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境中易风不断修正着他的动作,虽然以前将身体的各种动作已经修正完美了,但是他现在的身体无法适应那种完美,强行按照原来的方式战斗只能是错漏百出,目前他最需要的是提高内力和身体的各项实际属性,每天不是吃就是睡,他的实际属性一点都没提高,要不是偶尔和蕊儿斗斗嘴借机锻炼一下他怕自己已经变成肥猪了。
矿洞内偶尔也会吹过一阵过堂风,风又急又快,将矿灯吹上了天,又落下了地,摇曳的灯光忽闪忽闪的划过脸颊,诠释着光与影的故事。
啪地一声,矿灯被打碎了,这已经是第109盏了,“蕊儿,你就不能安心挖矿?”蕊儿头也不抬,倒是很有几份认真的样子:“它晃来晃去他伤眼了,还不如打掉。”易风一扬手,就此翻过,这种事懒得理论,反正过会矿灯还会刷新出来,沉入意境前最后一个念头是:“很久以前我怎么没发现这个秘密,矿灯虽然值不了几个钱,在那时候却可以让我快速领先其他人。”
重新回到这里,一切仿佛都重新开始了,他的第一次闯荡江湖是从商人做起的,他的第一笔钱是从挖矿中获得的,回忆是一种负担,特别是长久的回忆,这么多东西塞到脑子里,占据大量的空间,常常让他没有空间来记忆此刻的某些事情。
每天的日子单调又重复,他早就已经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四个人里,只有孙桥会每天在石壁上刻一道竖杠来计算日子,真是无聊的举动。“喂大桥,今天几号了。”
孙桥并没有因为这是他今天第八次询问“今天几号了”而恼怒,将同样的话又说了第八遍:“七月三号了。”易风算了算,再过四天就是七夕了,“你们过七夕吗?”
孙桥的脸上写满了幸福,他当然会过,而且过的很开心。看到他的样子易风就郁闷,为了一颗树放弃整个森林这么傻的事他居然做了,我承认以前我也这么想过,只是我当时已经做好了蹲监狱的准备。这种生活真的那么开心吗?一个浪子永远无法理解婚姻的幸福,因为他没有家,无家的浪子最孤独,也最寂寞,看似无情其实最渴望情。他们是一群可怜虫,每天四处寻找着家的位置,又一次次离开那里,是女人给我了他家的温暖?还是他已经习惯了江湖的冷漠。
孙桥的手又一次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不停地晃来晃去,“有事吗?”“没事,”孙桥坐了回去,“你回忆地时候很帅。”
他的话让易风吃惊,“我回忆了吗?刚才我是在回忆?”他自己也忘记了自己刚才究竟在想些什么,他回忆了吗?依稀记得脑海中还残存着往昔的景象,或许是真的回忆了吧。
孙桥的声音突然有些飘渺:“当你直视前方的时候,我就在那里,从你的眼中看不到我的影子,只有一个解释,你在往后看。”易风笑了,他的比喻很有意思,“人对着前面,又怎么能往后看?莫非他的眼睛长在后脑勺上?”说完他就笑了,没有人的眼睛是长在那里的,起码他就没有。
孙桥没有笑,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他严肃地说:“人不只有一双眼睛。”
“哦?还有这种事。”易风倒来了兴趣,你说说人还有什么眼睛。
他指着眼睛说:“每个人都有一双眼睛,它用来看清眼前的东西。”易风反驳说:“瞎子就没有眼睛,有的也只是有眼无珠。”孙桥打了他一下,“别闹,说正经的。”易风立刻正襟危坐,脸绷得紧紧地:“这可以吗?”怕他再搞什么,孙桥只好说:“行。”然后酝酿了一下感情,用充满诗意的语言说:“有的人还有另一双眼睛,他用它从黑暗中寻找光明,从过去寻找回忆,从身边发现美。”
易风捧着脸说:“不要这么夸人家嘛,羞死人了。”孙桥无奈了,这小子老是插科打诨,嘴贫的要死。对这种人最好的应对方式就是不闻不问,可是他偏偏要问:“我怎么是在夸你?”
这一问正好衬了易风的心,他得意地说:“我这双眼睛和你说的那些作用一模一样,你看那里有盏矿灯,”孙桥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是又怎么样?”易风一副你没救的样子:“这不就是从黑暗中发现光明吗?”这都可以?孙桥无语了,可是他说的又是事实,“那么从过去寻找回忆你又如何解释?”假如易风说他刚才的回忆就是,那么他就落入了孙桥的圈套。易风微微一笑,又指了指那盏矿灯:“你看那盏灯。”孙桥又看了一眼:“这又如何解释?”易风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先酝酿了一下感情:“啊,矿灯你一直都挂在那里。啊,矿灯你帮助无数人挖矿。啊,你的过去充满辉煌。啊,啊埃”最后两声啊好像是惨叫。当时情况是这样的,孙桥捂着耳朵抵抗这种低俗的诗歌,古月使劲敲着矿石想要以毒攻毒,只有蕊儿最直接,一个直捣黄龙,将易风踢翻在地,害虫被消灭了,世界又回复了宁静,众人给蕊儿鼓掌。经过这么久的相处,在易风的言传身教下蕊儿也懂得了该如何做,她对着周围抱抱拳,感谢大家的支持。
孙桥走过去将他拉了起来,“喂,还能继续吗?”易风拍拍灰尘:“切,当然了。”孙桥试探的问;“第三解该不会还是矿灯吧。”易风激动地握着他的手:“恭喜你,你都会抢答了。”哐当,孙桥晕倒。易风用饱含感情的话语对着他说:“你不觉得矿灯你美吗?你不觉得它就在我们身边吗?年轻人,世界上从不缺少美丽,只缺少一双发现美的眼睛。矿灯很美,你却看不到,你的眼里只有美女,唉,境界啊,这就是境界。”仿佛一个老夫子,背着手,摇着头,批评着孙桥。
孙桥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可怜巴巴地蹲在那里,接受老夫子的批评。他一脸的苦闷,爱看老婆有错吗?有错吗?为什么大家老喜欢拿它说事?为什么?为什么?
易风很聪明的在孙桥暴走前结束了话题,开玩笑也需要尺度,过了就不是笑了,而是哭,为死人哭。开玩笑会死人?会的。曾经有人对易风说:“你就像只鸭子。”这是一句玩笑,因为江湖上敢当面侮辱他的人一个也没有。可是那个人死了,他的玩笑一点都不好笑,还让人厌烦。
四人又回复了沉默,相对无言地做着个人的事情。蕊儿和古月挖矿,易风睡觉,孙桥想着什么,他的眼神空洞无物,他是否也在回忆?风儿带来了花的香气和夏日的热浪,欲望的躁动在矿洞中蔓延,叮叮的节奏打乱了,易风从睡梦中醒来,习惯了敲打的旋律,突然改变让他有些不适应,看了看四周,洞内无日月,还是和以前没有多少变化,想了想还是对着蕊儿喊:“你还要挖多久?”
蕊儿停下来想了想,“三天吧。”掐指一算,正好是七夕前夕,不错有的玩了。“行,你继续吧。”蕊儿就继续挖,虽然易风有时候疯疯癫癫的,不过他说的话蕊儿很喜欢听,经过实验证明,他懂的东西很多,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