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投掷在广岛和长崎的原子弹结束了这场残酷的战争。50年后,有人提出了它的必要性,对此竟然出现了争议。在某些人看来日本成了受害者,为制止侵略的同盟国反倒成为凶残成性的征服者和报复者;他们认为原子弹的使用是核时代的不正义的、不道德的起点。为了支撑这种歪曲了历史事实的论调,他们竟然故意无视事实编造新的材料来加以所谓的证明。其中最令人吃惊的行径之一,就是否认日军曾进行过大屠杀。
查尔斯在证词中痛心地问道:“事情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呢?”
在美国一个全国性的电视辩论中,一位所谓的杰出的历史学家竟然声称,往日本投原子弹是没有必要的,杜鲁门总统是想用原子弹吓唬前苏联人,日本本来已经打算投降了。
这些人提出的所谓论据是当年艾森豪威尔将军曾说过,日本已准备投降,没必要使用原子弹。然而,这种论调是站不住脚的。因为基于同样的判断,艾森豪威尔将军也曾严重低估了德国继续战斗的意志,在1944年他就下结论说德国已无力进行攻势作战。结果,这是一个灾难性的错误判断,其后果是布尔兹战役的失败。数万盟军将士毫无必要地牺牲了生命。同盟国就是因为此役差一点丧失大好局势,给了德国拖延战争和有条件投降的机会。
查尔斯说:“一个相当公正的结论是,根据太平洋战争的情况,可以合理地预期日本将是比德国更疯狂的敌人。”
另外有一种理论让查尔斯感到痛心的是,有一些人认为,如果当年盟军不是动用原子弹,而是用大批的军队进攻日本本土,美军的伤亡不是人们普遍认为的100万,而是只要死上46000人就够了。“只不过是46000人!你能想像这种论调的冷酷吗?仅46000人,好像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美国人的生命。”查尔斯对这样的论调痛心疾首。他接着说道:
“在此时此地,我要承认,我不清楚在对日本本土的部队进攻中美军将会伤亡多少人,也没有任何人可以知道。但根据对日本作战时行为的判断,我的确认为,一个公正合理的假设是对日本本土的进攻将是漫长而代价高昂的。根据我们所知道的情况,不是根据某些人的臆想,日本不打算无条件投降。在对硫黄岛——太平洋中一个8平方英里的岛屿——的进攻中,6000名海军陆战队官兵牺牲,伤亡总数达27000人。
但对那些认为我们的损失仅是46000人的人,我要问,是哪46000人?谁的父亲?谁的兄弟?谁的丈夫?”
是的,就当时的情况来说,美国没有选择,只能是等待,而日本则可以选择,或是继续战斗,或是投降,但是有一点是人们不应该忘记的,在等待中,美国的士兵在不断地阵亡。查尔斯说:“就在日本‘无所作为’的时候,随着战事的进行,美军每天伤亡900人。”
除了上述的说法外,人们还可以听到另外一种说法,就是认为美国应该与日本谈判,达成一个日本可以接受的有条件投降。
查尔斯用讥讽的口吻说道:“我从来没听过任何人提出过与法西斯德国谈判投降。这是一个疯狂的念头,任何有理性的人都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与这样一个邪恶的法西斯魔鬼谈判,就是承认其合法性,即使是已经在事实上打败了它。这并不是那个时代空洞的哲学上的原则,而是人类的正义要求,必须彻底、干净地铲除法西斯恶魔的势力,必须粉碎这些邪恶的力量。法西斯的领导者已经无情地打碎了外交的信誉。为什么太平洋战争的历史这么容易就被遗忘了呢?”
日本在战败50年后,其领导人轻率地声称他们是受害者,这是极不负责任的。他们应该懂得,广岛、长崎与南京大屠杀在实质上是一回事!人们不无担心,也许历史正在被无情的现实进行着歪曲——对我们人类集体记忆的歪曲。
这就是现如今的日本人不理解为什么要让他们道歉的理由,因为整整几代日本人不知道他们的国家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都干了些什么。
与德国人认罪的姿态不同,日本坚持认为它没干任何错事,它的行为是受当时局势的拖累。日本的这种态度无法让持正义的人们理解和原谅,也永远不会弥合心灵的创伤。
查尔斯提醒道:“只有记忆才能带来真正的原谅。而遗忘就可能冒重复历史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