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哲学菜根谭全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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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明辨是非:辨真识假之术,看清人情世故(2)

在生意场上,“防人之心不可无”,即是说合作伙伴有可能是你的朋友,但“利”字当头,谁能保证对方不会财迷心窍而中饱私囊,甚至为了自身的利益,而出卖你呢?假如某一不良的合作伙伴是负责该生意的财务,万一他把公司的银行户头结存一并提走,所有合伙人的血汗资本和赢利就会化为乌有,生意上的运作就会骤然间搁浅了,公司能否生存下去也只有听天由命了。

胡伟原是某厂的翻砂工,曾因赌博、走私文物多次被公安机关处以罚款、拘押和强制劳动改造。1986年胡伟去香港探亲未归,打工度日。1990年由别人出资,他以一万元港币作为注册资金,成立了“香港中行(中国)投资有限公司”,自任总经理。

然后,他以这个身份回大陆进行诈骗活动。他身穿名贵的法国服装,手戴劳力士手表和大钻戒,手持“大哥大”,坐奔驰500豪华轿车,长期包租高级宾馆房间,挥金如土,赞助港台歌星演唱会一出手就是数万元,以此造成一个大老板的外表来迷惑人。他还与一家同政法机关有关系的公司拉上了关系,借以吹嘘自己有“政治背景”云云。他以这副派头十足的姿态招摇过市,骗取了许多人的信任,以投资为名,使许多急于引进外资的善良人中了圈套。他刚来大陆投资开办第一家合资企业时,囊空如洗,就以一份虚假的坯布供销合同,并用行贿手段,骗取了一商贸公司的70万元贷款,再到广州炒卖,换成100万元港币,又将100万元港币汇至香港一家银行,最后由香港汇入他的“合资企业”充抵外汇投资。以这笔投资为基础,凭着自己的派头招摇撞骗,在一年多的时间里,骗取银行贷款1900余万元,开办了五家“合资企业”。最后携巨额外汇潜逃境外,身后留下的是叫苦不迭的五家合资企业,有的没开张就告夭折,有的从盈利走向亏损。

像胡伟这样一个两手空空、劣迹斑斑,连写信都是错字连篇的家伙,为什么能如此财运亨通、设计骗局且连连得手呢?主要原因是我们的一些人被他派头十足的外表和行为、冠冕堂皇的头衔所迷惑,放松了警惕性,盲目信任。如果这些人能够保持较高的警惕性,对他的资信情况和来龙去脉做一番调查,是不难认清其真实面目的,也就不会上当受骗了。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其实是辩证的。同样,可以不欺人,但不可不防人之诈,正反相成,才能使人精明、思虑周到、世事调和。这也是人情练达的表现。现实社会是复杂的,人不能在任何情况下都相信别人。虽然说人们不一定非得虚伪不可,但绝对应当有防人之心。

人无害虎意,虎有伤人心。可以说形形色色的阴影会不知不觉地向人袭来,所以保持警觉,注重防范才是一道安全的“保险丝”。

【原典】

毋偏信而为奸所欺,毋自任而为气所使,毋以己之长而形人之短,毋因己之拙而忌人之能。

【译释】

不要盲目听信他人的言辞而被那些奸邪小人所欺骗,也不要自以为绝对正确而被一时的意气所驱使;不要用自己的长处来比较人家的短处,也不要因为自己的笨拙而嫉妒人家的才能。

毋形人短,不持己长

切不可骄矜待人

人过于自信就容易偏信,傲以待人便目中无人。意气用事易被人利用,妒人之能却难自知。一个修养好的人具备公正、无私、诚恳、同情的品性,而偏袒、自私、欺骗、嫉妒则往往在修养较差的人身上表现出来。人有本领、能力强是好事,但如果由此而层出许多恶习,便变成了坏事。

三国初期,盘踞汉中地区的汉宁太守张鲁打算夺取西川,扩大势力,好登上“汉中王”的宝座。益州牧刘璋急派别驾张松到许都向曹操求援。张松走时,除携带一批准备献给曹操的金银珍宝以外,还暗地藏了一幅西川的地形详图。由于刘璋糊涂而又懦弱,当时川中的有识之士都感到在群雄竞争的形势下,刘璋绝对不能保住西川,因此不少人都有另投靠山的打算。张松借出使的机会,带着这幅极有价值的军事地图,就是出于这种打算。

张松一行到了许都,被安顿在驿馆里,等了三天才得到接见的通知,心中很有些不高兴。而且丞相府的上下侍从都公开索贿才肯引见,这使得张松更是摇头。曹操傲慢地接受张松的拜见礼,然后责问:“你的主人刘璋为什么这几年都不来进贡?”张松巧妙地解释:“因为道路艰难,贼寇又多,常常拦路抢劫,不能通过。”曹操大声呵斥说:“我已扫清中原地区,哪里还有什么贼寇!分明是捏造借口。”

张松是西川有名的人物,生得头尖额翘,鼻低齿露,身长虽不满五尺,但嗓音洪亮,说话有如铜钟之声。他读书很多,有超人的见解,以富有胆识闻名。自来许都后,曹操那样慢待自己,心中早已不快;今天又见曹操这般蛮横,便断了投奔他的念头,决心教训他一番。曹操刚讲完话,张松嘿嘿一笑,说:“目前江南还有孙权,北方存在张鲁,西面站着刘备,他们中间拥有军队最少的也有十余万人,这算得上太平吗?”

这一段抢白顿时使曹操窘得说不出话来。曹操一开始见到张松,觉得他个子小面孔怪,猥猥琐琐,已有五分不喜欢,现在又发现他言语冲撞,很不高兴,于是一甩袖子,起身转进后堂去了。

曹操左右的人纷纷责怪张松无礼,不该这样顶撞。张松冷笑一声,说:“可惜我们西川没有会说奉承讨好言辞之人!”这句话说出不一会,立即招来一声大喝:“你们西川人不会奉承讨好,难道我们就有这样的人吗?”张松转眼一看,这人生得单眉细眼,貌白神清,原来是丞相门下的掌库主簿杨修。张松过去听说过他是朝廷太尉杨彪的儿子,博学善辩,不觉有心难他一难。杨修也一向自命不凡,发现张松不是一般人物,也有心邀请张松到旁边书院里会上一会。

两人坐定后,杨修略作寒暄,说:“出川的道路崎岖,先生远来一定很辛苦。”

张松表示:“奉主人的命令办事,虽赴汤蹈火,也不能推却啊!”

杨修存心考考张松的知识,便问:“川中的风土民情怎样?”

张松察觉对方的用意,便回答:“川中原是西方一郡,古时称为益州。锦江道路险峻,剑阁地势雄壮。周围百八十条道路,纵横三万多里。人烟稠密,到处听得到鸡啼狗叫的声音。市场繁荣,抬头看得到四通八达的街巷。土地肥沃,没有什么水旱灾害。人民富裕,文化发达。加之物产堆积如山,是任何地方都比不上的啊!”

杨修接着又询问一句:“川中的人才怎么样?”

张松越加得意地说:“四川历史上出现过大辞赋家司马相如、名将马援、‘医圣’张仲景和著名阴阳家严君子。其他出类拔萃的人才,数也数不完!”

张松一耸肩说:“文武全才、有智有勇、为人忠义慷慨的,有几百人之多。像我这样无能的,更是车载斗量,难以计算了。”

杨修又问一句:“先生现在担任什么职务?”

张松谦虚地回答说:“滥充一名别驾,很不称职。”接着迅速反问:“敢问杨先生在朝廷里担任什么职务?”

杨修回答说:“在丞相府里担任一名主簿。”

张松不客气地反扑过来:“杨先生的上代担任国家高级官员,为什么不到朝廷里任职,直接协助皇帝,而屈居在丞相府里干这样一个小官!”

杨修听了这话,满脸惭愧,硬着头皮勉强解释说:“我虽然职位不高,但蒙丞相将处理军政钱粮的重任交付给我;而且早晚还可以得到丞相的教诲,很受启发,所以就接受了这个职位。”

张松听到这句话,干笑一声说:“我听说曹丞相文的方面不明白孔孟之道,武的方面不了解孙武、吴起的兵法,仅仅依靠强横霸道取得宰相的高位,哪能有什么教诲来启发阁下呢?”

杨修一本正经地说:“不对,先生居住在边地,怎么知道丞相的杰出才干呢?我不妨让你开开眼界。”说着,叫手下人从书箱里拿出一卷书来,递给张松。张松一看书名题作《孟德新书》,于是从头到尾翻了一遍,其中共有十三篇,都是谈论战争中的重要策略的。谁知张松看完,颇有些不以为然地对杨修说:“杨先生怎样看待这部书呢?”

杨修不无炫耀地回答:“这是曹丞相博古通今,模仿十三篇《孙子兵法》写成的。你看这部书可以传世不朽吗?”

张松竟扬声笑了起来:“我们西川三尺高的孩子都能把这部书背下来,怎能叫‘新’呢!这原是战国时代一位无名氏的作品,曹丞相把它剽窃来表现自己,这只能骗骗阁下罢了!”

杨修责怪地说:“这完全是丞相自己写成的,先生说什么川中的孩子都能背诵,欺人太甚了吧!”

不料张松立即应声说:“先生如果不相信,我马上背给你听。”说着,即合起书来,从头到尾将书中全部字句背诵了一遍,一字不差。杨修这时才大吃一惊,说:“张先生过目不忘,真是天下奇才啊!”

后来,杨修在曹操面前夸赞张松,要求重新接见他。但双方的观点差距太大,张松又讽刺了曹操一顿,然后离开许都,把身上带着的那张十分有价值的地图献给了刘备。

可惜曹操一辈子都在搜罗人才,却因自己一时的骄矜之态而助了他人一臂之力。

生活中常见到有些人有本事就傲气待人,由于有些能力,就很自信,往往瞧不起不如自己的人,以致目无一切。

【原典】

善人无论作用安详,即梦寐神魂,无非和气;凶人无论行事狠戾,即声音笑语、浑是杀机。

【译释】

一个善良的人,由于内心没有邪念,即使是睡梦中的神情,也都显得安然祥和;一个生性凶残的人,不论处于任何时空,由于本性刁钻诡异,在言笑中都会透出令人恐惧的杀意。

无非和气,浑是杀机

交友贵在交心

社会上形形色色的人很多,有诚实的,也有虚伪的;有善良的,也有歹恶的;千姿百态,错综复杂,似乎让人很难辨别清楚。尤其有些人心地阴险,却装出一副道貌岸然、和蔼可亲的面孔,更会忽悠得人迷迷糊糊。

为此,对于不太了解的人,人们应当多留个心眼,更要善于从本质上去观察和识别一个人。正如洪应明所说:心地善良的人不要说一言一行都很安详,即使是睡梦中的神情,也都洋溢着祥和之气;凶狠的人不要说其为人处世阴险狡诈,即使在谈笑之中,也会渗透出肃杀恐怖。

可见一个人是善是恶,能从他的言谈举止中觉察出来,任何虚伪的掩饰也无法永远骗过人们的耳目。

那么如何比较准确地识别一个人呢?这里面大有学问。如果你想知道一个人语言的表达能力,可以向他隐晦模糊地突然提出某些问题,连连追问,直到对方无言以对,这可以观察一个人的应变能力;与人暗地里策划某些秘密,可以发现一个人是否诚实;直来直去地提问,能看出一个人的品德如何;让人外出办理有关钱财的事,就能考察出一个人是否廉洁;用女色试探他,可以观察一个人的节操;要想知道一个人有没有勇气,可以把事情的艰难告诉他,看他有何表示;让一个人喝醉了酒,能看出他的定力。

宋人林逋也说:“恶之性不能易,如水之不能燥,火之不能温,形色语然之间,善恶自见。”

宋朝时,做东都留守的吕元膺一次与一位掌管钱粮的下级弈棋,当吕元膺抽空去处理紧急公务时,这位钱粮官趁机偷换了一颗棋子,最后赢了这局棋。吕元膺当时对此虽有察觉,但并未吱声。一段时间后,吕元膺借故把此人调离身边,放到外地做官,并预言此人终将因贪污而受到惩罚。后来果然不出所料。

吕元膺以一棋子识人,可谓识人于微,分毫不差。一个人的思想素质和道德品质如何,并不一定等到这个人犯了大错误才显示出来,从很多细小问题上就会有所反映。

人之心迹,常浮现于其言行举止之中,常暗藏在神色气韵之间。只要你用心,必能窥测到许多信息。

孔子有“以貌取人,失之子羽;以言取人,失之宰予”之叹。要想做到谨慎周详,万无一失,还需要做多方面的考察和推究。

【原典】

交友者与其易疏于终,不若难于始。

【译释】

人与人之间的交往,与其最终轻易分手,倒不如一开始就不要显得太亲密。

亲疏有度,浓淡相宜

保持距离,亲密有间

莎士比亚有一句名言:“我并不是要压住您的爱情烈焰,可是,这把火不能够燃烧得过于炽盛,那是会把理智的樊篱完全烧去的。”倘若“爱”过了头,不仅理智会被烧光,而且爱情也会被烧焦。其实,交友也是如此。那种天天觥筹交错,吃喝往来,表面看似很热乎,未必筑有太深的友谊基础。有道是“亲则疏”,适当保持一定距离的友情最后却越发牢固。

《礼记》中说“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甘如醴。君子以清淡而成,小人以甘甜而坏”。这些话经常被人说,但实际而言,总是淡也并不好,朋友在一起缺少热乎劲的,没有什么意思,所以这句话得与另一句话联系起来理解,“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友”,朋友之间还是该淡时淡、该浓时浓,既不能太疏远,也不能过于亲密最好。

处理好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关系,莫不是处世的学问,而交往关系就在淡与浓之间,得看你如何去把握了。

做到亲疏有度,浓淡相宜,是朋友间良好交往必须掌握的一种分寸。因为,从一定程度上来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家人要陪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业、爱好要从事,每个人也都需要有自己独立自由的空间去思考。

亲疏有度,浓淡相宜,便省去了由于交往过密而带来的副作用。交往愈深,需要付出的经历和时间愈多,容易产生的矛盾也会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