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科普中国地理未解之谜全纪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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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百越民族之谜

黄河、长江被喻为中华民族的两条母亲河,黄河流域孕育了中华民族,长江流域同样孕育了华夏文明。那么,曾经活跃在长江流域的一个相当文明、剽悍而发达的民族百越,如今哪里去了?

据《汉书·地理志》记载:“自交趾至今会稽七八千里,百越杂外,各有种姓。”从这里不难看出,百越实际上是当时生活在长江流域,以及长江流域以南广大区域众多少数民族的总称,“百”是个不准确数字。那么百越这个大家族到底是由多少个种族汇成的,由于时间久远,已是很难考证了。但从古代文献上的片言只语中,可发现“瓯越”、“骆越”、“闽越”、“濮越”、“南越”等种种称谓,可以证明这个骁勇并世居丛林的土著民族盛极一时,有过很大影响。

据历史记载和考古发现,史学家们认为在距今4000~5000年前,在我国东南广大区域活跃着一个大族群。按各自不同的地理位置,它们可分为7个区域:即包括皖南地区的镇宁区,包括杭州湾在内的太湖区,以赣江和鄱阳湖为中心的赣鄱区,洞庭湖及其南部地区的湖南区,包括广东广西的岭南区,以福建、台湾以及浙东为区域的闽南区,以福建九龙江和广东东江流域以东滨海地带为界的奥东闽南区,版图辽阔,地域分散。但这些区域中的古老居民,他们共同点是以几何印纹陶为文化特征,考古专家认为,这种在硬陶上加工以装饰性的几何图案,正是古越族的文化特征。

除了几何印纹陶的文化特征之外,它还有些与中原华夏民族不同的文化特征。大致有断发文身、船棺悬葬、巢居干栏、以蛇为图腾等。

断发文身。所谓断发,古书中的记载,即“剪发使短,冒首代冠,而不束发加冠之意”;所谓文身,即在躯体皮肤上刺染花纹。目前古越人后裔如海南省的黎族和台湾高山族同胞,仍保留着这种习俗。史书记载古越人断发的目的是为游泳考虑,头发太长下水游泳很不方便;而文身呢?则是“下水以使蛟龙避之”。可见古越人与水上生活密不可分。

船棺悬葬。这是古越人非常普通的葬俗,死者被装进船形棺木中,并将船棺放置于悬崖之上或岩洞之中。现今存于福建武夷山和江西贵溪仙崖峭壁悬崖之上的船棺,就是古越人的遗物。要将沉重的棺材放置于距地面很高的悬崖洞穴中,就是在生产力发达的今天也是一件极为困难的难以完成的工程,古越人用什么办法放置悬棺,这还是一个谜。

巢居干栏。古越人的住房特点是悬空,现今南方山区流行的吊脚楼,以及西南少数民族居住的竹楼,都可以视为古越民居的遗风。为什么底部悬空,据考证是由他们所居住的环境决定的,他们的居住地,大多在丛林里,潮湿以及蛇虫侵袭的原因,迫使他们选择了这种与环境颇为适宜的建筑。因为底部悬空,高出地面,所以屋子周围多修以干栏,以防人物坠落。而中原地区的民居,则没有这种风格。

《史记·南越列传》记载,公元前221年,秦王朝统一了中国北半部。公元前214年,秦王朝发兵“乃平越地”。秦始皇曾动用50万大军,以卒凿渠而通粮道,以与越人战,杀西呕(瓯)君译于宋”。这是《淮南子·人间训》中记载的一段史实。秦兵从北方南侵,在西瓯(今广西桂林一带)与“骆越”人大战。这场大战打得相当艰苦,秦兵三年不解弓甲,弃尸数以十万计,生灵惨遭涂炭。

一方面是汉民族入侵带来的战争和屠杀,另一方面百越人不同种族之间亦时有冲突。在这内外矛盾冲突中,公元前200年到公元前140年间,东瓯的百越人被楚越人打败,东瓯人“败走南山”,迁移到现在的浙南和闽北一带,他们的到来不仅与当地世居的东越人再度爆发战争,同时他们内部为争权夺利,也各自称王,自相残杀。

秦王朝将百越区域划入中国版图,但战争带来的统一,无法解决民族矛盾。秦汉相交之年,再发战争,社会动乱,被征服的百越人趁势反抗。公元前112年,汉武帝派10万大军南征百越之地,大获全胜。之后,西汉王朝也曾多次派兵从湖南逾岭攻打百越之地。《史记》说:“汉诛西南夷,国多灭矣。”

百越民族整个的消亡,还与当时汉朝政府的移民政策有关。汉朝统治者知道,一味地举兵镇压,并非长治久安的办法,他们一方面从北方将汉人大批迁往百越之地,另一方面又将百越人迁往北方。打破了百越民族的区域。《史记·东越列传》所载:“数反复,诏军吏皆将其民徙处江淮之间,东越地遂虚。”

少数没有迁移的东越人跑入深山,或避以海滨,留住下来,他们与当地土著渐渐融合成为东越族。

据研究,土著东越人的一部分逐渐演化为今天的畲族,也可以说,现在畲族同胞祖先的一部分,曾经是土著东越人的始祖。考古学家从贵州赫亲“西南夷”墓葬特点,联系历史文献和民俗学资料,推断今天生活在贵州境内的水族、侗族、布依族,就是古越人的一支。

百越人构筑“干栏”的建筑风格在长江以南地区多见于汉族和其他民族混居的地方,而在西南地区,尤其是在西南少数民族居住地,则随处可见,很普遍。云南傣族的竹楼、广西壮族的麻栏、贵州布依族侗族的干栏,都带有古越遗风。“干栏”建筑还可以在海南省的黎族、台湾省的高山族同胞居住地找到它们的踪迹。他们的住房已不采用“干栏”构筑,但他们的谷仓和粮垛仍采用“干栏”风格。由此可见,他们同源于一个文化,或者说他们与曾十分流行“干栏”建筑的古越人,有着十分密切的联系。

民族的分化、融合、重组,使百越民族的形象不再完整,变得支离破碎了,而原先的民族特点却残存于生活习俗中得以延续,让我们今天仍能觅见它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