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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一个做单身环球航行的人

乔叟·斯洛卡姆,1844年生于加拿大,他的父亲是美以美教派的神职人员,同时兼给海员做木鞋,因此结识了不少海员。1858年,父亲把14岁的儿子送到一艘海船上作厨师的助手,希望儿子能成为一名称职的海上厨师。但当这艘船第一次停靠时,他就被辞退了,因为他幼稚无知,做的饭菜倒尽了全体船员的胃口。不得已,他的父亲又把他送到另一艘船上去当见习水手。从此,他的漫长而曲折的航海生涯便开始了。

乔叟为人正直倔强,勤奋好学,18岁就当了二副。不久,他买下了“阿克维杰克”号三桅船,当上了船长,并成了一名美国公民。

1871年,乔叟与一位名叫弗吉尼娅·沃克的澳大利亚姑娘结了婚。他们以船为家,弗吉尼娅跟着乔叟到过许多地方,共同经历了许多风险:平息叛乱、营救吉尔伯特群岛的居民、在好望角死里逃生等等。

1884年7月,在巴西东南的外海上,弗吉尼娅得了重病,她希望能最后看看她的家乡。乔叟把船在阿根廷的拉普拉达靠了岸,去打听有什么货物要运往悉尼。谁知,他刚上岸,就看到他的船挂上了求救信号旗。他赶忙回到船上。当天夜里,弗吉尼娅就去世了。几天后,他怀着满腔的悲痛,故意把船搁浅了。后来,他恢复了理智,又把船救了出来,开到了波士顿。

1886年,乔叟在马萨诸塞州的一个港口,遇见了年轻漂亮的缝纫女工亨利埃特·艾略特,他们相爱结婚了。婚后6天,他们就乘船前往巴西,不幸搁浅在巴拉那瓜湾的沙洲上。船体迅速解体,货物也随之沉没了。永不灰心的乔叟又凑钱建造了一条新船。因为它是在巴西农奴获得自由的那一天下水的,他就把船命名为“解放”号。

这条船船体过小,外形与舢板相似,不适宜远航。乔叟雇了一位黑人海员,驶回美国。经过53天的航行,到达了华盛顿。那位黑人海员担心自己会同“解放”号一起成为海神的牺牲品,就不辞而别了。而他的妻子亨利埃特也厌倦了航海,就定居陆上,再也不出海了。乔叟无力购买或建造一只适于远航的船只,只好去租船,但船东们谁也不愿把船交给他指挥。不得已,他就到造船厂当了工人。在船厂他结识了一位外号叫海狼的老船长,老船长非常同情他的遭遇,就把自己的一条旧船慷慨地赠送给他。

这是一艘被蛀虫蛀蚀了的旧炮舰,虽然不如想象中的那么完美,但修整后还能使用。乔叟花了一年的时间把它修好了,并命名为“浪花”号。它长11.3米,宽4.32米,舷高1.27米。

岁月在无情地流逝,家庭的沉重负担及牵挂,使他不能扬帆远航,只能在近海范围内捕鱼捞虾。不久,他的妻子不幸病逝了,乔叟变得沉默寡言,整天郁郁不欢,踽踽独行。已经长大成人的儿子维克多认为父亲是一个性情乖僻、微不足道的庸人,便在1895年抛下了51岁的父亲,远走高飞了。

经过多次的生活上的打击,乔叟对家庭生活不再感兴趣了,他渴望回到大海里去。他从小热爱大海,熟悉大海,有着丰富的航海知识,是个出色的船长。他干别的不行,卖鱼他亏了本,造船又破了产。他为了养家糊口,又写了一本名叫《“解放”号的航行》的书,但书出版后只卖了寥寥数本。他的事业不是在陆上,他的前途在海上。他决心返回大海,做一次没有先例的单人单船环球航行。

1895年4月24日,他乘着“浪花”号从波士顿出发了。船里放着朋友送来的腌鳕鱼、鱼油、鱼叉、炉子、马灯等必需品。他卖了家当,买了6只橡木桶,用来装淡水,又买了点食物。出发的时候,他身上只有1.5美元了。他先向北航行,访问了几个港口,最后到了加拿大新斯科舍省的亚默斯港。7月2日,他从这里出发,驶向烟波浩渺的大西洋。

他乘着一叶孤舟在茫茫大海中行驶着。想到繁华的城市、炎凉的世态和自己清贫的生活,一种孤独愤世之感油然而生。为了排除心头的苦闷,他就站在船头放声高歌,把从童年起就学会的所有歌曲都一一唱遍。海浪拍击着船舷,浪花溅着他的身躯,歌声在大洋上回荡,连海豚也一群群地赶来倾听他那动人的歌声。他感到自己仿佛在同大自然交谈,心里舒坦多了。

可是,时间一长,唱歌也无法排除胸中的积郁和苦闷,于是,他就不停地自言自语,一会儿用船长的口吻说话,一会儿又用船员的语气回答。

18天后,他驶抵亚速尔群岛中的法阿尔一岛。上岸后,他大吃大喝,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然后他又驾船远航。8月4日,他终于越过大西洋,抵达直布罗陀港。他本来想穿越苏伊士运河,经红海进入印度洋。可他在小酒馆里听人说海盗经常出没于红海,便改变计划,重新越过大西洋,从相反的方向环球航海。

艰难的航程又开始了。“浪花”号一驶离直布罗陀,就遇上了大风。风愈刮愈猛,帆被刮得劈啪作响,桅杆也被刮断了,小船在风浪中不停地打转,情况十分危急,斯洛卡姆经过一番苦斗,好不容易才把托杆重新竖了起来。

经过40天的航行,斯洛卡姆到了巴西的伯尔南布科。南美的海岸从未给他带来过什么幸福。20年前,他的“解放”号在巴西搁浅,使他处于破产的境地。而这次又重蹈覆辙,“浪花”号也搁浅了。不过这次还好,船体没有破裂,附近的渔民闻讯赶来,救出了他的船。“浪花”号又能扬帆远航了。

他驶过麦哲伦海峡,进入浩瀚的太平洋,越过了一个又一个的小岛,来到了澳大利亚。他在塔斯马尼亚度过了整个夏季,于4月1日启程,进入了印度洋,然后越过好望角,又回到了大西洋。

在圣赫勒拿岛,他把一只母山羊拖到船上,这样他就有羊奶喝了。可是船上没有牧草,山羊竟把他的海图都吃光了!不得已,他只好把山羊留在阿森松岛上。1898年6月28日,他驶抵美国罗德艾兰州的新港市。至此,他历时 3年 2个月零 2天、航程8.5万千米的环球远航终于胜利完成了。

这时,他成了举世皆知的风云人物。《世纪》杂志买下了记叙他这次孤身远航文章的出版权,他撰写的《只身环球航行》一书也成了畅销书。人们还仿照他的“浪花”号造了许多单桅小帆船,以他为榜样,纷纷驾船出海远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