲密关系

在某些时候,两个人的关系会突然变得亲密,他们相互倾诉、坦诚交流,仿佛已经融为一体。那是一种无法比拟的美妙感觉,彼此没有秘密,也不需要斟词酌句。但是,这种现象出现在恋人、朋友之间的几率,比出现在陌生人之间的几率要低。

心理学家进行了一个实验。互不相识的一群人被匿名安排在一间昏暗的屋子里,他们的任务是和其他人进行交谈,观察者就在监控室里记录交谈内容。结果显示,在这个人为“搭建”的世界中,大多数人都能在短时间内与别人建立起“亲密关系”,交流一些不常说出口的心里话。

我们都有这样的经历:在和熟人、爱人相处时,我们会尽量表现出自己好的一面,遏制不好的一面,即我们展示出来的其实只是真实的自我中的一些片段,并且是让人愉快的片段。至于那些令人郁闷的片段,还是深埋心底比较安全。

狭小的社交圈给了我们极大的压力,所以,当完全匿名时,我们便会自发地、无限制地向陌生人吐露心声。这就是为什么在一个安全的环境中,我们很容易对陌生人敞开心扉。而有趣的是,当两个陌生人变成熟人以后,展示真实自我的几率就会变低,原因是人们不得不考虑“完全诚实”可能带来的后果。

网络也有类似的作用。志趣相投的人们通过虚拟的方式聚在一起,尽管其中仍有一些人显得格格不入,但从整体上来说,人们能够比较自在地进行交流,也比在现实世界中更容易找到倾诉对象。当然,两个人在网上初次“碰面”时常常会心存疑虑、有所保留,其中也不乏夸夸其谈者。但是,多次“碰面”后,双方就会开始敞开心扉,真诚而深入地探讨某些问题,就像上述实验中的人们一样。

这很好理解。在网络世界中,人们用的是网名、昵称,即使用的是真名,只要对方与自己没有现实的联系,两人就能在没有精神负担的情况下有退路地进行倾诉——网络的虚拟性恰恰满足了人们这一愿望。现在,有很多人甚至在网上寻找伴侣,未来几年,这种情况会越来越多。

但是,尽管这种亲密关系让我们很留恋,却绝不会永远持续下去。当一件事说完,或者某个时刻过去,或者某种情绪消失,或者新的想法出现,这种真挚的关系、纯粹的信任也将告一段落。

是什么吸引了你

美是一种相当简单的构想。把很多照片放在人们面前,从中选出一张大家都认可的,这并不是难事。不过,现实生活中挑选对象,可比这个复杂得多。我们不得不考虑其他一些因素:言谈举止怎么样?身上的气味怎么样?说的是什么语言?是否诙谐幽默、风流倜傥或者体贴周到?是否知道怎样欣赏异域风情?体格和皮肤是否符合我们的审美?腿是否修长?臀部是不是好看?对某些人来说,这些非常重要。

研究者发现,大约只有30%的人的吸引力是由“客观的美”造就的,而大约50%的人的吸引力是通过对一个人的观察形成的。

我们都喜欢“美”,这是一种自然倾向,尽管每个人感受“美”的能力不同,对“美”的定义也有所差别,但我们都愿意和那些在自己看来“美”的人在一起。

从认知心理学的角度来看,如果对方的眼睛、鼻子、嘴巴等器官的特征和自己相似,我们就会对对方产生亲近感,这种亲近感是发展爱情的基础。因此,外貌吸引力在两个人交往之初有着重要作用。不过,随着交往的深入,我们更愿意与那些和自己有着相似兴趣爱好、宗教信仰、行事风格、价值判断的人发展长期关系。

还有一种状况——尽管我们不愿听——但几乎每个人都会把姣好的外貌和各种各样的美德联系起来。我们总觉得漂亮的人有趣、自信、情感丰富,总觉得他们更成功,尽管这些优点并不必然与美貌共存。在心理学上,这种现象被称为“晕轮效应”。

或许我们可以这样理解:好看的人容易使我们产生一种友好感,使我们愿意向其表达善意。有时,我们甚至仅仅因为相信电话的另一端是位美女或帅哥而表现得十分友好。如果一个男人被告知即将与一位相貌可人的女士通话,他就会附加地期待那位女士富有幽默感、温和、爱交际,尽管这种猜测毫无根据。与此对应,当他和自己臆想出来的美女谈话时,往往能讲出更多的笑话,并尽量制造令人愉悦的话题。

男人们通过这种方式,把自己塑造成有魅力的人,而令人惊叹的是,电话那头的女人们的表现居然与男性们的期待相符——她们有的轻松活泼,有的严谨知性,与之前男性们想象出来的虚假描述一样!也就是说,通话双方都努力在迎合那些虚假描述,使其最终看起来就像“事实”一样。

且不管这种“迎合”算不算欺骗,总之,关于“美”的评判,和我们的感觉是直接关联的。对评判者而言,对方与自己的相似度越大,就越“美”,越有吸引力,虽然我们并不愿意相信自己是按照这个标准来评判的。

另外,当我们开始一段关系时,荷尔蒙会一直作怪,导致以相似度来评价对方的趋势明显增加。

吊桥上的爱情

怦然心动是世间最美妙感受之一,它预示着爱神的降临。伴随着心跳的加速,我们非常肯定,自己已经坠入了爱河。但是,恋爱心理学家们却向我们展示了另一种可能性。

加拿大心理学家达顿和他的同伴们对18~35岁的男性进行了一项问卷调查。实验地点是在两座桥上:一座是高悬在山谷上的吊桥,距离河面有几十米高,而且左摇右晃,非常危险;另一座桥是架在小溪上的木桥,高度很低,也很稳固。男性被分成两组,一组走吊桥,一组走木桥。心理学家让一位漂亮的姑娘站在桥中央,负责对每位过桥者进行问卷调查。

问卷结束后,那位姑娘对过桥者说:“想知道调查结果的话,过几天给我打电话。”然后,她留下了电话号码。结果,给这位姑娘打电话的男性中,过吊桥的人远远多于过木桥的人。

这是为什么呢?心理学家的解释是:过吊桥的人把过桥时那种战战兢兢、心跳加速的感觉误认为是激情的表现,而通过吊桥后的兴奋和激动则被认为是恋爱带来的。这就是所谓的“吊桥理论”。

另一个实验也证实了这个理论。德克萨斯大学的心理学家辛迪·梅斯顿和佩妮·弗罗利希在一个游乐场对没坐过山车的人和刚坐了过山车的人分别进行了问卷。她们向接受问卷的人们展示了一张女性照片,并让人们为那位女性的魅力打分。结果,那些刚从过山车上下来的人们普遍认为那位女性很有吸引力,因为他们把“手心冒汗”这一反应错误地理解成了爱的标志。

“吊桥理论”很好地解释了为什么很多年轻男女在一起看了恐怖电影或者进行一次刺激的冒险后,关系就会突然变得很亲密。

问题是,谁愿意相信,如此美好的爱情竟然只是一种误解呢?谁愿意在婚礼的幸福时刻,抱着“或许这只是一种错觉”的怀疑,去检验对另一半的感觉中究竟掺杂了多少其他因素呢?

所以,我们拒绝真相,并且大声喊道:让这种实验见鬼去吧!

制造爱情的行动

根据“吊桥理论”,如果想要俘获异性,最好约对方去看恐怖电影,或去“鬼屋”,或去走危险的吊桥,或去坐惊险的过山车。比起去乡间小路散步或去看画展,这些事情更有助于制造爱情。

爱情也可以“制造”吗?这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却有实验为证。早在20世纪70年代,就有心理学家对热恋中的人们进行了观察,结果证实了一种猜想:身在爱河中的人们会不自觉地把身体靠近对方、长时间地看着对方的眼睛、在桌子下用脚相互调情,或者模仿对方的肢体语言。

心理学家由此做出一个假设:如果人们表现得好像自己在恋爱,会不会真的爱上对方呢?

美国斯沃斯莫尔学院的肯尼斯·格根进行的一项实验,对这个假设进行了尝试性的注解。

格根发现,情侣们喜欢在黑暗中度过美妙的时光,那么,如果是两个陌生人待在黑暗中,又会发生什么呢?他让四男四女在一个小房间里待上一小时,然后关上灯,使小房间完全处于黑暗中,让另一组差不多的实验参与者去待上一小时。

格根录下了房间里发生的事情,并在实验结束后对参与者进行了问卷,他把自己的结论写在了《黑暗中的变异》一文中——当灯亮着时,没有人故意碰触或拥抱别人,且只有30%的人感觉到了性欲;但是,当房间陷入彻底的黑暗后,将近90%的人会故意去碰触或拥抱别人,80%的人感觉到了性欲。同时,处于黑暗中的人们更愿意谈论一些私密的事情,并且觉得对方很有吸引力,甚至开始抚摸彼此的脸颊或接吻,就像忽然被爱神之箭射中一样。

这个实验可以说是“制造爱情”实验的开山之作,此后,更多的心理学家投身于“制造爱情”的伟大工程中。2004年,纽约州立大学的亚瑟·阿兰和芭芭拉·弗雷利利用眼罩和吸管,再次验证了爱情是可以制造、生产的。

参与者随机配对被分成两组,第一组进行了有趣的“情侣游戏”,具体步骤如下——第一步,其中一人带上眼罩,另一人拿着吸管,然后,两人分别咬住吸管的一端。第二步,组织者让两人松开吸管,没带眼罩的人开始朗读一种舞步的说明,另一人试着练习。第三步,组织者拿掉眼罩和吸管,让一人描述一些物体的特点,另一人在纸上画出相应的物体。

与此相对,另一组的参与者们则只是机械地学习舞步和画画。实验结束后,组织者让所有的参与者画两个圆圈,并用交叠部分来表示自己对同伴的亲密度感受。结果显示,那些像情侣一样度过快乐时光的参与者之间的亲密度普遍比另一组参与者之间的亲密度要高。

由此可见,制造爱情并不是天方夜谭。当两个人像情侣一样相处时,彼此间的亲密度和吸引力会得到加强,这让我们感到兴奋、激动。

可是,如果我们有意识地去制造爱情,算不算一种欺骗?

4基因中的爱情程序

无法把爱人的瑕疵当成美德的人,是没有爱的人。

——[德国]约翰·沃夫冈·冯·歌德

自私的基因

许多恋爱始于一时的意乱情迷,是由男女双方相互爱慕的信号汇聚而成的,就像火焰一般,而这火焰又会点燃不断增强的荷尔蒙的烟花。当男人双颊通红,才愿意确信自己真的遇见了阿多尼斯[1]本人,而被选中的那个女人比其他任何人都更像女神阿芙洛狄忒。

科学已经证明,初坠爱河的人们的血液中的“愉悦激素”——内啡肽[2]会明显升高,大约在六周(最晚六个月)之后,“荷尔蒙烟花”会熄灭。这个逻辑其实很简单——从某种程度上可以确定,在女人怀孕的那一刻,这种极度的幸福感就会中止。根据荷尔蒙的变化,男人接下来的工作,要不就是对怀孕及分娩的准备,要不就是寻找新的伴侣。

[1]阿多尼斯(Ad·nis):植物神,王室美男子,他是一个受女性崇拜的神。现代阿多尼斯这个词常被用来描写一个异常美丽、有吸引力的年轻男子。阿多尼斯是西方“花样美男”的最早出处。

[2]内啡肽:一种内成性(脑下垂体分泌)的类吗啡生物化学合成物激素,能与吗啡受体结合,产生与吗啡、鸦片剂一样的止痛和欣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