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小花放下手里捧高的艳本,脑袋抬起来,视觉听觉嗅觉全面回归。
面前的白风宁衣襟微敞,香粉扑鼻,薄汗还蔓延在脖间,唇角挂的微笑弧度完美温度却冰凉,往日眸里常带的笑意此刻褪得一点儿不剩,大剌剌地瞪着她,好像一副和她有经济纠葛的模样。她不记得她有富有到可以借人钱的地步啊。
“我有借你钱去花楼吗?”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是用自己的银两去的。”
“几天几夜?”
“和你一样,三天两夜。”
“这里不是花楼好不好?”这里可是很正经的场所啊,虽然弄的排场是有点儿像买女人出场,但是人家买卖的是终生场,凡事加上个一辈子就会变得好浪漫的,“你进去后没有找姑娘吧?”
“什么?”他挑起眉头来,挑衅反问。
“艳本里的男角儿绝对不会真的找姑娘的,我赌你没有!”就算他不够白马良人的资质,但好歹也算有型有款,不会那么没品吧?
“我找了。”
“……”
“三天两夜,你待了多久,我就找了多久的姑娘。”他强调自己绝对没有隐疾,对那种半路刹车的坚持梦幻主义的艳本里的男角儿行为更是没啥好感。就算是赌气出招,也该出实的,虚的不算本事,可是胜负就……“你赢了,开心吗?”他问得大度风度加气度,却惹来她翻着白眼,以及一阵拉长的沉默。
“……”爽了三天两夜的人是他,被人鄙视了三天两夜的人是她,他干吗好像多痛苦一样还问她开心不开心?赢,她到底赢了什么啊?这种根本没有任何快感只有一肚子气的胜利果实,有什么好嚼头,嗤!
他抬手拭了拭脖间的香汗,脂粉味在她的鼻间微酸地蔓延开来。她合上艳本,把他彻底逐出白马良人的位置,好了,大家以后形同陌路。
他默不做声地拎住正要走人的她,随手掏出一张银票丢给媒婆,说道:“这货物我领走了。”随即带着她很梦幻地飞身闪人。
“你是来炫耀你体力很好吗?现在还能到处乱飞?”
“待会儿你会觉得我体力更好。”他撇唇一笑,放肆得很。
“你要对我做什么呀?”
“艳本里说什么来着?啾别的女人和啾真命天女感觉会不一样。”
“那又怎样?”
“我想试下到底有何不同。”啾别的女人是逢场作戏,啾真命天女才是幸福的终点,搞不好最后还能看见什么绚烂的彩虹在天边荡漾。花心久了,他突然对瑰丽的景象有所觊觎。
“噗!你、你、你、你、你拿我当实验品?”况且,他们曾在溪水里啾过呀!
“相亲过后就该啾,这也天经地义不是?”
“那万一和啾别的女人一样呢?”
“龙儿,你要对自己有信心才是。”
“这根本不是信心不信心的问题,我怎么知道会有什么一样不一样,我又不和你一样没节操……”
“嘘,你声音太大,会让人知道我们要啾的,我家别庄离这儿太远,我们就近去你闺房可好?”
“你到底是哪里跑来的流氓啊?你是谁啊?你算什么白马良人啊?你……唔唔唔!”
她惊觉自己随着他翩然落到自己房间前的地面,小丁正从房间里走出来,与他俩面面相觑了好一阵。
“白家少主,你怎么会和我家小姐在一块儿?”
“我……他是……”
“白某的扣子掉了。”他泰然自若地指了指自己衣领的领扣,翩然一笑,“白某这件衫子的玉扣不太易配,可巧嫂夫人说她曾有见过,于是想到嫂夫人房内一找。”好破的谎话。
“哦,白玉扣啊,对对对,小姐的确是有这么颗玩意儿,小丁有看到过,只是不记得小姐放到哪里去了耶。要我帮着一起找吗?”
“不用,找小东西人多反倒乱,嫂夫人会有印象的,我们俩找便够了。”好敷衍地要人回避。
“哦,好吧,我也刚好有事要忙,那小姐你自己招呼白家少主哦。”小丁说罢,蹦蹦跳跳地跑了开去,将闺房腾出来供人娱乐。
“小丁你……”这么破的谎话你也信?你没看见他衣衫凌乱,一脸猥琐相吗?你就算不相信她龙小花能引起男人的胃口,但是总有那么一两个不长眼睛又很饥不择食的****动物吧?叔嫂关系混乱的艳本不是有借给你看过吗,难道你就没半分印象?
她算明白了,敢情“嫂夫人”是他要赌气和掩人耳目的时候给她安的专属称呼。
嘴巴被人捂住拽进闺房,房门被人一脚反踢上。
“我……我不玩了,不玩了好不好?而且我们不是啾过吗?”她决定向他承认错误,白马良人这个游戏一点儿也不好玩,她彻底认输了,她认输还不行吗?
“那个不算。”那个只是水中度气,怎么算啾?
“要是让他知道我在出嫁前跟人啾,会被杀掉的。”
“你很在意他?”
“……我……”
“那要不要我?”
“你非要问得这么直接吗?”
“不直接你会装傻。”
“……”很好,非常了解她惯用的伎俩,“是你说要去见你娘亲,我先得学会账目和算盘……”拖延政策。
“那可以缓,因为我娘亲也说过,到女人心窝最好的办法就是啾,”他瞥了一眼她的左胸口,淡淡说道,“现在这儿有两个人,等我们正式啾过后,你这儿就只剩下我了。”女人就是这样认死理的动物。
“那只是理论上的说法,万一不是真的呢?”
“是不是真的,试一下就知道了。”
“你试完了,我怎么办啊?”
“龙儿,让我啾,好吗?”询问的语句配上已经不请自来的手。
“……”他明知道她对白马良人的模式没辙,为了达到目的竟然对她耍阴招。不要柔软兮兮地叫她的名字啦,叫她嫂夫人嫂夫人嫂夫人呀呀呀呀!
“让我啾,嗯?”他抵住她的额头问道。
“……”她的自制力,自制……唔,她的外衫怎么滑到腰下去了?不是啾吗,为什么要脱她的衣服呀?
她热得有点儿不想思考,只觉得全部思绪渐渐被压得蜷缩在一起。那个刚刚挡住她看艳本的黑影这下整个儿笼罩住她,是不是该这样放弃挣扎?她也弄不清楚,心里还有一团乱麻没扯开,但是如果心会跟着肉体跑,其实享受一下也没什么损失。
……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的心蛮拥挤的,一边想出墙,一边又觉得自己不太厚道。
现在她是坐在墙头上,到底是爬出去还是摔回来?也许挣扎完这一次,她就豁然开朗了。就当帮他娘亲印证一下那句“到女人心窝最好的办法就是啾”是不是真的,如果失败了,全当给未来的姐妹们一个教训。哇,她真是太有牺牲奉献精神了。
“喂,你这样视死如归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啊?”白风宁轻笑了一声。
“我先做好准备。”她握紧双拳,深呼吸道。
“……收起你那上刑场的表情。”
白马良人和小可怜儿要正式啾了,大家欢呼!她在心里如是说道,却听见门外一阵紧促的脚步声……
“小姐!小姐!小姐!纽扣待会儿再找,大当家……大当家他回来了!”
“噗!”
“砰!”
“噼里啪啦!”
“咣当!”
“呜,你干吗不接着我?让我摔下床铺。”
“……”
“这次被他看到就不是拿着一枝红杏罚站了,他会把我种到土里去的!”
“……”
“看得出来吗?看得出来我刚刚要和男人啾吗?”
“你这些台词能不能等我得逞以后再说?”
白风宁一个人姿态放荡地盘坐在床沿,手撑着下巴,郁闷地看着那个因为龙晓乙提前回来就把他一脚踢开的“小红杏”。
他突然又很想叫她“嫂夫人”了,用恶狠狠的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