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哲学魏晋玄学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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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行状和品状

(668页)刘勰《文心雕龙·书记》:

状者,貌也。体貌本原,取其事实,先贤表谥,并有行状,状之大者也。

(963页)《后汉书》卷三十三《朱浮传》李贤注引《汉官仪》曰:

博士,秦官也。武帝初置五经博士,后增至十四人。太常差选有聪明威重一人为祭酒,总领纲纪。其举状曰:“生事受敬,丧没如礼。通《易》、《尚书》、《孝经》、《论语》,兼综载籍,穷微阐奥。隐居乐道,不求闻达。身无金痍痼疾,卅六属不与妖恶交通、王侯赏赐。行应四科,经任博士。”下言某官某甲保举。

(1145页)徐案:魏晋士风和世风,多承自东汉。九品官人制实行以后,品人举官,皆需“品状”。然皆品状源于汉人“行状”,只不过时移世异,所“状”偏重不同,由道德品行与实际事功渐偏于精神风貌。故此先录相关“行状”,再录“品状”。

《后汉书》卷四十二《光武十王列传》:

永元十年,封(东平宪王)苍孙梁为矜阳亭侯,敞弟六人为列侯。敞丧母至孝,国相陈珍上其行状。永宁元年,邓太后增邑五千户,又封苍孙二人为亭侯。

(1442页)《太平御览》卷四百七十四《人事部》一百一十五引皇甫谧《高士传》曰:

朝福也者,涿郡人。以行义修洁著名。昭帝时,大将军霍光秉政,表显义士,诏郡国条奏行状天下,得福等五人。福治义最高,以德行征至京兆,病不进。

(2177页)《后汉书》卷六十四《史弼传》注引《先贤行状》曰:

(裴)瑜字雉璜。聪明敏达,观物无滞。清论所加,必为成器;丑议所指,没齿无怨。

(2112页)《后汉书》卷六十七《党锢列传》注引《汉官仪》曰:

三公听采长史臧否,人所疾苦,还条奏之,是为举谣言也。顷者举谣言,掾属令史都会殿上,主者大言,州郡行状云何,善者同声称之,不善者默尔衔枚。

(2204页)《后汉书》卷四十八《应劭传》:

初,(应劭)父奉为司隶时,并下诸官府郡国,各上前人像赞,劭乃连缀其名,录为《状人纪》。

(1614页)《后汉书》卷七十八《宦者列传》:

(吕强上疏曰:)旧典选举委任三府,三府有选,参议掾属,咨其行状,度其器能,受试任用,责以成功。若无可察,然后付之尚书。尚书举劾,请下廷尉,覆案虚实,行其诛罚。今但任尚书,或复敕用。如是,三公得免选举之负,尚书亦复不坐,责赏无归,岂肯空自苦劳乎!

(2532页)《后汉书》卷八十一《独行列传》:

(范式)后到京师,受业太学。时诸生长沙陈平子亦同在学,与式未相见,而平子被病将亡,谓其妻曰:“吾闻山阳范臣卿,烈士也,可以托死。吾殁后,但以尸埋巨卿户前。”乃裂素为书,以遗巨卿。既终,妻从其言。时式出行适还,省书见瘗,怆然感之,向坟揖哭,以为死友。乃营护平子妻儿,身自送丧于临湘。未至四五里,乃委素书于柩上,哭别而去。其兄弟闻之,寻求不复见。长沙上计掾史到京师,上书表式行状,三府并辟,不应。

(2678页)

《后汉书》卷八十一《独行列传》:

李善字次孙,南阳淯阳人,本同县李元苍头也。建武中疫疾,元家相继死没,唯孤儿续始生数旬,而赀材千万,诸奴婢私共计议,欲谋杀续,分其财产。善深伤李氏而力不能制,乃潜负续逃去,隐山阳瑕丘界中,亲自哺养,乳为生湩,推燥居湿,备尝艰勤。续虽在孩抱,奉之不异长君,有事辄长跪请白,然后行之。闾里感其行,皆相率修义。续年十岁,善与归本县,修理旧业。告奴婢于长吏,悉收杀之。时钟离意为瑕丘令,上书荐善行状。光武诏拜善及续并为太子舍人。

(2679页)徐案:《太平御览》卷四百二十引《东观汉记》亦载此事,内容大致相同,兹不录。

《太平御览》卷二百一十二《职官部十》引《益部耆旧传》曰:

太尉李固荐杨淮累世服事台阁,既闲练旧典,且有干用,宜在机密,特拜尚书。固薨,免官。尚书令陈蕃表行状,复征为尚书。

(1016页)《太平御览》卷二百五十三《职官部》五十一引《汉魏先贤行状》曰:

故宗正南阳刘伯,字奉先。少履清节,忠亮正直,研精文学,无不综览。尝为督邮,时豫章太守虞绩以饕餮秽污,征至郡界,当就法车,不肯就坐。伯乃拨刀殴绩,绩恐就车。乃径上尚书,以肃王道。

(1193页)(阙名)《孔庙置百石卒吏孔和碑》:

谨案文书,守文学掾鲁孔和、师孔宪、户曹史孔览等杂试,和修《春秋严氏》,经通高第,事亲至孝,能奉先圣之礼,为宗所归,除和补名状如牒。

(《全后汉文》卷九十九,1005页)徐案:此“名状”亦即行状也。

《三国志》卷十一《田畴传》裴松之注引《先贤行状》载曹操表论田畴功曰:

文雅优备,忠武又著,和于抚下,慎于事上,量时度理,进退合义。幽州始扰,胡汉交萃,荡析离居,靡所依怀。畴率宗人避难于无终山,北拒卢龙,南守要害,清静隐约,耕而后食,人民化从,咸共资奉。及袁绍父子威力加于朔野,远结乌丸,与为首尾,前后召畴,终不陷挠。后臣奉命,军次易县,畴长驱自到,陈讨胡之势,犹广武之建燕策,薛公之度淮南。又使部曲持臣露布,出诱胡众,汉民或因亡来,乌丸闻之震荡。王旅出塞,途由山中九百余里,畴帅兵五百,启导山谷,遂灭乌丸,荡平塞表。畴文武有效,节义可嘉,诚应宠赏,以旌其美。

(343页)王符《潜夫论·实贡篇》:

择能者而书之,公卿刺史掾从事,茂才孝廉且二百员。历察其状,德侔颜渊、卜、冉,最其行能,多不及中。诚使皆如状文,则是为岁得大贤二百也。然则灾异曷为讥?此非其实之效。

(152页)《三国志》卷十二《魏书·崔琰传》裴松之注引《先贤行状》曰:

(崔)琰清忠高亮,雅识经远,推方直道,正色于朝。魏氏初载,委授铨衡,总齐清议,十有余年。文武群才,多所明拔。朝廷归高,天下称平。

(369页)《三国志》卷五十二《吴书·步骘传》:

时(孙权)太子登驻武昌,爱人好善,与(步)骘书曰:“夫贤人君子,所以兴隆大化,佐理时务者也。受性暗蔽,虽实区区欲尽心于明德,归分于君子,至于远近士人,先后之宜,犹或缅焉,未之能详。《传》曰:‘爱之能勿劳乎?忠焉能勿诲乎?’斯其义也,岂非所望于君子哉!”骘于是条于时事业在荆州界者,诸葛瑾、陆逊、朱然、程普、潘濬、裴玄、夏侯承、卫旌、李肃、周徐、石干十一人,甄别行状,因上疏奖劝曰……

(1237—1238页)《晋书》卷六十六《刘弘传》:

时荆部守宰多阙,弘请补选,帝从之。弘乃叙功铨德,随才补授,甚为论者所称。乃表曰:“被中诏,敕臣随资品选,补诸缺吏。夫庆赏刑威,非臣所专,且知人则哲,圣帝所难,非臣暗蔽所能斟酌。然万事有机,豪厘宜慎,谨奉诏书,差所应用。盖崇化莫若贵德,则所以济屯,故太上立德,其次立功也。顷者多难,淳朴弥凋,臣辄以征士伍朝补零陵太守,庶以惩波荡之弊,养退让之操。臣以不武,前退于宛,长史陶侃,参军蒯恒、牙门皮初,勠力致讨,荡灭奸凶,侃、恒各以始终军事,初为都战帅忠勇冠军,汉、沔清肃,实初等之勋也。《司马法》‘赏不逾时’,欲人知为善之速福也。若不超报,无以劝殉功之士,慰熊羆之志。臣以初补襄阳太守,侃为府行司马,使典论功事,恒为山都令。诏惟令臣以散补空缺,然沶乡令虞潭忠诚烈正,首唱义举,举善以教,不能者劝,臣辄特转潭补醴陵令。南郡廉吏仇勃,母老疾困,贼至守卫不移,以致拷掠,几至陨命。尚书令史郭贞,张昌以为尚书郎,欲访以朝议,遁逃不出,昌质其妻子,避之弥远。勃孝笃著于临危,贞忠厉于强暴,虽各四品,皆可以训奖臣子,长益风教。臣辄以勃为归乡令,贞为信陵令。皆功行相参,循名校实,条列行状,公文具上。”

(1764—1765页)《晋书》卷八十二《王隐传》:

王隐字处叔,陈郡陈人也。世寒素。父铨,历阳令,少好学,有著述之志,每私录晋事及功臣行状,未就而卒。隐以儒素自守,不交势援,博学多闻,受父遗业,西部旧事多所谙究。

(2142页)

蔡洪《与刺史周俊书》:

一日侍坐,言及吴士,询于刍荛,遂见下问。造次承颜,载辞不举,敕令条列名状,退辄思之。

(《世说新语·赏誉》第二十则刘孝标注引《蔡洪集》,431页)《三国志》卷十四《魏书·刘放传》裴松之注引《晋阳秋》曰:

(孙)楚乡王济,豪俊公子也,为本州大中正。访问关求楚品状,济曰:“此人非卿所能名。”自状之曰:“天才英博,亮拔不群。”

(462页)《三国志》卷二十一《魏书·傅嘏传》:

(傅嘏难刘劭考课法曰:)案品状则实才未必当,任薄伐则德行未为叙,如此则殿最之课,未尽人才。

(623页)《三国志》卷二十三《魏书·常林传》裴松之注引《魏略·清介传》曰:

先时国家始制九品,各使诸郡选置中正,差叙自公卿以下,至于郎吏,功德材行所任。(吉)茂同郡护羌校尉王琰,前数为郡守,不名为清白。而琰子嘉仕历诸县,亦复为通人。嘉时还为散骑郎,冯翊郡移嘉为中正。嘉叙茂虽在上第,而状甚下,云:“德优能少。”茂愠曰:“痛乎,我效汝父子冠帻劫人邪!”

(661页)《晋书》卷三十三《何劭传》:

劭初亡,袁粲吊岐,岐辞以疾。粲独哭而出曰:“今年决下婢子品。”王诠谓之曰:“知死吊死,何必见生!岐前多罪,尔时不下,何公新亡,便下岐品,人谓中正畏强易弱。”粲乃止。

(999页)《晋书》卷四十八《阎缵传》:

缵侨居河南新安,少游英豪,多所交结,博览坟典,该通物理。父卒,继母不慈,缵恭事弥谨。而母疾之愈甚,乃诬缵盗父时金宝,讼于有司。遂被清议十余年,缵无怨色,孝谨不怠。母后意解,更移中正,乃得复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