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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水面上忽明忽暗地闪动着光芒,丁爽俯身从水中捧起江水,示意易风将铁壶的盖子揭开。易风迟疑了一下,还是揭开了盖子,虽然已经料到她接下来的动作,可是看到江水被捧进铁壶的时候,胃里忍不住翻腾了一下。

他喜欢高质量的生活,不一定时刻都过着贵族般地生活,在允许的情况下将生活质量提高的最顶端。所以即使在暖情谷隐修的日子,他喝的用的都是直接从泉眼中接的山泉水,从池塘里钓上来的鱼都会用泉水洗一遍,即使已经流到小水井中的泉水他也不会喝的。

洱海很美,江水也甜,很多人家都会挑了取用,但是大多会放在容器里沉淀两天祛除杂质和气味,直接取用的话水里会带有很多细小的浮游生物,还带着一股子腥膻气。

看着易风一脸地苦瓜像,丁爽就说:“煮沸后的江水还是比较干净地,况且茶叶可以祛除腥气,吸收杂质,当然了,“她瞟了他一眼:“你是不会知道的。”

易风裂开嘴笑了笑:“今晚的月亮好圆。”心里却在嘀咕:“用茶叶祛除腥气你也做得出来?生姜大蒜就可以了,浪费。”

丁爽抱着腿坐在船头,看着天上的月亮。易风却将腿伸出船外,悬空打着摆子。“喂,你觉得天上的月亮美吗?”

“美。”丁爽说。

“那么它旁边的星星美吗?”

“美。”

假如说月亮是国王,那么星星就是点缀他的臣子,易风突然记起了一对璧影,那个有着自己七分样貌的男人是否也抱着他的女人在看星星?

不但是样貌,连心性也完整的保存了下来,夜空中最美的是月,最多的却是星星,所以人们在提到夜空时也会用星空一词代替,却从来没有人叫月空?!可是每当夜空中的星星选美时,月亮总是第一。只是因为,月亮离人最近吗?亲近的,总是受到照顾吗?

他深吸了一口气,人是感情的动物,很多时候都喜欢跟着感觉走,即使是他自己也无法例外,觉得喜欢就做,不喜欢就不做。喜欢的人就帮,讨厌的人就打,一切的根本都是从主观出发。

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忌,当他们拥有了超出普通人的力量时,就会肆意妄为,走上超脱束缚的路,人世间最大的束缚不是伦理,也不是法律,而是本心。

“从他的眼中,我看到了忧伤。”丁爽想,对着满天的星辰,常人多是憧憬地,只有他会流露出忧伤,是悲天悯人,还是感慨境遇?黑夜给了人黑色的眼睛,被蒙蔽的眼睛只有在同为黑夜的时候才会闪动出最睿智的光芒,看透常人的伪装。在易风看似欢乐的背后,藏着不为人知的悲伤。“他的悲伤好奇怪,不像是失恋的痛苦,也不像失去亲人的心伤,更没有独自一人的寂寞,”特别是最后一点,他的旁边就坐着大美女,会感到寂寞吗?难道是在暗示我,陪着我在温馨的夜晚荡舟,该给他一些嘉奖?

两朵红晕出现在她的两颊,交缠地手指互相搓动,是不是该给他嘉奖呢?假如给了,他会高兴吗?高兴了,会不会索取更多?男人都是不知足的动物,要是他的要求过分了,我该怎么做?

当易风神游物外的时候,绕着他的身体,一个女人展开了她全部的想像,目的只有一个,猜透他心中所想。

星星的圣洁来自它本身的光芒,可是能映入我的眼中确实夜幕在帮忙。没有了夜幕的陪衬,星星也黯然无色。在白天,明知道它在发光,我却看不到它,因为太阳遮挡了它的光芒。

我的双眼,被太多东西蒙蔽了。那美丽的闪光未必是天生,如同最美的月光来自太阳的折射;那看不见的未必是死物,只要放在夜幕下,就会放射出最绚丽的光芒。

我,是不是也走错了地方?

经过了太多太多的事情,他想了很多,想起了以前的时光。随之想到了最本源地追求,他追求的本心经过了这么多年的熏染,已经变了色,染上了太多杂质。不过,此刻他只是想想罢了,心累了,想要休息了。昨晚吉吉不仅是唠叨他的身体,更汇报了刚打探到的情况---十二天后就是江湖联盟攻打鬼门的日子。

吉吉的意思是大家一起去凑凑热闹,他拒绝了。阴风堡就是个漩涡,进去了就由不得你不尽力,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看热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他的乾坤无极功只能发挥三成的功效,清垃圾倒是江湖第一快速,碰到绝顶的高手就等着跑路好了,以他此刻的水准即使能勉强操纵对方的真气,估计对方还没死他就先被反震的力道打趴下了,要想解决也不难,闭关修炼去创造新的功法就好了。

可是他不想去,因为心真的累了,好想休息一下,鬼门的事,就由它去吧,不管是谁胜了,也不会找一个普通人的麻烦。假如世界上最远的距离是飞鸟和游鱼的距离,一个在天空中翱翔,一个在水中游荡,那么江湖中最远的距离就是普通人和江湖人的距离,一个安心地过着日子,一个成天四处厮杀,就算是站在江湖的顶端,也不敢保证一定能看到明天的太阳,越是刺激,越是危险,江湖也遵守着等价的法则。

浪漫的气氛渐渐变得诡异,两个人的心思都不在自己身上。丁爽突然打了个寒战,夜深了,起风了。船夫打了个哈欠,在船尾吆喝一声:“客人,上岸吗?”

丁爽咬着嘴唇,有些恼怒地看了易风一眼,后者还在那里出神地看着夜空,她突然对第三条推论有了疑心,看来她的魅力还是不够大。这又是什么原因?他是柳下惠还是见多了麻木,一试就知道。小心地穿过船篷来到船尾,和船家商量了一会,递过几两碎银子,小船缓缓地向岸边靠去。

等小船靠了岸,船家就下了船找个小酒馆喝酒去了,今天运气不错,碰到了有钱的主,刚才丁爽一下子给了他五两银子,够他喝到天亮的了,还能多买些小菜下酒,他怎么会不乐意?

当节约和欲望撞车的时候,就好比一个小巫对上了大巫,怎么会不败?女人,在欲望面前,理智是无效地,常常会做出超乎意料地举动。

神游地易风并非全无直觉,只是不想说,懒是一方面,好奇是第二方面,究竟她想做什么?孤男寡女共处一船,莫非….呵呵,假如他是个女子,是该喊救命呢,还是喊非礼?

貌似他早上喊得是非礼,到了晚上,又是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是不是该喊救命来增添效果?

想到这里,自己也笑了起来,放下了一些东西,心里轻松了,也就喜欢胡思乱想了。

在圣洁的月光下,一个修长的身影慢慢地向易风移去,被遮挡了月光的水面上,黑色的暗潮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