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脏兮兮的麻袋从头上套下来,一阵晃动,然后她被狠狠地丢在地上,龙小花发出吃痛的呜咽声,不甘心地蹭着地板向前蠕动了好一段距离,直到脑袋撞上一个温热的不明物体。
她努了努鼻子,看不到,摸不到,她打算用嗅的来搞清楚面前的物体是个什么玩意儿。艰难地撑起身子,她咬着嘴巴里的布条,鼻子向前使劲儿抽搐着。突然,她的脸上“啪”地被一个软软的平面贴上了,软软地在她的脸上一阵摩挲轻薄,紧接着,麻袋外传来一个傲慢无比、不可一世的男音:
“这就是白风宁中意的女人?哼!看起来真不咋的,也只有他会喜欢。”
“唔唔唔!”她裹着麻袋滚动。她的脸根本没被他瞧见,他凭什么说她不咋的?
“主上,人是抓来了,可那白家少主如此狡猾,会不会这女人根本就是障眼法啊?”
“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放过一个。那等无赖的家伙,对付他自然也不需要什么光明磊落的手段。”傲慢的声音凉飕飕地说道。
“主上,那白风宁若是耍赖,不肯兑现赌约呢?”
“不肯?哼,岂是他能说了算的,当初约定,我若夺到白家剑,他便归于我麾下,唯我马首是瞻,如果他敢不兑现赌约,小王定让他白家上下鸡犬不宁。”声音突收住,龙小花感觉到那个主上正透过麻袋细细打量她,好像终是看不出什么究竟,那个主上随即命令道,“去白风宁的别庄送信,就说小王我在此等候多时了,叫他心甘情愿地带着剑亲自送到小王手上来换他的黑粉知己!哼!”
什么叫黑粉知己?是他把她丢进麻袋里变成一团黑的,竟然还敢幸灾乐祸?她一个不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将嘴巴里的布条喷掉,张开嘴就对着贴在她脸颊上轻薄她的物体大口咬去。
“主上!该死的女人,竟敢咬主上的脚!”
“噗!呸呸呸!”她急忙将咬在嘴里的东西松开。他竟然敢用脚底板踩她这张光洁可人儿的小脸,她还以为他在用手调戏她,没想到竟然是靴子
“给我把麻袋打开,小王要好好调教一下属下的女人,这等既看艳本又不谦恭的顽劣货色难保将来不会扯小王的后腿,丢小王的人。”
“是!”
几个随从猛地拥上来,抬手就要解那麻袋。龙小花一惊,立刻不合作地满地乱打滚,她一点儿也不想被拖出去教训********呀,这等美好的麻布乌龟壳她决定再多呆一阵子,谁都不要阻止她呀!
“哼,体力倒是不错。这女人一无贤德二无人品,若是连体力也没有,小王倒要重新考虑那姓白的是不是有资格跟着小王。若是脑袋被门夹过的,小王才不稀罕……哦,买了这些个艳本,啧啧啧,你倒是好兴致啊。”
那人每拿起一本艳本就轻蔑地哼一声,转而从高位上把她的宝贝艳本丢下来,很巧不巧地砸在她的脑门上。
龙小花的怒火被层层叠叠地勾引出来,她不知哪儿来的勇气从地上扑腾着站了起来,像根黑柱子似的杵在那里,对着那拽到天上去的家伙大嚷道:“我警告你这个猪上小王八蛋哦,敢侮辱我的艳本,看我不咬死你!”
纵身一跳,她循着声音对着那主上扑上去,那主上一动不动地接住她,将她按在胸前,摸索着黑麻袋找着她的下巴,捏住,轻松地阻止了利牙的攻击,轻蔑道:
“声音倒还算不错,听起来还算销魂。怎么着?这么快就想对小王投怀送抱,攀着高枝往上爬了?可惜啊,小王绝不碰属下的女人,谁让你被白风宁瞧上了,就算你想当离间主仆的红颜祸水,也得看小王给不给你机会。不过,小王最讨厌牙尖嘴利的碎嘴女人了。”
“可我瞧着却不是这么回事呢,宫家大少爷,白某可一点也不觉得你搂着我的女人、捏着她的脸、夸她叫起来很销魂的画面是没给她机会呢。”
白马良人轻扬的声音从麻袋的后面传来,即使看不见,但龙小花仍立即有恃无恐地推开了面前的坏配角的胸膛,跳着调转方向,就要往白马良人那里蹦。却不想被那坏配角伸手一捞,将她重新捞进怀里。
“你的脚程倒是很快,看来轻功又有长进了。”
“没办法,谁让宫家大少爷连掳我女人这等高段数的法子都使出来了,白某只得飞身来救她。”
“哦,看不出,这女人对你如此重要。”
“视若珍宝,还请宫家大少爷高抬贵手,放了我家龙儿。”
“那我们的赌约?”
“白家剑,谁拿着我便为谁奔走效命,白某绝不反悔。”
“当!”一把家传宝剑被白风宁毫无所谓地丢在地上。
一名随从急忙捡起剑细细打量,禀道:“主上,是真品。”
“好!这东西还你。”
那人毫不留恋地一把将麻袋抛开,龙小花跟着麻袋就飞了出去,直到撞进一个怀里,这才惊魂微定。她正打算拜托白马良人帮她把麻袋给解开,让她呼吸期盼了好久的新鲜空气,却只听他笑得很是阴冷,对着那主上淡淡说道:
“白家剑在谁手里白某就是他的人。所以,宫家大少爷,你可要好好保住这把剑,若是它易了主,白某可就要跟着易主了。”
“白风宁,你到底意欲何为?放眼皇城还有谁比我宫曜凰更适合那位置?我若一朝飞升定要整顿整个朝野,造个盛世出来,不会让你失望便是!”
“放眼整个皇城的确没人比你适合那位置,但是皇城以外呢?”
“你莫非是指十年前……”
“整顿朝野你要从何着手?不巧白某就刚好认识一位比你适合那么一点儿的人,整顿朝野非他莫属!告辞!”
白风宁旋而将那麻袋往肩头一丢,飞身出门,却在片刻后又笑着窜回大门。
“你又回来做什么?”
“呀,刚才说太多正经事,差点忘记了我家龙儿的艳本。如果不顺着她,她又要同我闹了。”白风宁的视线在屋内搜寻,眼角扫到宫曜凰手上拿着的一本,“那本是极品,我就代龙儿送做见面礼了,宫家大少爷若闲来无事可以一看。”
说罢,他脚尖点地,几个回身将散落一地的艳本收在手上,如入无人之境地一手扛着麻袋,一手端着一叠艳本飞身而出。
还是白马良人体贴入微,知道她心疼那几本艳本,竟然不顾危险地将它们拿回来。唔,不过,这么温柔的他为什么不把她解放开来,非要扛着个麻袋到处乱跑呢?她听着耳边呼啸而过很没安全感的风,觉得自己还是比较中意在地上行走。
“我好像有点儿晕了,放我下来好吗?”
“嗯。”
他轻应一声,并不多话,将她轻放在地上,这才解开了系麻袋口的绳子,让她从里面钻出来。龙小花伸着懒腰,第一件事就是去扑她的宝贝艳本,见到它们完好无损,这才四下打量这是哪儿。
城外溪边?
白马良人带她来这很有奸情的地方做什么呀?
“我先走了。告辞。”他将手里的艳本推进她怀里,转身就准备走,仿佛跟她说一句话都嫌多。
“啊?你……你就走哦?”她捧着艳本腾不出手同他打招呼。糟糕,他好像在生气,其实也对哦,他们俩非亲非故的,只是有那么一点儿小暧昧就逼着人家把家传宝剑拿来赎她,还要答应卖身,换了谁都会很不爽哦。
“对……对不起哦,是我太废柴了才被那个猪上小王八蛋抓到,那个剑,等龙晓乙回来,我求他帮你拿回来吧,那个家伙很强大的,什么都能弄到手,你先安心啦……”
“龙儿,你还真是能说让人火大的话啊。”白风宁轻轻一笑,摇了摇头,“不用去管那把剑了,它今天晚上就会回到我手里的。”
“咦?那把剑不是……”
“偷回来便是。”
“哦……真的不用管吗?我看你好像很火大的样子耶。”
“嗯,我是很火大。”
“因为剑?”
“你。”
“我让你火大?”指着自己,她立刻会意,“哦哦,我就……难得放松一下嘛,珠算书我每天都有看的,你相信我呀!”只是看珠算书和看艳本的比例严重不对等就是了。
“龙儿,你做什么要躲我?”
“啊……我没……”
“我在问你理由,没问你是不是。”意思就是,他已经认定了,她就是在躲着他。龙晓乙走的第一天,他前去龙府却听到家丁通报她在睡觉,第二天是身体不舒服,第三天是不在家。怎么听都是很推脱的借口,让他有些错愕,然后……严重不舒服!
“我……加法口诀表没背好,所以我就……”
“所以你就跑出来买艳本?”怎么看都构不成因果关系。
“……”
“龙兄不在,所以你就觉得没见我的必要了?还是龙兄不在,所以你就觉得不想要与我偷情了?”
“……”
“变心了,嗯?”
“……”
“你的表情真是让人火大。”
他深叹出一口气,发出一声轻轻的嗤笑,转身走开,留下一个还站在麻袋上捧着艳本做思考状的摇摆不定的三心二意的“小红杏”,任由她的妇道因子发着酵。
红杏若想归墙去,他也无心苦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