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希腊神话故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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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赫拉克勒斯的故事(2)

奥林匹斯圣山上燃起熊熊的战火。战神阿瑞斯雄赳赳、气昂昂的端坐在战车上,车前的骏马高声嘶鸣。他驾着马车朝着密集的敌人冲了过去。阿瑞斯手执闪闪发光的金盾,照耀得比火焰还要明亮。他的战盔上的羽毛在风中呼呼作响。他一枪刺穿了蛇足巨人珀洛罗斯,又驾着战车碾过他的肢体。然而珀洛罗斯仍然挣扎着反抗,直到这巨人看到凡人赫拉克勒斯爬到奥林匹斯山顶时,他才灵魂出窍而死。赫拉克勒斯环顾战场,为自己的弓箭找到了目标:他一箭射中阿耳克尤纳宇斯,巨人滚落下去,可是一接触到大地,他又复活了。按照雅典娜的指示,赫拉克勒斯追到地上,他把阿耳克尤纳宇斯从地上高高地举起。可怜的阿耳克尤纳宇斯一离开大地,就像失去了血液一样,马上死了。

这时,巨人珀耳菲里翁气势汹汹地朝赫拉克勒斯和赫拉猛扑过来,要跟他们决一死战。宙斯使这个巨人产生要看一看神后的念头,就在珀耳菲里翁刚掀开赫拉的面纱的时候,宙斯用炸雷击中了他。赫拉克勒斯顺势射出一箭,使他当场毙命。此时,眼中直喷火花的埃菲阿耳斯也从巨人的行列里狂奔了出来。

“来得正是时候,他已经成为我们射箭的靶子。”赫拉克勒斯大笑着对身旁的阿波罗说。于是,阿波罗和这位半神一起动手,射出两箭,射中了埃菲阿耳斯的双眼。酒神狄俄尼索斯举起酒神杖,将律杜斯打倒在地。赫淮斯托斯单手扔出一把烧得通红的铁弹。灼热的铁弹像暴雨似的浇下,巨人刻吕提俄斯当场倒地身亡。雅典娜则举起西西里岛,猛地朝企图逃跑的恩刻拉杜斯砸去,把他压住了。巨人波吕波特斯被波塞冬在大海上追得无路可逃,躲在爱琴海的可斯岛。波塞冬即刻劈裂海岛的一角,将他深深地埋在里面。赫耳墨斯头上戴着地狱神哈得斯的战盔,杀死了希波吕托斯。另外两位巨人也被命运女神的铁棒砸死。

其余的巨人或被雷电击毙,或被赫拉克勒斯用弓箭射死。

战斗结束后,诸神纷纷称赞赫拉克勒斯神勇的力量,大家一致要求应对他进行封赏。宙斯就赐他“奥林匹斯人”的称号。原来宙斯把参战的神祇称作奥林匹斯人,这是对勇敢者的崇高的称谓。另一个由凡间女子和宙斯所生的孩子狄俄尼索斯也获得了这光荣的称号。

英雄负辱

在赫拉克勒斯出世之前,宙斯曾经在神祇会议上宣布,让珀耳修斯的第一个孙子主宰所有其他的珀耳修斯的子孙。他原想把这份荣誉给他和阿尔克墨涅所生的一个儿子。可是赫拉不愿意将这种光荣归于自己情敌的儿子,于是她心生一计,施展魔法,让珀耳修斯的另一位孙子欧律斯透斯提前出世,本来他要比赫拉克勒斯晚出世。因此,欧律斯透斯成了迈肯尼的国王,后来出生的赫拉克勒斯成了他的臣民。国王注意到他的那位年轻的兄弟声名显赫,于是像召见臣民一样召见了赫拉克勒斯,给他布置了一大堆困难的任务。赫拉克勒斯不愿意臣服于欧律斯透斯,但宙斯又不愿意违背自己的规定,这样赫拉克勒斯就不得不执行国王的命令。这位半神半人的英雄不甘当凡人的奴仆,便离开家来到特尔斐,请求神谕。神谕昭示说:欧律斯透斯由于赫拉的帮助骗取了王位,诸神将予以纠正,但赫拉克勒斯必须完成国王交给的十项任务。等到这些任务完成以后,他就可以正式成为神祇中的一员。

赫拉克勒斯听到这样的神谕,感到非常郁闷和不平,他深深地陷入悲哀之中,感到替一个比他低微的人服务,实在有损他的尊严,降低了自己的身份。可是他又不敢违抗父亲宙斯的旨意。赫拉仍然妒恨赫拉克勒斯,虽然他在与巨人作战中援助过神祇们。她乘机让赫拉克勒斯心头的郁闷变为野性的狂暴。当这种狂暴深深地植入赫拉克勒斯的心里时,他再也控制不了自己,他甚至想要杀害他所珍爱的侄儿伊俄拉俄斯。这位侄儿吃了一惊,连忙逃走。他幻遇自己与巨人搏斗,他塔起弓来射杀他们,结果杀死的却是自己和墨伽拉所生的孩子。赫拉克勒斯疯狂了很久才解脱出来。他看到自己闯下了大祸,陷入更深的悲哀和不幸之中。他闭门不出,不愿看到任何人。随着时光的流逝,他心头的痛苦才有所减轻。他重新振作起来,决心去完成欧律斯透斯交给的任务。

勇斗巨狮

国王交给赫拉克勒斯的第一件任务是:赫拉克勒斯必须为他剥下尼密阿巨狮的兽皮。这头巨兽生活在阿耳戈利斯地区的伯罗奔尼撒,尼密阿和克雷渥纳之间的大森林里。它凶悍无比,没有人能够驯服,因为人间的武器根本不能伤害它。据传,这头狮子本是巨人堤丰和半人半蛇的女怪厄喀德那所生的儿子;也有人说,它是从月亮上掉到地上来的。尽管传闻中的的狮子很可怕,但赫拉克勒斯仍然奉命出发了。他一路奔波,跋山涉水,来到克雷渥纳,遇见一位名叫莫洛耳库斯的短工,受到了他热情的接待。莫洛耳库斯正想宰杀一头牲口献祭宙斯。“善良的人哪,”赫拉克勒斯说,“让你的牲口再活三十天吧!如果那时我能顺利地打猎回来,那么你就可以给救星宙斯献祭,如果我死了,你就应当给我献祭,把我当作升入神祇的英雄。”

说完,赫拉克勒斯又继续前进。他背着箭袋,一只手拿弓,另一只手上拿着从赫利孔山上连根拔起的橄榄树做成的木棒。走了几天后,他来到尼密阿郁郁郁葱葱的大森林里。他在莽莽林海中四下寻找,想在狮子看见他之前,先发现它。可是周围看不到狮子的一点儿踪影,他也没有遇到一个人。所有的人都因害怕躲在家里,紧闭房门。直到傍晚时分,他才看到狮子在一条林中小路上慢慢走来。它刚刚捕食回来,准备回穴休息。它的肚子鼓鼓的,头上、鬣毛和胸脯上还滴着点点鲜血,舌头舔着嘴唇上的血。赫拉克勒斯看到它一步步靠近,连忙躲进茂密的树丛里,悄悄地等它走近,并准备拉弓射箭。他用箭头瞄准它的腰部射了出去,但奇怪的是,他的箭没有射伤它,却像射在石头上一样被反弹回来,落在满是苔藓的地上。狮子机警地昂起淋血的头,转动着眼睛四下张望,露出可怕的巨牙。现在,它正好把胸脯对着赫拉克勒斯。这位半神半人的英雄抓住时机,朝它的心脏射去第二支箭。可是就像人们说的那样,普通的武器伤不了它,这支箭仍被弹了回来。赫拉克勒斯要射第三支箭时,狮子已经发现了他,它暴怒地夹起长尾巴,脖颈因狂暴而膨胀,鬃毛竖起、背部蜷弓,瞪着血红的大眼,发出沉闷的吼叫,向赫拉克勒斯扑来。

赫拉克勒斯扔下手中的箭,丢掉披在身上的狮皮,右手挥着木棒朝狮子头狠狠打去,恰好击中了它的脖子,狮子痛的立即倒在地上。但旋即它又跳起来,向赫拉克勒斯猛扑过去。赫拉克勒斯灵巧地一闪,狮子扑了空,跌倒在地。正当它四肢颤抖着往起站的时候,赫拉克勒斯抓住时机,没等它站稳,就立即冲上去,干脆地把身上背的弓箭全扔在地上,腾出双手,抱住狮子的脖子,狠命地卡它的喉咙。狮子挣扎了一阵,终于断了气。赫拉克勒斯费尽周折也没有把狮皮剥下来,因为任何铁器都无法在它身上划出一道口子。最后,他试着用狮子自己的利爪划自己的皮,终于把狮皮剥了下来。他用这张完满的狮皮缝制了一件盔甲,还做了一只新头盔。然后,他把武器收拾好,把尼密阿巨狮的狮皮披在肩上,走出了森林。

赫拉克勒斯按照约定来到莫洛耳库斯那儿时,正好过去了30天。莫洛耳库斯正忙着给赫拉克勒斯的亡灵献祭,他以为赫拉克勒斯已经死了。因此,当这位英雄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他不禁惊喜交加。于是两人一起给救世主宙斯献祭供品,而后,赫拉克勒斯亲切地同他告别,往故乡走去。

当国王欧律斯透斯看见赫拉克勒斯披着可怕的狮皮回来时,吓得双腿发颤。他畏惧英雄的神力,从此以后拒绝让赫拉克勒斯走近自己,各项命令都由珀罗普斯的儿子库泼洛宇斯为他转达。

杀死九头蛇

赫拉克勒斯面临的第二件任务是杀死九头蛇许德拉。许德拉是堤丰和厄喀德那所生的女儿,是在阿耳哥利斯的勒那沼泽地里长大的。她常常爬到岸上毁坏庄稼,残害生灵。她凶猛异常,身躯硕大无比,有九个头,其中八个头可以杀死,而第九个头,即中间直立的一个是杀不死的。

国王交给赫拉克勒斯的这个任务比上一个更为艰巨,但赫拉克勒斯仍勇气十足地去冒险。他驱车前往,与他为伴的是他的堂兄弟伊菲克勒斯的儿子,为他驾车的伊俄拉俄斯。伊俄拉俄斯一直伴随着他,是他不可分离的左右手。车子急匆匆地朝勒那驶去,到了阿密玛纳泉水附近的山坡时,他们看到许德拉蛇怪正盘踞在洞内。伊俄拉俄斯急忙拉住马缰绳,赫拉克勒斯迅速地跳下马车。他一连射了几箭,把九头蛇许德拉蛇妖引出了洞。许德拉咝咝地嘘着气冲到赫拉克勒斯的面前,咄咄逼人地昂着九个头,样子十分可怕。赫拉克勒斯无所畏惧地迎上去,用力一把抓住她,卡得紧紧的。许德拉则用硕大无比的身躯缠住赫拉克勒斯的一只脚,想束缚住赫拉克勒斯的行动。赫拉克勒斯举起木棒使劲打蛇怪的头,但是打碎了一个,马上又长出一个来。她的一只巨蟹也跑来参战,它用巨钳死死地咬住赫拉克勒斯的脚。赫拉克勒斯怒不可遏地挥棒将它打死,同时呼喊伊俄拉俄斯来援助他。伊俄拉俄斯手持火把,把附近的树林点燃,然后用熊熊燃烧的树枝灼烧刚长出来的蛇头,不让它长大。赫拉克勒斯乘机砍下许德拉的那颗不死的头,将它埋在路旁,上面压着一块沉重的石头。接着,他又把蛇身劈作两段,并把箭浸泡在有毒的蛇血里。从此以后,中了赫拉克勒斯的箭的敌人再也无药可医。

生擒牝鹿

欧律斯透斯给赫拉克勒斯的第三项任务是要他生擒刻律涅亚山上的牝鹿。这是一头漂亮的动物,金角铜蹄,自由自在地生活在亚加狄亚的山坡上,这是女神阿耳忒弥斯在首次打猎时捉到的五头牝鹿之一。五头鹿中,只有它被放回树林,因为命运女神规定有一天让赫拉克勒斯为追捕它而累得疲惫不堪。的确,赫拉克勒斯为了追捕它已经整整奔波了一年了,一直追到北极净土族人居住的地方和伊斯忒河的发源地。据说,这里的太阳一年只出来一次。最后赫拉克勒斯终于在安诺埃城附近邻近阿耳忒弥斯山的拉同河岸上追上了牝鹿。为了迫使它停止奔跑,赫拉克勒斯不得已射了一箭,射中它的腿。然后他把受伤不能奔跑的牝鹿逮住,扛在肩膀上往回走。途中,他遇到女神阿耳忒弥斯

和她的哥哥阿波罗。她责问赫拉克勒斯为什么伤害她放生的牝鹿,甚至想夺走她的猎物。

“伟大的女神,我并不想伤害美丽的牝鹿,”赫拉克勒斯辩解说,“我只是迫不得已,否则我怎样才能完成欧律斯透斯交给我的任务呢?”

这话总算平息了女神的怒火。赫拉克勒斯扛着活牝鹿回到迈肯尼。

活捉野猪

赫拉克勒斯又接到国王欧律斯透斯的第四个任务:活捉厄律曼托斯山上的野猪。这头野猪是用来献祭给女神阿耳忒弥斯的圣物,可是它在厄律曼托斯一带糟蹋庄稼,百姓们深受其苦。

赫拉克勒斯在前往厄律曼托斯的途中,来到西勒诺斯的儿子福罗斯的家中。半人半马的福罗斯是肯陶洛斯人,他热情地为赫拉克勒斯安排了丰盛的饭食,而自己却吃着一些简单的饭菜。赫拉克勒斯希望用美酒伴佳肴,福罗斯听后笑着说:“尊贵的客人,在我的地下室里有一桶酒,它属于我们全体肯陶洛斯人。我不敢把它打开,因为我知道我们肯陶洛斯人对陌生人并不慷慨。”“打开吧,”赫拉克勒斯说,“我答应你,保护你不受他们的攻击。我现在真是口渴难忍!”

原来,这桶酒是酒神狄俄尼索斯亲自送给一个肯陶洛斯人的,并吩咐他不能提前打开,直到第四代马人后。福罗斯走到地下室把酒桶打开,浓烈的酒香立即飘逸到空气中,马人们闻到这坛陈年老窖的馥郁香气,都蜂拥而来,手拿石块或木棒,把福罗斯的地下室团团围住。赫拉克勒斯拿起火棒把第一批肯陶洛斯人打回去,又射箭追击余下的人,一直追到伯罗奔尼撒半岛东南角的玛勒河,那是赫拉克勒斯的老朋友喀戎居住的地方。肯陶洛斯人纷纷投奔喀戎。赫拉克勒斯抽出一支箭,朝他们射去,箭头擦过一个肯陶洛斯人的手臂,不幸射中了喀戎的膝盖,这时赫拉克勒斯才发现,他射中了幼时的好朋友。他从朋友的膝盖上拔下箭,然后又用精通医道的喀戎自己调制的药膏敷在伤口上。但因为箭已浸过许德拉的毒血,伤口是无法医治的。喀戎吩咐他的弟兄把他抬回洞穴,希望能够死在朋友的怀里。可惜这个愿望是不可能实现的,因为他忘记了自己是不死的,他的伤痛也将永远被忍受。赫拉克勒斯含泪告别了喀戎,答应不管花多大的代价,也要请死神满足老朋友的愿望,让他解脱痛苦。从普罗米修斯的故事中,我们已得知,他的确实现了自己的诺言。

赫拉克勒斯重新回到福罗斯那里,他看到这位大方的朋友已经死了。原来他从一个肯陶洛斯死者的身上拔出一支箭,不禁惊叹这支短箭竟有如此大的力量,能杀死一条生命。他在手上掂了掂,又顺手把箭丢到地上,不料那箭头划破了他的脚,他即刻毙命。赫拉克勒斯十分悲伤,将朋友葬在一座山下,这座山从此就叫做福罗斯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