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们在哪儿呢？”周方予坐在从德国运回不久的红色跑车里，一面熟练地发动引擎，一面向着手机问。
张姆妈从花园的小径一路跑过来，高声问道：“小姐，你晚上回来吃饭吗？”
周方予掉过头冲女人笑了笑：“不了，我出去吃。”
电话那边说了地点，周方予把手机扔到副驾驶座上，“哐当”一声也不知砸中了跑车的哪个零件，但周方予一点儿也不心疼。
反正周远宁的钱她不花，也会白白流进别的女人的口袋里——哦，不对，她回想起刚刚在客厅见到的那个女人，坐在周远宁大腿上又是喂糕点又是献吻，哪里是“白白”，这可是靠皮肉赚来的辛苦钱呢。
这几年她唯一的爱好就花钱，高三的暑假被整整禁足了两个月，踏出周家大门的第一天，她便驱车去国贸将一张白金卡刷得透支，当然，身旁跟着太监一样寸步不离的周焕。后来上了个二流大学的三流专业，周方予越发只知吃喝玩乐，至今都没拿到毕业证。
她扫了眼后视镜，周焕并没有跟出来。
周方予风驰电掣地开去了方苓说的咖啡馆。
她拉开玻璃门迈步进来，室内的光线柔和温暖，夹杂着一丝暧昧，低沉沙哑的爵士乐在狭小的空间流淌，三三两两的人们各自分布在灰色卡座。
周方予四下张望，目光触及熟悉的背影，她一边疾步走过去，一边大声说道：“哟，你们好呀。我是该称呼你们吉祥三宝呢，还是叫你们‘比烟花寂寞的冷情女子’？挑这么个小资的咖啡馆，就不怕染上一身矫情病么？”
她声音大得离谱，一头盘发的女店主与不少年轻的顾客都鄙夷地看向她。
“周方予，你对小资是有多大的误解？”谢慕苏撑着额头放下咖啡杯。
被问的人自鼻腔里哼了一声，扭脸看向自己的堂姐，再从堂姐的脸上移到桌上的蛋糕：“一块抹茶蛋糕能填饱肚子？”
方苓含糊不清地答道：“我们本就不是来吃东西的。”
随后，方苓言简意赅地告诉了周方予，她的好朋友谢慕苏和其男朋友宁双牧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正闹冷战。
周方予当即冷笑一声：“谢慕苏，你长得虽然不及我好看，但好歹是《花间集》的模特——即使现在洗手不干了，钱总没少赚吧？你有钱又不丑，还愁没男人？赶紧一脚踢开宁双牧那死人，男人这贱东西一转身就睡上了其他女人的床，你坐在这儿哭的时候，他没准儿正搂着小嫩模呢。哎，我手上还有不少宁双牧的黑料……”
她一番话荤素不忌，听得谢慕苏面上有些挂不住。
一直没说话的林初戈看不过去，不轻不重地放下咖啡杯，说：“行了，你对周远宁有气，何必殃及无辜的人。”
周方予望着女人精致的面孔，忽然话锋一转提议道：“要不这样，谢慕苏你跟我一起出国玩几天？”
方苓闻言扬了扬唇：“每一次周远宁有了新欢你就要离家出走，这次他又勾搭上了谁家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