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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简单的哲理

杀一个人实在是易如反掌,即便你要杀死的是你的亲生姊妹。

我的名字是克里斯娜·马修,我的姐姐叫艾德娜·文特沃斯,确切地说,她生前的名字是艾德娜·文特沃斯。她的身体就仿佛慢慢风干的石膏,开始僵硬,她的双眼无神地直视着,但是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我很卖力地痛哭着,不过千万不要担心,我并不是出于伤心。要知道,警察就站在我面前,我必须好好表现表现。

“她的身上没有任何痕迹。”高个子的警官说道。

验尸官摇摇头,他说:“的确没有任何痕迹。”

“你认为属于自然死亡?”

“不排除自然死亡的可能性。不过,死者还很年轻。”

高个子警官看了我一眼。“你姐姐今年多大年纪?”我哽咽着,做出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说:“26岁。”

“她有没有病史?”“艾德娜的身体一向不是很好。”我回答道。我讲的是实话。艾德娜总是病恹恹的。尽管这并非导致她死亡的直接原因。“要知道,她的心脏不是很好。”

警官又看了一眼验尸官。验尸官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接下来是一阵沉默,但是随即便被身后传来的一个声音打破了。“出了什么事?借光,让我进去!”是亨利的声音。他现在是我的亨利。亨利跑进房间,吃惊地望着躺在地上的尸体。因为惊吓,他的脸扭曲得变形。我被他的演技所折服。亨利才不会感到吃惊。他很清楚眼前发生的一切。他明白得很。

“我的天……”亨利嗫嚅道。我必须承认,亨利的表演十分感人。他一下子瘫软在地上,周身的筋骨仿佛在顷刻间被抽了去。“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她……”

“你就是亨利·文特沃斯?”“是我。”“先生,很抱歉,你的妻子死了。”亨利张大嘴巴:“什么?这怎么可能?”

亨利呆呆地看着我。在其他人眼里,亨利是受到过度惊吓,他看我无非是想从第三方那里得到证实。然而,只有我才知道亨利的内心在想些什么。看到了吧,亨利是爱我的。他与姐姐结婚的目的无非是为了姐姐名下的那笔巨额信托基金。父亲一向最宠爱艾德娜,将全部的财产给了她。不过,我现在已经成为这笔财产的主人。亨利的眼神已经告诉我,他爱的是我。他知道,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我依旧认真地扮演我自己的角色。“是真的。”我说。亨利发出一声可怕的尖叫,令我不得不再一次佩服他的演技。我自然没有事先将谋杀姐姐的计划告诉亨利。我一直将这项计划藏在心里。要知道,我和亨利一直在精神上爱恋着对方,那是圣洁的爱,是用眼神表达的爱意。亨利的相貌十分英俊,有着一头和超人一样的黑蓝色头发,和一双让人为之倾倒,如绿宝石般的眼睛。我们从来没有吻过对方。但是,每一次感受他的目光,就如同沐浴他的亲吻。他的眼睛在轻声地告诉我,我爱你,只是你的姐姐挡在我们中间。如果能够……我们将会多么的快乐。于是,我就杀死了我的姐姐。

噢,对了,你一定想知道我是如何杀死我姐姐的。很简单,毒死她。利用一种名为“阿贝塔莫锌”的毒药。其致死的症状与突发性心脏病的症状非常接近,因此不容易引起怀疑,只是它的毒性发作需要几个小时的过程,之后,便呜呼哀哉。

不过,你千万别以为我会将毒药偷偷放到艾德娜的饮料中去,我才不会做出这样直白的事情。艾德娜有个毛病,她的嘴唇总是干裂,这个可怜的家伙。所以,她总会随身带一管樱桃味的润唇膏。这一切实在是太容易了。我在一家制药公司工作,乘机从公司里偷了些毒药,其实,只不过信手拈来那么一点点就足够了。润唇膏的樱桃味道掩盖了毒药的异味。这个杀人计划中最令人拍案称绝的地方在于“阿贝塔莫锌”虽然可以渗透皮肤发挥毒性,但是过程缓慢。而这一次,由于毒药通过润唇膏被涂抹在嘴唇上,艾德娜在用舌头舔润嘴唇的过程中不知不觉地将毒药吞咽下去,大大加速了毒药进入血液循环的过程。

高个子警官带我们走出房间。我握住亨利的手。这群傻人。从他们的表情可以看出,他们一定以为我是在试图安慰我的姐夫。多么冠冕堂皇的借口。我们是一对伤心欲绝的人儿,只能相互从对方那里求得一点力量———这群傻瓜一定这样认为。然而,我却可以感受到亨利内心的火热。就在他的肌肤下面,蕴藏的是随时可能爆发的热情。我急不可待地希望眼前的这一幕快点结束,盼望着我们两个从此生活在一起,富足,快乐。

我将事情做得滴水不漏。如果将过程原原本本告诉亨利,他一定感到叹服。绝不会有人产生怀疑。我不喜欢自吹自擂,但是这一次,我要说,这起谋杀称得上是踏雪无痕———算了,还是用几近天衣无缝更为贴切。我必须承认,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我犯了一个小小的错误。我太过急于报警。当我一眼看见姐姐倒在地上时,我假装尖叫一声。这声尖叫也是我事先筹划好的。我预先设定的情节是,我回到家,发现姐姐死了,立即尖叫,好让邻里们听到,然后拨电话911.我的确按照计划做了,只是我忘记了一个细节。那管樱桃味的润唇膏。如果有人怀疑艾德娜并非自然死亡,那管润唇膏将是唯一的线索。我的计划中原本考虑到这一点,并且已经谋划好要将润唇膏从现场拿走。但是,事到临头的时候,我有些乱了方寸。我还没有去找证据,尖叫声就已经脱口而出,我只好随即拨通911.但是,在其他人聚集到现场之前,我依然有足够的时间找到那管润唇膏。我所要做的只不过是找到艾德娜的手包,然后拿走那管润唇膏。因为她一向将润唇膏放在手包里。可是,我翻遍了手包,却不见润唇膏的踪影。我又在艾德娜的床头柜和浴室里翻找,依然一无所获。我几乎快要疯了。十分钟后,警方到达现场,我还是没有找到润唇膏。我感到恐惧。这是一个错误,一个足以致命的错误。但是很快我便平静下来。如果我无法找到润唇膏,警方也将同样找不到这唯一的证据。很快,艾德娜的遗体将被抬出这个房间。警方有可能会对房间进行粗略的搜寻,但是一管毫不起眼的润唇膏不会引起他们的注意,他们更不会有兴趣将它作为证物带走。

我意识到,实在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亨利和我坐到沙发上,我们两个依然泪流满面。高个子警官十分理解我们的心情。我必须承认,亨利演戏的天赋远远高过我。他的脸庞上流淌着热泪,面如死灰。或许,我应该事先知会他。或许他属于神经脆弱的类型,看见死尸,即便是他所憎恶的人的尸体,也会大惊失色。

高个子警官还在喋喋不休,而我的思绪早已飞向未来。

当然,我和亨利不会在近期内就完婚。在外人面前,我们一定会等哀悼期过后,再选个合适的日子结合。不过,私底下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亨利和我深爱着对方。我们的爱的权利被剥夺得太久。相信我的话吧,朋友们,被压抑太久的激情,一旦爆发,会如山崩地裂一般。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我们回答了警方的所有问题。然后,艾德娜的尸体被装进带拉链的袋子,像垃圾一样用推车推了出去。亨利做出一副不忍心看着妻子离去的样子。我强忍住笑。我真的好想向艾德娜挥挥手,说声再见,但是我最终还是压抑住了这样的冲动。高个子警官再次向我们表示节哀顺变,之后便离开了。

现在,房子里只剩下亨利和我。我们默默无言地坐在沙发上。我等待着亨利和我说些什么,表达他的爱意,表达对我的感激之情。但是,亨利只无神地望着远方,那死死的目光和艾德娜十分相似。

“我需要打几个电话。”亨利说。“需要帮忙吗?”我微笑地望着亨利。他并没有对我回以微笑。我等待他将我拥进怀里,但是他没有。

“亨利?”我忍不住说道。“什么事,克里斯娜。”“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了。”亨利露出一脸的迷茫。“我知道。”“我们不必要再伪装自己。”“伪装什么?”

我想要向他解释,然而,看到他那一脸的迷惑,一脸无辜的迷惑,我欲言又止。他还没有从惊吓中解脱出来,我这样想。艾德娜的尸体令他太过震惊。或许,我应该坦白地将真相告诉他。

“我要到楼上去。”亨利说着又开始流泪。我听见他在楼上打电话。“艾德娜死了。”亨利对电话里的人说。接着,又传来他的哭声。“没有了艾德娜,我该怎么办?”

我微笑着自顾点点头。亨利是在做铺垫———他是在避免引起别人的怀疑。我能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因为他爱我。噢,我也爱他,全身心地爱他。我知道,我一直爱着他。四年前,艾德娜这个巫婆:她已经和别人订了婚,居然将未婚夫抛弃,将亨利从我身边抢走。艾德娜的未婚夫是她的大学同学,我甚至还没来得及和他见面,他与艾德娜的爱情便已夭折。艾德娜看中了我所拥有的,一个更新、更好、更抢眼的男人,便草草地将未婚夫打发掉。

要知道,是我最先遇到亨利,经一位朋友牵线,将原本陌生的两个人介绍给对方。然而艾德娜这个荡妇,凭借自己的美貌,不顾及已经订婚的事实,对亨利发生了痴迷,用垂涎的目光盯住亨利。好在是我的头脑过于简单了。亨利才是真正的天才。艾德娜有钱。亨利正是为了那笔财产才决定娶艾德娜为妻,一旦时机成熟,我们两个便又可以重新呆在一起,永远摆脱艾德娜的纠缠。

瞧,我们现在不是已经做到这一点了吗?我听见亨利在楼上放下电话听筒,接着是一阵脚步声,他随即又抽泣了几声。我的天,他是不是太投入了?我决定上楼去看看亨利。我轻手轻脚地爬上楼梯,听见亨利还在止不住地抽泣。亨利在卧室里面。他曾经和我姐姐共同享用那间卧室,而我却独自睡在三楼,能够不时地听见他们的笑声和窃窃私语。你能想象吗?

卧室的房门关闭着,里面又传来几声抽泣声。我轻轻敲敲房门,房间里没有任何动静。我旋开门把。房门被打开了,眼前的情景令我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不要!”我惊叫着。

亨利的右手,食指和拇指之间夹着的正是那管樱桃味的润唇膏,亨利此时正缓缓地将它伸向自己的嘴唇。

我的尖叫声犹如一阵枪声,令亨利呆若木鸡般地停在那里。“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把它放下。”我对亨利说。亨利露出一脸的迷惑:“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这只不过是一管润唇膏。”“求求你,亨利,把它放下。”

亨利审视着我。他说:“我知道你在为艾德娜感到难过,可这不过是管润唇膏而已。冷静些,克里斯娜。”亨利又将润唇膏伸向自己的嘴唇。

我一个箭步冲进房间,但还是迟了一步,就在我撞进亨利怀里的一刹那,亨利用润唇膏涂抹了嘴唇。只听见砰的一声,亨利被我撞倒在地上。更加可怕的事情发生了,那管润唇膏居然掉进亨利的嘴里。虽然他随即将唇膏取了出来,但是已经太晚了。

“不,不……”我的声音比蚊子的叫声还要微弱。亨利从地上爬起来。“你究竟是怎么了,克里斯娜?”我一把抓住亨利的胳膊。“快,快跟我来。马上清洗你的口腔。”“什么?你到底在说什么?”“那管润唇膏!上面有毒。我就是这样解决了她!”亨利没有动。他的脸上不仅是迷惑,还充满恐惧。“你解决了什么?”“来不及了,亨利,求求你快一点。”“你究竟把谁解决了?”

我看着亨利。时间就是生命,他怎么就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当然是艾德娜。我杀了她,正如我们一直计划的那样。”

亨利的脸色变得阴沉:“正如我们计划的那样?你难道疯了吗?”“亨利,你爱的是我,我很清楚这点。我是为了我们的幸福才这样做的。我直到现在才把真相告诉你,是因为我不想让你担心。好了,她已经死了,我们可以在一起了,前提是你必须活下去,我的爱人,你必须……”

一个声音传来,我停止话题。房门在我们背后被打开,高个子警官走进卧室。亨利向后退缩了两步,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眼神里充满厌恶和迷茫。

高个子警官露出笑容。“我们已经将全过程录了下来。”我这时才发现,一架摄像机的镜头正对着我。

亨利摇摇头。“我还是不明白,”亨利看着我,“克里斯娜,你这是为什么?”

现在轮到我表现出诧异。“因为我们相互爱着对方,亨利,”我说,“我们一直爱着彼此。”

亨利阴沉着的脸变得柔和起来,原先的惊恐不见了踪影,他几乎是用怜悯的目光望着我。高个子警官抓住我,将我的双手反剪到背后,我的肩膀感到一阵生疼。一副手铐锁住我的双手。

“请不要伤害她,”亨利对高个子警官说,“她……”亨利顿了一下,他使劲咽了口唾沫,“她的精神状况不是很好。”瞧见了吗?他还是爱我的。

数小时之后,亨利与高个子警官在一起。亨利问:“她认罪了?”

高个子警官点点头:“我刚刚录完口供。”

“可是,你怎么会怀疑到克里斯娜?”“因为一位匿名人提供的线索,”高个子警官解释道,“一位与克里斯娜同在一间制药公司工作的药剂师亲眼看见她将毒药偷出实验室。但是等我们赶到你家时———也就是五个小时之前到达现场时———你的妻子已经中毒身亡,她的手里攥着那管致命的润唇膏。于是我便产生了怀疑。经过我们的实验室分析证明,在润唇膏上附着‘阿贝塔莫锌’。”

亨利显然感到惊讶:“你是说,那管润唇膏有毒?”

“当然,我后来交给你的那管唇膏是无毒的,有毒的那管唇膏已经被留在警察局。但是,仅凭一管唇膏并不能作为指控克里斯娜的证据,所以我才策划让你出场表演。当然,这样的做法并不符合警察局的常规,所以我一再叮嘱你不要泄露给其他人。总算,一切都还顺利。克里斯娜·马修别无选择,只好招供。”

“她有健康问题。”

高个子警官翻翻眼睛:“没有得到她想要的呵护,对吗?”

“她需要专业治疗。”

高个子警官耸耸肩。“这不在我的职责范围之内。想听听我的看法吗?杀人偿命,无论以任何方式偿还。这就叫做以牙还牙,”高个子警官站起身,“很简单的哲理,不是吗?我得走了。对于所发生的一切,我向你表示同情,文特沃斯先生。我还要对你的协助表示感谢。”

亨利没有讲话。看着高个子警官离去之后,亨利靠在椅背上,取出一支雪茄———告诉你,那可是支古巴雪茄———他的嘴角渐渐露出一丝微笑。他的计划终于完美地得以实施,尽管拖延的时间比他的预期要长。

艾德娜的父亲去世之前留给她一笔巨额信托基金,条件是一旦艾德娜去世或是离婚,这笔财产将由克里斯娜继承,艾德娜的丈夫不具备继承权。眼下好了,克里斯娜谋杀了她的亲姐姐。那句谚语是怎么说的?用罪恶栽种的果子不能食。不对,好像是毒树上的果子不能食。算了,管它是什么谚语。亨利轻轻笑出声。如今,他天经地义地成为这笔财富的主人。得来全不费工夫。

上帝,他简直是聪明绝顶。他所做的不过是适时地对克里斯娜讲几句悄悄话,给她一点爱的暗示,不露痕迹地表达一下愿望,如果艾德娜死了,他们就能永远在一起,那该有多好。尽管克里斯娜的悟性稍差了一些,但她最终还是自愿钻进亨利设下的圈套。亨利一直密切留意克里斯娜的思想变化,对于克里斯娜内心的计划,亨利了如指掌。

就在那天早上,亨利是第一个发现艾德娜尸体的人,并且在她的手袋里找到了那管致命的樱桃味润唇膏。他认为,如果将润唇膏留在手袋里,则不易引起警方的注意。于是,亨利将润唇膏放到艾德娜的手心里。这样,就连那个傻乎乎的高个子警官也不至于忽略这样一条明显的线索。在上班的途中,亨利在街头的电话亭伪装成药剂师向警察局提供了匿名线索。这一切完成得干净利落。噢,艾德娜的律师一定怀疑,是他亨利在暗中操纵这一切,怀疑他与克里斯娜勾结,甚至是怂恿克里斯娜谋财害命。不过,克里斯娜已经招供,律师的怀疑将因此被驳得体无完肤。有录影带证明,亨利是无辜的,与克里斯娜在疯狂状态下做出的举动没有任何瓜葛。

亨利深深地吸了口雪茄,雪茄的味道棒极了。但是很快,亨利便感到胸口一阵发紧,雪茄从他的手中跌落到地上。亨利觉得,胸口就仿佛被人猛击了一拳。大门被打开了,高个子警官走了进来。

“故意将润唇膏放到死者手上,”高个子警官说道,“你反而弄巧成拙了,亨利。紧接着又打来匿名电话,提供线索,电话的时间与被害人的死亡时间如此接近,更不要说从你的住处到你的办公室,这段路上总共只有三个付费电话亭,而匿名电话正是出自这三个电话亭其中的一个。可是,这些证据都太微不足道,无法作为呈堂证供。难道要借用克里斯娜的证词去指控你?陪审团不会认可的。”

亨利跌到地上。他已经透不过气来,他感觉到,死亡的阴影正笼罩着他。

“于是,我又将那管有毒的润唇膏给了你。你可以放心,没有人能够证实这

一点。你应该记得,除了你和我,没有人知道我们之间的秘密,而且,永远不会再有其他人知道这件事情。有了克里斯娜的供词在手,我可以销毁那盘录影带。那管致命的润唇膏也已经被安全地放回到证物室。一两天后,如果你的尸体被人发现并且报警,我将会负责调查这件案子。想知道我的调查结果吗?你因为承受不住失去爱妻的打击,心脏病突发致死。如果你体内的有毒物质被化验出来,我可以将结论改为,是克里斯娜·马修不小心用同一管润唇膏毒死了你。毕竟,克里斯娜一直以为我是无意间撞到你们之间发生的一幕,从而偷听到她坦白真相。她丝毫不晓得,居然是我们两个共同设下的圈套。”高个子警官咧开嘴笑了,“很讽刺,是吗?”

高个子警官弯下腰,看看亨利的眼睛。“我早说过,亨利,杀人偿命,无论以任何方式偿还。抢走别人的未婚妻的男人同样也要为他的行为付出代价。”

亨利翻了一下眼睛,便再也不动了。高个子警官露出笑容。“这就叫做以牙还牙,”高个子警官对着亨利的尸体摊开双手,轻声说道,“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哲理,是吗?”