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束万寿菊。”小乞丐竟然开口了。“要我们送给什么人吗?”“不用,你可以写上‘献给我最亲爱的人’,下面再写上‘祝妈妈生日快乐!”’“一共是二十美元。”小姐一边写,一边说。小乞丐从破衣服口袋里哗啦啦地摸出一大把硬币,倒在柜台上,每一枚硬币都磨得亮晶晶的,那里面可能就有多尔先生刚才给他的。他数出二十美元,然后虔诚地接过下面有纸牌的花,转身离去。
这个小男孩还蛮有情趣的,这是多尔先生没有想到的。
火车终于驶出站台,多尔先生望着窗外,外面下雨,路上没有了行人,只剩下各式:车辆。突然,他在风雨中发现了那个小男孩。只见他手捧鲜花,一步一步地缓缓地前行,他忘记了身外的一切,瘦小的身体更显单薄。多尔看到他的前方是一块公墓,他手中的菊花迎着风雨怒放着。
火车撞击铁轨越来越快,多尔先生的胸膛中感到一次又一次的强烈冲击。
他的眼前模糊了。
(佚名)
巴士上的奇迹
库利亚迅速将自己身上的一件衬衫脱下来,用打火机点燃,许多旅客也脱下了自己的衣服,熊熊的火焰立即照亮了漆黑的夜空。
迪萨是墨西哥西部格雷罗州克鲁赛威医院的一名见习医生,虽然他毕业于墨西哥闻名的国立大学医学院,但是在克鲁赛威医院他一直受到同事甚至病人的轻视。还是在大学期间,迪萨和导师应邀去一家医院做一个高难度的非体外循环冠状动脉搭桥术时,因为经验不足和过于紧张,他将一根搭在患者冠状动脉上的血管桥弄错了,假如不是导师及时发现,一起严重的医疗事故将不可避免地发生。经历了这次风险以后,迪萨每次为患者做手术时总是小心翼翼,生怕出错,但他越是小心就越紧张,他颤抖的手经常握不住手术刀,有几次险些酿成重大的医疗事故。迪萨在克鲁赛威医院也从此赢得了一个“世界上最糟糕医生”的坏名声。迪萨在克鲁赛威医院的见习期是一年,但院方考虑到他的糟糕表现,决定在今年10月见习期后不打算聘用他在此任职。迪萨觉得自己也许天生不是做医生的料,他的心情非常沮丧,因为他感觉到无论是同事和病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这种眼神里有奚落、责备、嘲讽,他们像手术刀一样将他的心剜得疼痛不已。而且,他的女朋友赫丝特也因此离他而去,她不希望自己爱的人是一个草菅人命的庸医。
2002年4月17日,迪萨向医院请了假,他决定回到乡下风景美丽的奥斯维伦小镇休息几天,他还打算和父亲商量一下是否该重新选择自己的前途。
这几天似乎非凡不顺利,迪萨坐的那辆长途大巴士还没启程引擎就坏了,好不轻易修好引擎,但车刚刚开到郊区,大巴士的右后胎又爆了,在旅客们喋喋不休的抱怨声中换好轮胎以后,夜幕已经降临。
迪萨很快在车体的颠簸中模模糊糊地进入了梦乡。忽然,他被一阵喧闹声惊醒,睁开眼睛一看,昏黄的车厢灯光下,许多旅客正围在前排的一个座位旁高声议论着什么,一个女人的哭泣声把他的心揪紧了。迪萨走过去,他看见一个男孩躺在一个手足无措的中年男人的怀抱里,小男孩的脸已呈青紫色,五官扭曲。一个旅客说,那个叫索雷的8岁小男孩将一枚墨西哥旧版银币咬在牙齿上玩耍时,因车体的颠簸而不慎将银币吞咽,现在银币卡在喉咙里,索雷快要窒息了。
情况危急,迪萨立即扒开人群,运用学过的急救方法将索雷的头部倒置,用手掌后部迅速连续击打索雷肩后背部数次,但是这样并没有效果。迪萨于是将索雷仰面放在座位上,然后将自己的双掌交叠,迅速向索雷的上腹猛力推压,以便将银币挤压出来。然而,索雷除了轻轻地咳嗽了几声外,仍无法正常呼吸,那枚银币显然已滑到了他的气管里。索雷的呼吸和脉搏越来越微弱,眼球逐渐向外突起,手足狂舞,极度急躁不安。迪萨知道,假如再不采取有效的手段,他很可能窒息而亡,现在只有一种方法可以救索雷的性命,那就是运用气管切开手术取出深陷患者喉咙的银币。但是在没有任何手术器械和辅助设备的长途巴士上做这类手术是不可想像的,因为气管切开手术是一项危险性较大的手术,切口往往离颈动脉和颈静脉只有几毫米,稍有不慎就轻易造成患者死亡。没有高超的技巧和良好的心理素质是难以进行这类手术的。然而,假如按照巴士现在的行驶速度,等索雷被送到医疗站,他恐怕早已气绝身亡。
忽然一个旅客告诉大家,他邻居家的一个小孩曾因为糖果堵塞了喉咙,医生采取气管切开手术才使小孩转危为安。他建议马上对索雷实施这种手术。
索雷的父母哽咽着询问巴士上的旅客是否有医生来帮助可怜的索雷实施这一手术,但大家都摇头表示自己不是医生。迪萨知道,在这种极端情况下实施气管切开手术是极其困难也是极其危险的,一旦失败,不仅男孩的性命不保,而且他还可能为此承担法律责任。另外,迪萨也对自己的医术很不自信,他从来没有单独为患者做过手术,何况是在这种极端恶劣的环境下。考虑到这些不利因素,迪萨迟迟没有站出来。
由于迪萨在最初抢救索雷时颇为专业的表现,大家都把希望的目光落到他的身上,但迪萨矢口否认自己是医生,只承认自己略微懂一些急救方法而已。看到索雷的父母和众人原本布满希望火焰的眼神在他的否认声中熄灭,迪萨的思想斗争激烈,是置自己的事业前途和法律风险于不顾,冒险实施手术,还是继续装聋作哑任凭这个小男孩夭折在巴士上?迪萨陷入了两难的选择中。
这时,一个老人轻轻地拍了拍迪萨的肩膀:“小伙子,虽然你不是医生,但你是我们这些人中最棒的,你来完成这个手术吧!”所有旅客的目光顿时全部投到了迪萨的身上,迪萨忽然觉得自己刚才的想法是如此卑微,他的脸因为惭愧和自责涨得通红。“小伙子,不要怕,我们会协助你的!”老人继续说,“假如有什么意外,我们都会在法庭上为你辩护。”
老人的话得到旅客们的一致附和。迪萨环视四面,三十几双布满信任和鼓励的眼神正默默地看着他,他忽然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可以力挽狂澜的救世主,一股勇气顿时油然而生,“我想,我也许可以试一试!”他的声音并不大,却在这个非凡的环境里显得格外有力。
由于从最初实施急救到预备气管切开手术已过了差不多一刻钟,索雷的情况非常危急迪萨一边紧急按摩索雷的胸部,一边吩咐旅客寻找可以代替手术的物体。很快,一个剃须刀片递给迪萨。为了避免巴士行驶时车体颠簸对手术的影响,车停在一段较平坦的路面上。迪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以缓解紧张的心理,然后将索雷平放在座位上,没有酒精和沸水,他只得放弃对剃须刀片消毒灭菌的打算,直接开始实施气管切开手术。巴士车厢里一片寂静,每个人都屏住呼吸,忐忑不安地注视着这一奇异而冒险的手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随着索雷艰难地呼吸,他颈部的切口处冒出了串串血沫。迪萨立即开始实施应变的对策,他问旅客中谁有内部中空的塑料管子,一个小女孩马上将自己的饮料导管递上来。迪萨迅速在银币所在位置的下部切开了一个口子,然而,正当他预备将饮料导管插入索雷颈部的切口中时,巴士车厢忽然陷入一片黑暗。原来,这辆老式巴士的蓄电设备已经老化,线路经常发生故障,刚才可能是因为某条线路发生短路而引起停电。黑暗中,旅客们自发地掏出身上的打火工具,但是打火机微弱的光亮不足以照亮车厢。
忽然,不知有谁喊了一声,“把索雷抬下车,用点燃的衣服照明!”众人立即响应,帮助迪萨小心翼翼地将索雷抬到车外的空旷地上。库利亚迅速将自己身上的一件衬衫脱下来,用打火机点燃,许多旅客也脱下了自己的衣服,熊熊的火焰立即照亮了漆黑的夜空。
在火光的映照下,迪萨将饮料导管轻轻地插入切口中,然后从一个旅客的手中接过创可贴胶布,牢牢地敷住伤口,并将导管固定在切口上。手术完成后,迪萨将手掌放在导管的管口上方,很快,他就感觉到了空气的流动,这表明索雷已成功地利用导管呼吸了。得知手术终于圆满成功的一瞬间,巴士上的所有旅客全部热泪盈眶地鼓起掌来……
(佚名)
弟弟,天堂里可有大学
姐,就快要过春节了,已经3年没有回家,真的很想念你们。
姐,就快要过春节了,已经3年没有回家,真的很想念你们。
在我3岁那年,父亲患了一场重病,没捱多久便去世了。那一年,弟弟两岁,母亲从此没再嫁。
6岁的时候,母亲将我和弟弟一起送进了小学。从此,我和他形影不离。
初中、高中,始终在一个年级,一个班,我们总是相互鼓励、共同进步。1994年夏天,家里同时收到了两份大学录取通知书。全村都炸开了锅,我们一家人更是高兴得手舞足蹈。可是没兴奋多久,母亲便犯愁。近万元的学费,对于我家来说,无疑是个天文数字。母亲卖了家里所有的猪、鸡、粮食,又翻山越岭东家西家去借,直到报到前几天,才凑了4000多块。
一天夜里,母亲把我和弟弟叫到一起,还没开口眼泪就流了出来:“娃儿啊,你们双双考上大学我很高兴,可是,家里这个经济能力,即使娘去卖血,也只能供你们一个人去念书了……”我和弟弟在一旁静静地听着,默不作声。许久,弟弟低声地说:“姐姐去。”我看了看弟弟,他的脸涨得红通通的,一副义无反顾的模样。母亲用衣袖擦了擦眼泪,没有做声。我对母亲说:“还是让弟弟去吧,我始终是要嫁出去的。”我知道自己说这话有多么的言不由衷。上大学是我们农村孩子的唯一出路,我做梦都想跳出农门。弟弟说:“还是你去吧!我在家里多少算个劳动力,还能够帮娘下地干活,好供你读书。如果我去了,你们两个在家能够供我吗?”争论了很久,还是没有决定。那个夜晚,外面很静,静得可以听见屋内每个人在床上辗转反侧的声音。
第二天,弟弟很早就起了床,他站在堂屋里说:“娘,还是让姐姐去吧,她上了大学,将来才可以嫁个好人家。”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屋里的每个人听得流泪。
我和母亲起床后,在桌上发现了一堆纸末——是弟弟的录取通知书,已经被撕得粉碎。他帮全家人做了一个最后的决定。
送我上火车的时候,母亲和我都哭了,只有弟弟笑呵呵地说:“姐,你一定要好好读书啊!”听他的话,好像他倒比我大几岁似的。
1995年,一场罕见的蝗灾席卷了故乡,粮食颗粒无收。弟弟写信给我说要到南方去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