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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兼听则明,偏信则暗

【出典】

北宋司马光《资治通鉴》。

【原作】

上问魏徵曰:“人主何为而明,何为而暗?”对曰:“兼听则明,偏信则暗。”

【作者简介】

司马光(1019-1086),北宋史学家、文学家。字君实,号迂叟,谥文正。陕州夏县(今属山西)涑水乡人,故又称“涑水先生”。神宗即位时,为翰林学士,因反对王安石变法,乃求外任。熙宁三年(1070)出知永兴军,后改判西京御史台。居洛阳十余年,编修《资治通鉴》。巨著《资治通鉴》不仅于史料“网罗宏富”,而且构思精密,语言简洁洗练;既对历史作客观记载,亦不乏文学情采。其中“赤壁之战”、“淝水之战”、“李愬雪夜入蔡州”等章节,犹为世所传诵。其他如《谏院题名记》、《乞罢陕西义勇札子》、《陈三德上殿札子》等,内容充实,感情执著强烈。词今存三首,亦清新疏淡。论诗专著《续诗话》,品第诸诗极精密,有独到之处。著述宏富,除主编《资治通鉴》二百九十四卷外,其他主要有《稽古录》二十卷、《涑水纪闻》十六卷、《温国文正司马公文集》八十卷等传世。

【故事】

唐太宗李世民在登基之前,比较能注意生活俭朴、爱惜财物,对手下文武官员也很尊重,经常接受他们的意见。到了贞观二年(628),天下太平,太宗不免就渐渐地追求起奢华的生活享受来。

皇帝身旁,总不免有些善于奉承拍马的奸邪小人,他们便迎合着进言:

“陛下鞍马辛劳了半生,也应该享一享贵为天子的清福!应该在洛阳造一座舒适的行宫,空闲时可以出巡休憩,保养身体。”

太宗很听得进,便下旨征发民工,拨国库银两修建洛阳行宫。

给事中张玄素知道后奏告说:“从前平定洛阳的时候,陛下曾经下令拆毁隋朝奢侈宏丽的宫室。时间不到十年,现在又要重建行宫,学起隋朝的样子来了。陛下为了个人的安乐,役使天下受尽苦难的百姓,这跟隋朝有什么两样?甚至比隋炀帝还坏!”

唐太宗有点儿听不下去了,反问说:“你说我连隋炀帝也不如,那比起桀、纣来怎样?”

桀、纣是历史上有名的暴君,唐太宗说的是气话。谁知张玄素毫不畏惧地顶撞说:“要是行宫一定要造,我看就跟桀、纣差不多!”

唐太宗听张玄素把自己比作桀、纣,大为恼怒,便把魏征召来,详谈事情的经过,要商量定张玄素一个诽谤顶撞的罪。

魏徵早就知道这件事情。此刻,他从容地回答道:

“陛下,我们不谈暴君桀纣,而谈古代的圣君尧舜好不好?尧经常亲自到各地去倾听百姓的意见;舜定期让十二州的首领来当面评论自己的施政得失。这些意见或评论,当然有正确的,也有错误的。尧舜听得多听得广,有了比较,头脑就清醒了。如果只听一方面的意见,就会糊里糊涂、分不清是非。”

魏徵看唐太宗在点头,脸色也缓和了。又说:“关于建造洛阳行宫的事,陛下也听到了两种相反意见,‘兼听则明,偏信则暗’,我想陛下经过比较,一定会清楚的。至于他们说的话,有的中听,有的不中听,是不该影响说话的实质内容的。”

唐太宗冷静下来想了想,觉得还是张玄素的话正确,便下令停止建造洛阳行宫,并把魏徵说的“兼听则明,偏信则暗”这句话记在宫中的书案上。

“兼听则明,偏信则暗”便是这个故事中的名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