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美丽的敦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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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彩塑一组(第328窟)

敦煌早期彩塑多以高浮雕形式表现,到了隋、初唐则逐步变为圆雕。龛内的塑像,开始固定为佛、弟子、菩萨、天王和力士的组合形式。群像之间的等级关系也非常明显:佛为最高级,形体最高大,弟子的位置虽紧挨着佛像,但因地位不如菩萨,所以形体比菩萨矮小。两边无论站与坐的菩萨,均比弟子高。供养、胡跪菩萨的地位最低,形体也最小。天王和力士的形体与胁侍大菩萨相似。初唐武周时期的第328窟西龛的一组彩塑是这个时期的代表作。

第328窟正中是说法佛像结跏趺坐,宽肩窄腰,身姿挺拔。左手下垂置于腿上,右手抬起作说法状。肉髻高耸,螺发油墨,脸呈蛋形,月牙形的弯眉,修长的眼睛,方正的鼻子,果决的嘴唇,面部表情威严而端庄,颇有动人心魄的力量。袈裟的褶纹自然下垂,显得非常柔和,是莫高窟最完美的释迦牟尼佛像。

佛像右侧为弟子阿难,椭圆丰满的脸庞,清秀悦目的五官,胖瘦适中的身材,自然放松的站姿,华贵精美的服饰,生动地再现了唐代青年和尚的风采。

阿难、迦叶身旁的菩萨,是莫高窟彩塑中最精美的两尊游戏坐菩萨。游戏坐是佛和菩萨的一种坐式,即一腿盘坐莲台,一腿自然下垂。其姿态轻松,自然,优美。

这两尊菩萨,赤裸上身,斜披天衣,发髻直立,粉面朱唇,仪容典雅,神情洒脱,肌肤丰润,璎珞饰胸。一腿自然下垂,轻软精细的彩色长裙从莲台上垂下,一手放在腿上,一手举在胸前。表情沉静,安详自如。根据世俗的审美愿望,菩萨多为女相。但为了符合佛国人物“非男非女”的要求,嘴唇上画有两撇石绿色的蝌蚪形胡须。

令人拍案叫绝的杰作是西壁佛龛内外南北两侧的四尊菩萨,这是莫高窟最精美的胡跪菩萨。胡跪,即一腿跪,一腿蹲,原为胡人的一种跪拜礼式,后成为菩萨的一种造像形式。这四尊菩萨胡跪在莲花台上,身着绵裙,袒露上身,项坠璎珞,臂饰环钏,肩披天衣,温婉恬静。双手合十放在胸前,轻轻合拢的手指富有弹性,指尖微微反翘,状如初绽的花蕾。细长的弯眉,挺直的鼻梁,内收的嘴角加上高束头顶的发髻,使菩萨显得高尚典雅。

这组塑像的表情虽各露其容,但都统一在一种宁静、庄严而温馨的意境中,增强了石窟造像的艺术感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