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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那一缕温暖叫永远(5)

谁知更让我感动的事情还在后面呢,我生病的消息不知怎么传得那样快,竟会有那么多热心的人前来探望自己,简直可以用那个大家熟知的成语来形容,那就是——络绎不绝。各种营养品早已从床头摆到了床下。连那位小护士都羡慕道:“你的人缘咋那么好?”

来看我的,除了相邻的办公室的,还有单位里的许多平素交往很少、甚至很少谋面的同事。他们来到我身边,不只是带来了关切的问询,带来无尚的温暖,还带来许多外面的新鲜消息。他们围在我床头,敞开心扉,把许多平常不便说或不想说的话,全都当着我的面,毫不遮掩地说了出来。那份信任,那份坦诚,真叫我感动。我忽然发觉: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其实很近很近,平时所说的“人心难测”,全是些根据不足的偏见。

平素总以为彼此斤斤计较的一个办公室的同事们,这会儿已变得空前地团结,他们不顾我的竭力反对,七嘴八舌地便排好了值日,每人负责一天我的伙食。他们变换着花样,为我做了各种各样可口的饭菜。可以说,生病这段日子里,我吃的最好,吃的最多。

躺在病床上,每每想到下了班,又忙着为我烹制可口美味的同事们,心里便暖融融的,感到自己就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幽默的好友阿明嫉妒地大喊:“快让我也得一次病。”喊罢,就开始帮我努力消灭那堆积得像小山似的慰问品。

我生病的消息,还长了翅膀似的,惊动了在本市的大学校友。其实,大家在大学里除了开“同乡会”时聚聚,毕业后彼此很少联系,但那个雨天,一大帮熟悉又陌生的年轻人,吵吵嚷嚷地提着一个硕大的生日蛋糕和一个大花篮,涌进了我的病房。也不知是哪位细心的朋友得知我的生日就在这个月底,他们围在我的身边,且歌且舞且说且笑,让我过了一个终生难忘的生日。

被幸福包围的我,身体恢复得很快。医生说,要不了一个月,就可以出院了。

就在我出院的前一天,大学里最要好的朋友江南风尘仆仆地赶来了。他是步行了半天的路程,又换了三次车,才赶到我那撒满阳光的病房的。

望着他亲自从山上采来的、经过一路颠簸已有些发蔫的那束达紫香,我感激充盈地一遍遍呢喃道:“真没想到,真没想到。”

生病的那段日子里,我的心情竟如阳光一般灿烂。我真想大声地喊出:“感谢生病!”

真的,我要感谢那场病,它让我走出了昔日那些固执的偏见,让我真切地感到:生活中,其实每个人的心里都有着一炉炭火,都会在别人需要的时候,毫不犹豫地奉献出来。

“记住,这世界上,总有人在关心着你。”好友江南说的完全正确。

难忘那一瓶香槟

与子若相恋时,我正是大学校园里的“清贫一族”,课余间忙忙碌碌的打工的收入,勉强维持学业都很艰难,但家境优越的子若从没嫌弃我的囊中羞涩,从没在意情人节我不送她一束玫瑰,反而总是安慰我——我们拥有爱情,那是比什么都重要的。可我不能不暗暗责怪自己太笨,不能像别的男生那样为心爱的女友潇洒地阔绰一番。

在一个飘雪的周末,我兴奋地拿着做家教的第一份奖金——那位因孩子成绩明显提高而多塞给我的200块钱,约子若来到本市最有情调的“温馨酒吧”,品味那个季节特时尚的法国名牌香槟。

坐在那营造得极具浪漫氛围的酒吧里,耳畔回响着外国经典音乐,轻轻地啜饮高脚杯内盈盈的名贵香槟,那感觉实在是好极了。

子若的眼里也闪烁着喜悦,红润的双颊在朦胧的灯光映照下更加美丽动人。我激动地告诉子若:“我今后一定努力,挣好多好多的钱,到时候领你去比这儿更好的地方,去喝更好的香槟。”

“只要两人永远相爱,我就很满足了。”子若与我举杯欢饮。

美好的时光悄悄流逝,我站起身来,豪气十足得像个暴发户朗声叫来服务生,很气派地买单。那瓶标价168元的香槟,成为我与子若相恋的日子里无数次约会中最奢侈的一次消费。

出了酒吧,我依然兴致勃勃地追问子若感觉如何,她一脸的灿烂,让我骤然感到北方初冬的夜色也是那样地光彩迷人。

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两个月后的一天,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让我闻讯当场昏厥过去——子若被一辆疾驶的货车夺走了如花的生命。

在整理子若的遗物时,我发现整整齐齐地叠夹在一个日记本里的168元钱,她在日记里告诉我一个没来得及说出的秘密:原来,那天我和子若喝的那瓶香槟极其普通,是子若事先悄悄地让服务生装在一个名牌香槟瓶中的,她已付了15元钱。

那绝对是一个暖透一生的爱的秘密,那瓶香槟的价值已远远地超出了它的标价。抚摸着那个蓝封皮的日记本,我汩汩而来的泪水里贮满了深深的感激和遗憾。

经过几年的打拼后,我已是那座城市里有些名气的成功人士,已经有足够的经济实力,坦然地出入那许多象征身份的场所,我却再也没有品味到初恋时节那样甘醇的香槟。是的,真正浸润心灵的不是名贵的香槟,而是那弥漫于岁月中的久久芬芳的爱。

今夜,我为你写一首清纯的小诗

其实,这是一个很平常的日子。

白天搬动书柜时,不经意地翻开大学毕业留言册,再次目睹你青春灼灼的容颜,不由得怦然心动,一个不容拒绝的念头油然而生——今夜,为你写一首诗。

此刻,在那个繁华的都市里,也许你正与丈夫一起幸福地欣赏着精彩的电视节目,也许你正同一位朋友津津有味地谈论着某个流行的话题,也许你正给孩子讲述着迷人的童话。但你肯定不会想到,千里之外,你的那位依然清贫但绝不自卑的同窗,会在这样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一如当年那样,在认真地为写一首清纯的小诗。

虽然你我已是山一程水一程,已是多年音信杳无,彼此都已走过浪漫岁月,并且你也从未对我有过哪怕是片言只语的请求,我也不曾有过半点儿的承诺。可是,我还是要告诉你:就在今夜,我一定要为你写一首清纯如水的小诗。

是的,这是物质生活空前繁荣的时代,已经很少有人再对诗歌痴迷了,人们更为关心的是如何赚钱,如何消费得够档次,如何活得出人头地。就连当初许多女孩子崇拜的“校园诗人”阿伟,现在也去搞广告策划去了。那次聚会,他喝得红光满面,却掩不住怅然叹道:“整天让钱弄得疲惫不堪,一点儿写诗的心情也没有了。”望着阿伟那明显发福的身子,我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其实,我自己也是这样,毕业几年来,一直在疲于奔命,为工作、为房子、为职称。劳心劳力,忙碌而无奈,已经许久没有静下心来写一点儿东西了。

直到那一天,一位十六七岁的女孩,拿着一本许多年以前出的刊物,指着上面我写的那首诗说:“老师,你再给我们写一些这样有青春气息的诗,好么?”

面对那双清澈的眸子,面对那一语诚挚,我恍然发觉:就在不经意之间,我那充满诗意的青春正悄然逝去,苍老的不仅仅是眼睛,还有泪水啊。

真该伸出挽留的双手了,挽留住生命中那些不可或缺的诗意。或许那只是一段灼痛心灵的往事,一个美丽无琢的故事,甚至只是一个会意的眼神,一抹恒然的微笑。这些美丽的情节,我们真的都应该好好珍惜啊,就像今夜,望着你倚栏的倩影,我极其认真地拿起笔来,在那素洁的稿笺上,倾泻绵绵如缕的情思。

我知道,这首简单而真诚的小诗,也许最终也无法抵达你的案头,也许只能永久地栖息在我的蓝封皮的日记里了,但我依然深情满怀地遥望远方,为你也为我写下这个曾无数次书写却永远年轻的题目——青春有约。

真水无香

又一列火车进站了。

车站出口处,各种出租车的司机一起涌了过来,殷勤地招呼雇主。

“大哥,坐我的人力车吧,我可以带你看看小县城的风景。”她冲到一位西服革履的中年男子跟前。

他刚要摆手拒绝,忽然一愣,旋即伸出了热情的手。

“哦,是你!”两人都惊喜地认出了对方。

“太好了,我正琢磨着找个三轮车,体验体验亲自蹬车的感觉呢,你快坐上去,让老同学拉着你走一圈。”他没有过多地寒暄,还像读书时那样言行爽快,过去便跨到车座上。

见她迟疑着不肯坐到车上,他便笑着催促了一句:“怎么,不给老同学一个体验的机会啊?快上来吧,让拉着女同学兜兜风。”

“我,我。”她还想推辞,他做了一个优美的“请上车”的动作,让她扑哧笑了,顺从地坐到车上。

“开路喽!”他畅快地喊了一声,蹬起车子,在县城的石板路上徐徐而行。没想到,在京城某大公司当了好几年总经理的他,居然还能够这么娴熟地蹬着三轮车。

望着他起伏的背影,一瞬间,她的心里充满了无言的感动。

他像个小学生似地向她仔细地询问着小县城的种种情况,她则像一个优秀的导游百问不厌地一一做着解答。

他拉着她走了好几里路了,她走下车来,让他坐到车上,拉着他继续在县城里转悠。

坐在车上,他不由得思绪联翩。他知道她是因为家境困难不得不中途辍学接班的,她已经下岗两年了,听说他的丈夫有病不能干重活,可她没抱怨什么,风里来雨里去,靠蹬三轮车养家糊口。

他曾让朋友捎信给她,说他愿意帮她做点儿事情,不为别的,仅仅因为他们曾是同学。可倔强的她从不轻易地接受别人的帮助,总是说眼前的一点小困难能挺过去。

中午,在马路边的一个小摊上,他请她吃了一碗炒面。

临别时,他说谢谢她给了他一次体验蹬三轮车的机会,她则笑着要谢谢他,是他让她明白了什么叫做“真水无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