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濮正坐在对面,他装模作样地揉了揉眼睛,说做了一个好梦,梦到SX那边的“爱心成员”正在为一批乡下的穷人计划发财的路子,还说这梦有点真。
这,可把上官小朵当真引上了眉梢。
接着,闻人濮正细心地讲爱心天使是服从命令的一类人。
就像部队当兵的军人和公安局的警——察一样,只有服从了总部的命令,才会有好的收成。
不过,这“收成”被闻人濮正讲述得一点不太有知名度。
他说,爱心成员个个都是富翁,很有钱。
上官小朵无意地问他有钱为什么不去乘飞机而是乘火车,上官小朵还不知道列车上还有包间、卧铺等高档铺位。
在她的眼里,列车上的座位就是这个样,全硬坐,没别的什么。
她的问话一出口,就问哑了闻人濮正,他非常想转开脸,但此时万万不可。
思考的时间都还来不及,就脱口说这乘列车是总部的安排,不能去乘飞机搞浪费,钱主要还是在爱心总部。
这句话令上官小朵有点吃惊,但闻人濮正又说钱虽然在总部,却可以随便支取上百万。
为了让爱心事业更加红火,所有的人都不愿支取。
等爱心事业遍布共和国的每个角落,就可全部取来用。
列车在地道或山腰间穿行,天色渐渐黑了下来。
上官小朵开始有了睡意,不再与闻人濮正了解那个骗子事业,趴在桌上睡了。
闻人濮正长长地呼了一口气,不久,也睡了下去。
列车的晃荡声极其均匀地在静静的时空中飞扬,使整车人都显得安详、平静。
反复的呼吸声,此时才见它的韵律所在。
人们虽不再关注它,却又在节奏中体现着梦的多元化、跳跃化,没有噩梦,只有甜香,这都是晃荡声的功能,都是为了千里迢迢地去他乡寻求希望和理想的人们设计的声音,都是为了远行而归乡的游子,奏完他们最难忘记的归航闭幕曲儿。
渐渐地,天边一道金色亮光伴随着新鲜的太阳,在中原大地的东边地平线上升起。
新的一天,又迎来了陈旧的昨天的人。
起初一些爱动不动的人伸了几下死板的腰身,呵欠了几下,算是说明天亮了。
但更多的人,还是不愿这么早就醒来,他们甚至不相信天这么快就变白了。
一夜的好梦没做几个,还没有好结局咋会天就亮了呢?
这些人宁肯半闭着眼睛努力且赶快地接着好梦往下做。
无奈,一阵阵像是赶毛牛上山食草的吆喝声,必须要还想睡觉的人醒来。
这吆喝声已远比列车的晃荡声雄厚、扎实,真有点像起早的公鸡,长鸣不息——早饭来了,八元一盒啦!
上官小朵最不愿醒来,但又不得不醒来。
见闻人濮正购了三盒饭,才知道真的天亮了,该醒了。
车上要洗一次脸真的太难,除了人们都拥在洗漱间外,还有就是水少,或干脆没有。
上官小朵是爱干净的女学生,不洗脸就吃不下饭,非要去洗脸不可。
无论闻人濮正怎么解释都等于零,只好自己在前面开路,让上官小朵在后面跟着。
好不容易才挤到水槽边,可真的没一滴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