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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出典】

明刘基《卖柑者言》。

【原作】

观其坐高堂,骑大马,醉醇醴而饫肥鲜者,孰不巍巍乎可畏,赫赫乎可象也,又何往而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也哉!今子是之不察,而以察吾柑!

【作者简介】

刘基(1311-1375),明诗文家。字伯温,晚号犁眉公。青田(今属浙江)人。元统元年(1333)进士,授瑞州路高安县丞。后任江浙行省儒学副提举。为当权者压抑,弃官还居青田山中,发愤著《郁离子》以针砭时政。元末所著诗文,大都收入《覆瓿集》,其代表作有《卖柑者言》、《二鬼诗》等。朱元璋下金华,礼聘出山,成为其谋士。明朝建国,任御史中丞兼太史令,封诚意伯。受权臣李善长、胡惟庸排斥,入明仍不甚得志。于洪武四年(1371)赐还乡,郁愤而死。谥文成。入明诗文,收入其子刘仲璟所编的《犁眉公集》。其诗风格沉郁顿挫,不事绮靡,于元末“铁崖体”之外,别树一帜。为文闳深肃括,与宋濂、王祎等共开一代文风。明成化年间,杭州太守张僖等始将上述两集及词集《写情集》、《春秋明经》等统编为《诚意伯集》。

【故事】

明朝开国皇帝手下有个谋臣刘基,是个聪明博学的读书人,写有好些著名文章传到后世。其中有一篇题名《卖柑者言》,写的是刘基遇到一位卖柑者的事。

那一天,刘基在杭州碰到一个卖水果的,他有一套保藏柑子的手艺。他的柑子,大热天大冷天都不会溃烂,放在货架上,颜色金黄,质地像明玉一样,刘基买了一个,剖开一看,内瓤干瘪得像破棉花一样。

刘基生气地质问那卖水果的:“你卖柑给人家,难道只能供在盘子里看看吗?凭着它的外表来欺骗人,太不像话啦!”

卖水果的人笑着回答:“我从事这一行业多年了,靠它生活。我卖,人家买,一向没有人责备我,你来说些什么啊!”

他接着说:“世界上靠外表欺人的多着哩。难道只有我一个?那些全身盔甲、武装齐全的将军,难道真能保卫国家吗?那些纱帽红袍,骑马坐轿的文官,难道真能治理国家吗?他们哪一个不像我的柑子一样,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呢?”

刘基听了一下子无话可答,只能向着那卖水果的干瞪眼。

卖水果的却不罢休了,继续说:“先生,你看来是很注意内在质量的,是不愿意受金色玉质的外表所欺骗的。那么,你为什么看不到世上的文臣武将,他们内部塞的都是些破棉絮呢?”

刘基退下来仔细想想,卖水果的人所说的好像都是不可抹杀的事实。于是,他对自己说:

“是啊,我既然无法去揭露社会上许多人‘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事实,又何必去批评这位卖水果的人呢?”

刘基回到家里,有感而发,立即挥笔写了《卖柑者言》,“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便是该文中的名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