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途的寂寞总容易将人拉地很近,于是那个被风吹过的下午我们天南地北聊了很多,也很开心。自然,很快地交换了系列联系方式。
时光静好,岁月恬淡。其实自从后来林微因的书莫名其妙火了一把,我讨厌上了愿岁月静好之类的词。越来越女汉子的心,承受不了白莲花的情谊。但不得不承认,这一天是我毕业以来难得愉悦与放松的时光。这样的路途哪怕一直在路上,我想也不会无聊了去。
仍然倚在失眠夜望天边星宿
仍然听见小提琴如泣似诉再挑逗
为何只剩一弯月留在我的天空
耳边是《月半小夜曲》,看着太阳一点点西斜了。
我不想去拉萨,也没有那颗朝圣的心去膜拜布达拉宫。
看一下风景,听一下赞歌就可以净化心灵,那么还是藏那什么独好了。好吧,忽略我的胡思乱想。
不过,无法反驳的是自然界的魅力足够让人放松。一群说得上话的人,完全可以叫你忘掉所有烦恼。
我不喜欢黄沙漫天的恶劣天气,却无法不承认一直对甘肃敦煌很感兴趣。
离城镇还有好几个小时的车程萧漠决定安营扎寨,不在向前了。找个了相对合理的地方,大家各自搭帐篷去了。
这样的野营又怎么能少了篝火?一群人围着火堆做好,自然少不了拉开话题。
“初中的某个暑假,我去乡下大伯家住了几天。一日天气阴沉,待着阁楼里我实在坐不住,便提溜着水壶想去老田埂上坐坐。
那时候,还很皮实,走老远的路都不带厌倦的。几个河塘和一片芦苇丛之后,便看到上百亩的田里,稀稀疏疏的几个头戴草帽的老农在干活。
我是来做什么的?当然不会是闲情逸致地赏什么田园风光。浑水好摸鱼,我开始嘴馋婶子做的油炸小泥鳅了。
甩掉脚上的夹板,直接趟进了泥田。夏天么,我上身穿的是白色的背心,下身就是黑色的裤衩。不算个讲究的人,也是随意得很。那个年纪的我,长得白白净净的,很瘦。不仔细瞧,倒有点像个女的。这些还惹出不少笑话了,我就不再多说了。
我眼睛尖啊!那时至少二点零,不像现在鼻梁上架着五百度……
又扯远了。田里大大小小有不是泥洞,又是从大河里注的水,奇奇怪怪的鱼也不少。
正东便一个洞里一只黄鳝夹着一只红亮的龙虾喘着气,那条黄鳝太小了,我不屑一顾地撇嘴。理我左边一点的,几溜小泥鳅在蹦哒,太少提不起我的兴趣。
呵呵,这会我倒是笑了。一条半米来长的柴鱼并不悠闲地游着。这东西专吃小鱼,凶得很。耐不住的是肉嫩且汤鲜,切薄做出鱼片下火锅,别提多滋润了。与鱼如何搏斗这点小事,我就不仔细讲了,横竖它到了我手上会成为盘中餐。我喜滋滋地拎着它,准备打道回府,却不想脚下一滑鱼差点飞出去玩了。还好我抱住了,自己却摔进了泥塘。奶奶的,我没好气地嘟囔着骂了几句。想也不想,用脚提替了过去。呦呵,挺沉的吗?
我一手紧紧抱住不安分的柴鱼,这家伙劲大的很,一只手箍紧我也不大放心。可是对于滑倒我的玩意,更是好奇。凭脚的触感而言,不会是石头,该是一个活物。
慢慢蹲下身子,手一翻……
着实叫我挺吃惊的,这王八虽没有那么夸张,不至于长到磨盘大小,却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那么大!
看了一眼,我就暗自窃喜,急切地想拿回家炫耀。却又暗骂自己二缺,连个水桶都没带。几翻取舍,我便毫不犹豫地丢了柴鱼,去抱那大家伙。
抱?是的,我只能是抱着的,虽然那时候我身高都有一米六啦。好家伙!那东西竟有我肚子大小!”男人就年纪而言,理应是我们七个之间最年长的。身体健壮,肌肉虬扎,皮肤颜色比较深,年纪上约莫着也快到中年了。
回忆着也不知道是真假奇事的闻人北继续说着:“那只老王八的年纪,应该是成精了。抱着它喜滋滋往家里赶的时候,突然就变天了。也不知道我父母怎么就从城里赶过来,还找到田里来了。他们是一个字没说,拉着我走。我保不住那只东西,手一滑就叫它蹿到河里去了。乖乖地,真不像个王八!”
闻人北喝了口啤酒,舒服地喟叹了声。接着说道:“别提了,那么寸就暴风雨肆虐。我爸是个货车司机,车进不了村就停在了村口。村里就一条联通的河,我们基本上沿河出村。在快出村的时候,我瞅了眼河里,就看见了那家伙。那大鳖砸眼的功夫就沉了下去,再看时隐约像是一条变短了的龙。我以为自己是眼花了,揉揉眼睛仔细一瞧,还是能看见那龙的影子。”
“我说老哥你这故事越来越不刺激了”秦毅昊转动着手里的木棍,翻着使野兔受热均匀。
“嘿,那次爷爷我的经历不算跌宕!那次编的这么平淡!”闻人北瞪大眼睛,呸了一声提高音量道:“奶奶的。爷可没瞎编,假的也不兴这么水!”
“得了,不过说着大家乐呵,还叫起真来了!”笑着打圆场的是三十出头的知性女青年,旅游杂志的编辑。苏沐妍拿着树枝拨弄了一下火堆,燃烧得劈啪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