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诺贝尔文学奖名著全编(中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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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等待戈多》

~1969 爱尔兰~

Let's go。 We can't! Why not? We are waiting for Gordo。

咱们走吧。咱们不能!干嘛不能?咱们在等待戈多。

“获奖理由”

他的具有新奇形式的小说和戏剧使现代人从贫困境地中得到振奋。

“名人小记”

萨缪尔·贝克特(1906—1989)

与加缪一样,萨缪尔·贝克特被人们熟知也是因为“荒诞”。他们有共通的个性,也有独特的风格。和大众流行文学不同,“荒诞主义”打破了人类常规的思维方式,创造了新的世界观、价值观。

原籍爱尔兰戏剧家、小说家萨缪尔·贝克特出生在爱尔兰首府都柏林。学生时代,他游历巴黎时与侨居巴黎的爱尔兰现代作家詹姆斯·乔伊斯相识,并且担任詹姆斯的秘书。1932年后,贝克特漫游欧洲,并担任先锋派杂志的撰稿工作。因为对爱尔兰当时的“神权政体”、“书籍检查”制度不满,于1938年定居法国。

由于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爆发,巴黎被德国占领,他参加了地下反抗组织。后来被盖世太保通缉,他被迫逃到农村做了农业工人。战争结束后,贝克特再次回到巴黎,专心创作。

可能是亲眼目睹了两次世界大战的关系,他的文章中总是带有一丝黑色悲观主义色彩。他深受意识流文学和存在主义哲学思想的影响,认为悲观“在无法避免的悲惨境遇中,痛苦地面对现实而产生”,还认为一切事物全都没有意义。这些思想在其文章均有体现。

与西方大部分作家不同,他所致力的区域并非去涉及真实的社会生活,或者去挖掘世界大战发生的原因、具体存在的社会问题等。而是一心一意地去揭示人类生存的困惑、如何焦虑、孤独,或是在现代社会中丧失自主意识的悲哀。在存在主义的影响下,他的作品总是在宣扬一种荒诞和冷酷,宣称人生的毫无意义与孤独、痛苦。

1953年,《等待戈多》的上演,震惊了巴黎的观众。在那一晚,这出戏把传统的戏剧观念全盘打破。贝克特和他的《等待戈多》成了大街小巷谈论的对象。就连两个人见面打招呼也变成了:“嘿,你在干什么?”“等待戈多。”

看过这部戏的观众都会问同样一个问题:“戈多是谁?”原著作者贝克特却始终不肯为观众解答这个问题:“我也不清楚,否则我早就写在剧本里了。”人人都在研究分析他的《等待戈多》,他却拒绝参与。

就像1969年在斯德哥尔摩的颁奖,万众瞩目的盛宴中,唯独不见这个“主角”的身影。他怕被别人打扰了遁世的隐居生活,竟搬到偏远的村子去住。这让轰动全球的诺贝尔文学奖也因为太过盛大而略显尴尬。

萨尔缪·贝克特可以不为人所知,可以不在我们的视线中生活,可是他还有文学,这是我们的桥梁,有了《等待戈多》这样的介质,就不怕观众记不住他。

“内容梗概”

戈多是谁?谁在等待戈多?戈戈和狄狄站在只有一棵树的荒凉的路口,每天焦急地等待着他。“他”是人生中最重要的希望,可是总不来,或许等待他的人太多了。在苦闷、无聊、孤独的生活中,到底怎么生活才好?难道不是应该等待“希望”到来吗?

戈多,他是我们心中的希望,是憧憬,是渴望改变的现实。戈多,他是迟迟不来的上帝,是治愈疾病的良药,是生活中不确定的转机。戈戈和狄狄也不清楚是在什么时候开始站在路口等待戈多,或许已经过了半个世纪。

也许,他们还会等下去,亦或许,明天戈多真的会来呢!

“精彩赏析”

乡间一条路。一棵树。黄昏。

爱斯特拉冈,即戈戈,正坐在一个低土墩上脱靴子。他的两只手使劲地拉着鞋帮,累得直喘大气。一会儿,他停止拉靴子,显得有些精疲力竭,但是歇息了一会儿,又开始拉靴子。

弗拉季米尔,即狄狄,走过来和他一起拉扯鞋子。

他们是两个流浪汉,此时正站在一条乡间小路上,百无聊赖地聊着一些没有内容,杂乱无章,琐碎凌乱。

狄狄高兴地说道:“终于又在一起啦!我们应该好好地庆祝一番。起来,让我抱一下。”

戈戈却没好气地说:“不,这会儿不成。”

“昨晚,你在哪儿过夜的?”

“在一条阴沟里。”

“咱们在这里干嘛?”

“等待戈多。”

他们的对话前言不搭后语,但是可以知道他们在等待一个叫戈多的人。狄狄若有所思地脱下帽子,向帽子了窥视,在帽子里摸索,然后还抖了抖帽子,重新戴在了头上。随后说了句“寒心”,又脱下帽子重复着往里面看去,敲了敲帽顶,好像要敲掉里面的什么东西似的。戈戈则用心全身的力气把一只靴子脱下来。他往靴子里瞧去,伸手摸了摸。最后又把靴子朝下倒了倒,往地上望了望,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从靴子里掉出来。但是什么也没有,于是他的两只眼睛出神地盯着靴内。

狄狄边把帽子脱下来,往帽子里瞧,边对戈戈说:“你就是这样一个人,脚出了毛病,反倒是责怪靴子。”

他们昨天就等在这里,今天仍然等在这里,他们的唯一想法就是等待戈多出现。可是戈多并没有出现,他们也不清楚戈多究竟是谁,长什么模样,穿什么衣服,更不知道自己和戈多是什么关系,等待他到来又会怎么样。

波卓还有奴隶幸运儿从这里经过。波卓用绳子拴在幸运儿的脖子上,赶着他在前面走着。幸运儿两只手提着一只沉重的口袋、一个折凳、一只野餐篮和一件大衣。波卓只拿了一根鞭子。

戈戈目不斜视地盯着这对过路人,低声地对狄狄说:“是他吗?”

狄狄也以为是戈多来了,随口说道:“戈多。”

波卓回应道:“我来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波卓。”

戈戈怯生生地看向波卓,问道:“您不是戈多先生吗?”

波卓:“戈多是什么人?”

戈戈和狄狄都说不上来,因为他们根本就没见过戈多,更说不上来为什么要在这里等着戈多。

过了一会儿,波卓抖动着绳子,控制着幸运儿,问他们:“你们喜欢哪一样?咱们是要他跳舞呢?还是唱歌,朗诵,或者是思想演讲?”

在幸运儿的长篇演说中,狄狄和戈戈都聚精会神地谛听,波卓却垂头丧气。幸运儿说着一些乱七八糟的话:“他在神圣的冷漠,神圣的疯狂,神圣的黯哑的高出深深地爱着我们除了少数的例外不知什么原因,但时间将会揭示他像神圣的密兰达一样和人们一起忍受着痛苦。这班人不知什么原因,但时间将会揭示生活在痛苦中生活在烈火中这烈火。这火焰如果继续燃烧毫无疑问将使穹苍着火也就是说将地狱炸上天去。”

波卓感觉厌烦得不行,就带着幸运儿离开了。这个荒芜的路口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戈戈又提议离开,却被狄狄以“咱们在等待戈多”为由阻拦了。这时,一个孩子走了过来,两人同时看向孩子。孩子说自己是戈多的信使,这次到来就是为了告诉他们两个戈多今天不来了,可能明天回来。于是,他们相信戈多明天一定会来。他们开始谈论起自己的过去,谈论起他们在一起好像有半个世纪了。他们想离开这里,想分道扬镳,可是他们什么也做不了,总是在这里等待着,从未离去。

第二天,他们在这里继续等待着,路边光秃秃的树上已经长出了新叶,但是其他场景没有变,或许已经不只是第二天了。但他们并没有在意这些,只知道昨晚他们谈了一晚上,却又像是一场噩梦,而今天噩梦将继续做下去。

为了不让自己变得无聊,不想在沉默的环境下待着,他们开始烦躁地怒吼对方,并且把帽子脱下来再戴上,戴上再脱下来。倍感无聊之际,他们互相怒视对方,开始对骂。在一场毫无意义的对骂之后,又很快言归于好,热烈地握手、拥抱。他们拥抱。他们分开。沉默。

波卓和幸运儿又回到了这里,可是波卓已经变成了瞎子。幸运儿不小心把东西掉了一地,就连波卓也倒在地上。他们扶着波卓站起来,没想到一松手波卓又摔倒。波卓已经不认识他们了,而昨天还在这里做演讲的幸运儿也变成了哑巴。

波卓和幸运儿走后,昨天那个小孩又来了。这让他们十分高兴,好像小孩的身后就跟着戈多。他们热情地向孩子打招呼,但是孩子却表示不认识他们,称自己是戈多的信使,第一次来到这里,从来也没有见过他们。这让他们很迷惑,但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孩子再次告诉他们,戈多很快就要来了,或许就在明天。他们好奇地问孩子戈多是否长胡子,平时都干些什么。孩子都不无所知。

他们发现自己的等待令人沮丧,还不如上吊了呢!他们想放弃等待,离开这里,可是又害怕戈多来了惩罚他们。他们想到在这里自杀,可是因为没有带足够长的绳子而放弃了。于是他们决定明天再带绳子来上吊,除非戈多真的来了。

“名家点评”

我们曾眼见前人所未见的人的堕落,如果我们否定了一切价值,堕落的证明就不存在了。但是如果了解人的堕落会加深我们的痛苦,则我们更认识人的真正价值。这就是内在的净化及来自贝克特的黑色悲观主义的生命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